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7
?蕭運長尷尬一僵,不想多生事端,也懶得理她,只揉著太陽xue,吩咐大家散去吃早膳。墨九原以為今兒會有一番好斗,結(jié)果讓蕭乾解決了,又頓覺無味。她那個病癆夫君的事兒,她原想趁吃早膳的機會打聽打聽,但涉及蕭大郎,府里人都諱莫如深,誰也所知不多。唯一知曉的人,只剩蕭六郎了。于是,她搶了三郎家的小兒子一兜爆米花,等在蕭六郎回乾元小筑的湖邊。……此時,蕭六郎還在老夫人正屋與蕭運長說話。父子兩個向來不對眼,氣氛便有些尷尬。董氏也不是蕭乾的親生母親,對這個外室子雖有不滿,可自家兒子病成那樣,長房唯一的靠山,就剩蕭乾,她也只能靜候在側(cè)。蕭運長道:“此次回楚州,要住多久?”蕭乾并不抬眼看他,袖口輕輕拂過桌幾,端起茶盞,不緊不慢地拂著水面的茶葉,“楚州地界連日大雨,洪澇成災,兒子受官家托付,協(xié)助謝丞相治理水患,要好些日子?!?/br>蕭運長皺眉,“謝忱也來楚州了?”蕭乾淡淡看他一眼,“想來他會過府,喝大哥的喜酒?!?/br>謝家與蕭家百十年來的明爭暗斗沒完沒了,近年蕭運長身體不適,雖未老,卻還鄉(xiāng)頤養(yǎng),蕭運序與蕭運成兩兄弟雖然為官,卻并非官場中的料子,掀不起什么風浪,孫子一輩更是隕落,除了一個蕭乾,旁人似是沒指望了。這也是老夫人都不敢過多指責蕭乾的原因。當然,也是墨九逃婚之事可以一帶而過的原因。蕭運長想叮囑兒子一些與謝忱打交道的細節(jié),可又覺得這個兒子似乎不需要,只得把話咽了回去,轉(zhuǎn)問道:“謝丙生的案子如何了結(jié)的?”蕭乾考慮一瞬,“平手。”這個回答有些含糊,可臨安發(fā)生的事太復雜,也不是一兩句可以說明白的,蕭乾只道謝丙生罪行昭昭,證據(jù)確鑿,今上并未包庇,但謝忱當庭請罪,宜王宋熹(謝妃生皇子)也在殿前下跪,皇帝沒有追責謝家,大墨家之人也未受株連,只主犯喬占平一人伏法,在獄中自殺謝罪。其余墨家人,笞二十,悉數(shù)放了。喬占平自殺,那他與謝家勾結(jié)一事,就此了了。至于他是“主動自殺”,還是“被動自殺”,也無從追究。蕭運長咳嗽道:“官家年歲大了,心思也越發(fā)難猜?!?/br>蕭乾眉峰微皺,“一山壓一山,平衡而已?!?/br>帝王之術自古講究平衡,如今皇帝老矣,皇子得力的又不多,唯宜王宋熹與安王宋驁而已,這兩個皇子,分別出自蕭妃與謝妃,如今朝中對峙之局日益濃厚……就說這一次,皇帝派謝丞相治理楚州水患,對謝忱那把老骨頭來說,其實也有一種“小懲大誡”的警告。可老皇帝又讓蕭乾協(xié)助,說到底各打五十大板。畢竟謝丙生是謝忱的獨子,謝丙生之死雖是墨家所為,但若說蕭乾沒有插手,便是連皇帝都不信,又何況謝忱?“此事謝家肯定不會善了,我兒要小心為上。”蕭運長叮囑了幾句,又向蕭乾商量舉家搬去臨安的事。如今楚州位于榮珒兩國的邊陲要塞,說不準哪一日就有會兵燹之禍,且臨安富庶,蕭家在那邊有土地有產(chǎn)業(yè),搬個家雖不是小事,若為長久計,也得早早納入日程。“待大郎婚事畢,就著手準備吧?!?/br>蕭運長是家主,他的意見蕭乾并不反駁。只不甚感興趣地點頭起身,拂拂袍袖,便要告退。看兒子疏淡的神色,蕭運長皺眉又道:“六郎今年已二十有一,是時候考慮婚配了。楚州的閨女你若瞧不上,來日去了臨安,讓你母親好好為你選一房良配?!?/br>董氏趕緊低頭,假笑道:“我們家六郎一表人才,只放出話去,家門坎兒還不被媒婆子踩爛?老爺放心,此事交由妾身來辦?!?/br>這討好的話,換十幾年前,蕭乾和他親娘聽了,不知得多感恩。可時過境遷,也不過換他一聲冷笑,“大夫人好好cao辦大哥的婚事就成。六郎之事,無須旁人過問?!?/br>照理他該喚董氏一聲母親,可他從來不叫。當然,年幼時的蕭長淵曾經(jīng)喚過,卻換來了董氏一個耳光,說外室子入不得宗祠,哪來的身份喚她母親?如今對他而言,她只是“旁人”罷了。蕭乾大步出去,頭也不回。只剩蕭運長的嘆息,還有董氏的哽咽。蕭家院子很大,湖邊綠樹成蔭,柳葉垂條,遠山近水的花葉一片茂盛之景,陰涼而隱蔽。蕭乾帶著薛昉剛從湖畔走過,一座奇形怪狀的假山石后便鉆出一個人來——正是魯成貴。他躬著身子,夾緊雙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點頭哈腰地苦苦哀求:“使君,小的按您的吩咐都交代了。求您,把解藥賜給小的吧?”蕭乾冷眉輕挑:“并無解藥?!?/br>魯成貴嘴巴輕輕嚅動,不解看他。蕭乾卻道:“玩笑而已。”看著他飄然而去,魯成貴面如死灰,幾乎站立不穩(wěn)。他出賣了主子,在蕭家是呆不下去了。這個世道要找個事做不難,可一個出賣主子的人,卻很難再受人重用。湖水的另一側(cè)有一棵雙人合抱的大垂柳。垂柳下有一塊光滑的石頭。石頭上坐了一個白嫩嫩的墨九。蕭乾從美人蕉的花叢穿過去,就看見她吃著爆米花,笑瞇瞇地擲過來一顆。“蕭六郎,這兒,看這兒……”蕭乾眉頭不經(jīng)意一皺,“有事?”墨九從石頭上滑下來,輕搖慢擺地踱到他的面前,“你這人也太歹毒了嘛,這不毀了魯成貴一輩子嗎?”她可不是這樣好心的人。蕭乾不答,靜待下文。果然,她丟一顆爆米花在嘴里,“說吧,準備怎樣堵我的嘴?”坑深039米不知六郎是暖男蕭乾懶洋洋的視線落在她蠕動的嘴上,也不知懂了沒有,面癱似的表情,讓墨九很沒有成就感。于是,她又拿了一顆爆米花,耐心地解釋,“魯成貴的話,我都聽見了。你不準備拿東西封我的嘴?”他不吭聲。“還不懂?”墨九道:“如果我把這件事添油加醋地說出去,說你挑唆魯成貴串供,禍害蕭二郎,你說老夫人那般護他,會不會對你心生嫌隙?”他不吭聲。墨九掃他一眼,“蕭六郎,你帶耳朵沒有?”他不吭聲。“咦。”墨九在他身邊繞圈,“真的不想堵我的嘴嗎?”“好?!笔捔陕皖^,那一雙有著碎金色暗波的眸子,平靜、淡然、卻如漩渦般深邃,吸引著墨九的視線??此念^越來越低,她下意識產(chǎn)生了某種不好的“堵嘴”試想,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