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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那溫暖,讓她忍不住舒服地嘆了一口氣。蕭乾低頭看她一眼,目無情緒,風將他長長的發(fā)絲撩起,他挺直的身影,哪怕抱了一個女子,依舊寂寞如斯。月下相依,體驗太過新奇,墨九想睡,卻久久睡不著,為免尷尬,她在他懷里輕聲問:“蕭六郎,你吃過桂花rou嗎?臨安的桂花rou好吃得很?!?/br>蕭乾“嗯”一聲。她其實不需要他太多的回答,只在用吃食來轉(zhuǎn)移注意力,“還有火腿,你喜歡腌的,還是熏的?我自己以前也做過,用鹽漬了,再腌制……不過論起火腿來,還得金華的好吃?!?/br>他依舊只“嗯”一聲,并不會像東寂那般,告訴她說,會帶她一起吃盡臨安的美食,會與他一同暢飲個不醉不歸。想到東寂,想到那個溫暖的男子,墨九首先想到的就是滿桌的菜肴,不由嘆息一聲,“聽說臨安有很多好吃的,也不曉得我有沒有機會去了?!?/br>“嗯?!?/br>她又道:“我想吃百味羹。”“嗯?!?/br>她還道:“還有東坡rou?!?/br>“嗯?!?/br>她舔舔嘴角:“再來些蝦蕈、蔥潑兔、酒蟹,燙一盞美酒,涮一夜火鍋?!?/br>“嗯。”她腦子搜羅著想吃的東西,慢慢就有了睡意,聲音也含糊咕噥,“蕭六郎,是人都有欲,你不喜婦人,不好吃,那人生還有什么樂趣?”這一回,他連嗯都沒嗯。墨九閉著眼睛喃喃,“六郎有過喜歡的東西嗎?”她以為他不會回答,可他沉默一會,卻答了,“有的?!?/br>墨九嗯一聲:“什么?”蕭乾道:“旺財。”墨九:“……”那一夜,她就這般靠在他身上睡去,半夜里醒了一次,她看見他并沒有合眼,手臂將她裹在懷時,潮濕的披風半干了,緊緊套在她的身上,外面風很涼,他的體溫卻很暖,這讓她覺得這廝其實也沒有那么可惡。合上眼,她睡得很安詳。瀑布“嘩嘩”的流水聲,浸入了她的夢。石板上,水波蕩蕩,發(fā)絲輕揚,衣襟袂袂,二人相擁,如一副美妙的山水畫。當清晨的微光闖入眼簾,她瞇了瞇眼再睜開時,看見他俊美的臉,有一種做夢般的錯覺。到底是一個未經(jīng)人事的女子,墨九再淡定也不免心跳加快。嘆口氣,她懶洋洋推開他的手臂,翻身坐起,捋了捋頭發(fā),又去捏身上的披風,“都一個晚上了,還沒有干。”“有瀑布,如何干得了?!?/br>“也是?!蹦牌鋵嵅⒉辉谝?,只是找些話來與他說罷了。她看蕭六郎除了眼底有一些紅血絲,似乎并無半分一夜未眠的疲憊,又安心不少,“天都亮了,也不曉得我?guī)熜炙麄冊鯓恿??!?/br>“你便不想想旺財?”蕭乾的話很莫名。“想啊。”墨九情商走私中,沒覺得他問的有什么不對,“不僅想旺財,還有靈兒、擊西、走南、闖北、薛家小郎、還有申長老……還有你那些侍衛(wèi),希望他們死得干凈利索點,別受什么罪?!?/br>蕭乾:“……”巽墓機關(guān)未拆除這事,有她的疏忽。想到他們那邊什么境況,墨九又皺眉,“不曉得破除巽墓機關(guān)的人是誰,拆了墓室,卻偏偏留下一個機關(guān),從劉貫財?shù)呐e動看,他事先是知曉的,也就是說,這個人很可能是謝忱的人?!?/br>這個分析是合理的,蕭乾卻未答。沉默一會,他方問,“那人比你如何?”墨九曉得他指的什么,冷笑一聲,望著天道:“九爺文成武德,澤被蒼生,千秋萬載,一統(tǒng)江湖!豈會有人蓋得過我?”蕭乾默默盯她一眼,還沒說話,她眼睛突地瞪圓,手指著他身后的瀑布,驚喜的大喊:“蕭六郎,快看,水流后面有一個巖洞?”昨夜天黑又沒有燈火,瀑布的水流蓋住了洞口,她完全沒有看見。這會兒天亮了,洞口就很容易分辨出來。蕭乾沒有驚訝,只稍稍點頭,“先前我已看見。”頓了頓他又道,“以你之見,這可是巽墓的出口?”墨九左右觀察片刻,“可以一試?!?/br>蕭乾扶著她起身,“那走吧。”墨九一笑,露出幾顆白生生的牙,“您老先請?!?/br>這貨永遠不肯吃虧,便是與蕭乾在一處,也會率先考慮自己的安危,這便沒有什么錯,人性本能??墒捛抗鈪s深了深,端詳她良久,方才默默轉(zhuǎn)身。他那一眼,墨九覺得很像她自己。每個人生存在世,其實都小心翼翼,或試探別人,或保護自己,不肯輕易靠近別人,更不肯對人付出全然的信任。蕭乾并未進入瀑布后面的水流,而是站在側(cè)面,長劍挽起水花往里一擲。“鐺”的一聲,劍身入洞,落在石頭上,并沒有聽見水響,他放下心來,身影一竄而入。墨九緊緊盯著洞口,一瞬不瞬。很快,他出現(xiàn)在洞口處,朝她伸出一只手來。看著他干凈修長的指節(jié),墨九抿唇一笑,將手搭了上去。洞內(nèi)很狹窄,只能容得二人通過,但里面曲徑通幽,長長甬道卻深不見底。兩個人身上都沒有火,只能摸索著在黑暗里往前走。手牽著手,卻從頭到尾也沒有講半句。人是需要伴侶的動物,尤其在危險的環(huán)境里??梢誀渴?,便是安穩(wěn)。墨九由他拽著,走過一條又一條彎彎曲曲的甬道。時間也一點一點過去,黑暗的甬道仿佛沒有盡頭。她看不清地方,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只是腿腳酸軟,腳底都磨出了水泡,更難受的是她的肚子,一次次“咕咕”的叫喚抗議,同時也提醒著她,他們在洞中渡過的時間已經(jīng)很久很久了。但后退無路,她們只能前進。久久的跋涉的,也不知走了多久,等再一次見到看見天上的星光與月影時,墨九驚愕不已。天兒居然又黑了。這么說來,他們在洞里走了整整一天?洞口處離地很高,下面不是陸地,而是水,一望無際的水,望不到盡頭,不是大江大河就是湖泊海洋。她四處望了望,低咒道,“這到底哪個鬼地方???”不管這是在哪里,他們都不可能再回頭走一天黑暗的甬道,回到那個四面都是陡峭崖壁的水潭等死了。而且,他們目前的體力也不允許這樣做。看蕭乾不作聲,墨九低頭瞄一眼腳下的水浪,“怎么辦?蕭六郎,難道我們要游過去?”沉沉的“嗯”一聲,他突然帶著她的手,“撲”通一聲跳入水中。“蕭六郎!”墨九沒有準備,大吼一聲,為免沉下去,她急忙抓緊他的胳膊,雙腳在水底,將他的腰身牢牢圈住。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