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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便是賣給人家的瘦馬……這年頭,干這門營生的人,哪個不是衙門的堂上客,咱犯不著惹這些官司?!?/br>“瘦馬?”墨九好奇,“她分明是個人,哪里是馬?”藍姑姑發(fā)現(xiàn)她家姑娘逃了一圈,智商更為捉急了,也不解釋,只一臉哀傷地拖著她快步離開,“人家爹娘都不心疼,咱管不著,趕緊回罷,下午你還要出嫁呢?!?/br>“哦?!蹦胚@才想起自個身上的爛攤子。……加快腳步,她往回走,看見停在前方道旁馬車,還有一只探出車簾的狗頭,倏地定住,在那倆漢子的打罵聲里,大步調(diào)頭過去,“喂,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你們好大的膽子?”她的抱不平打得莫名其妙。藍姑姑瞪大眼睛,像看著一個傻逼。兩個壯漢也沒反應(yīng)過來,愣愣看著她的臉。好一會,其中一個稍高個頭的漢子才yin歪歪笑著,按了按腰上大刀,咧著滿口大黑牙發(fā)笑,“好俊的小娘們兒,嘿嘿嘿。乖乖,你若肯跟大爺走,大爺便放了她。”墨九清了清嗓子,“你再說一遍。”她的反應(yīng)出乎意料,那漢子又重復(fù)一遍,“用你換她……”墨九眼風(fēng)亂轉(zhuǎn),斜向街角,“我說前一句?!?/br>漢子一愣,“小娘們兒……”墨九猛地一腳踹過去,正中那人襠部,“你不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叫我小娘們兒嗎?太不尊重女性了,沒文化。”藍姑姑捂臉,“……”那漢子捂襠,痛得冷汗直冒,扭曲著臉,“兀澤利,愣著干什么,快給老子抓了這小娘們兒!嘶,疼死我了。”墨九往后退一步,“藍姑姑,快跑!”她喊完,發(fā)現(xiàn)身邊已空無一人。藍姑姑早已奔出了三丈開外。墨九怒而大吼,“靠,你個沒義氣的!”藍姑姑回頭,“姑娘,我去叫人——”然后她就看見了從馬車上緩步過來的蕭乾,身邊跟著一條搖頭擺尾的旺財,在晨初的薄霧中,看上去頗有幾分道骨仙風(fēng)般的山高水遠,卻也涼薄如冥界霜花。藍姑姑如逢大赦,“郎君,快救救姑娘……”蕭乾看一眼墨九的方向,側(cè)身而過,繼續(xù)遛狗。“噯——”墨九急了,先前她正是因為看見這廝才敢出頭救人的,再怎么說他也是吃官家飯的,總不會坐視不管吧?可看他的樣子,她分明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姓蕭的!”蕭乾迎著河風(fēng)徐步而去,充耳不聞。墨九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廝居然真的袖手旁觀。“親,我是你大嫂???你不能給咱家攢點臉面?”兩個粗壯漢子面面相覷,先還有點顧及,可看蕭乾根本不識得她的樣子,不免又yin笑著猖狂起來,狠狠把麻繩的另一頭套在她身上,與那個哭哭啼啼的小丫頭勒在一起,哈哈大笑。“小娘們兒,是你送上門來的,可怪不得老子!”墨九痛心疾首地看著那個遛狗的瀟灑背影,“這不科學(xué)……”------題外話------小劇場——墨九:順手救個人,也不影響遛狗撒?蕭乾:會影響狗的毛色質(zhì)量,心理健康,后代繁殖,畢竟不好讓旺財看見那么污穢的東西。墨九(咬牙):真是嗶了狗了!旺財(汪汪):這不科學(xué),為什么人人都嗶狗?眾妞兒:為小劇場點贊,旺財再叫一個。旺財(口吐泡沫倒地不起):這真的不科學(xué)啊。坑深005米瘦馬墨九兩輩子都沒有干過重體力活,哪是兩個粗壯漢子的對手?眼看藍姑姑因顏值太低還想搬救兵被打暈在地,墨九放棄了反抗,由他們拖入一個靠近河岸的偏僻院子,和小丫頭一起綁在禿頭樹樁上。“這個世界的人,可真冷漠啊?!?/br>坐在坑洼不平的地上,墨九還沒有完全適應(yīng)這節(jié)奏,想到姓蕭的就恨得牙根發(fā)癢。她環(huán)視一圈破敗的院子,瞥向不停抽泣的小丫頭。“小meimei,你叫什么名字?”小丫頭抬起頭,“我叫李心玫,我娘都喚我玫兒……”想到娘,她淚珠子又“嗒啦嗒啦”往下掉,那不比巴掌更大的清麗小臉、還夾著奶氣的稚氣聲音,成功喚起了墨九的憐憫心。“這些人為什么要抓你?”小丫頭咬了咬下唇,“我爹把我賣給他們做瘦馬。”第二次聽到這詞,墨九依舊疑惑:“瘦馬到底是什么東西?”小丫頭似乎也不甚懂,“養(yǎng)大了,讓人騎的……”墨九的臉紅得像滴血,不是羞的,是氣的。她對“養(yǎng)瘦馬”這種人rou買賣交易還不太明白,卻大概知道是黑心商人買了小女孩去調(diào)習(xí),做不正當(dāng)?shù)纳狻?/br>“缺德!這種混賬才該招報應(yīng)。”這時,院門開了。抓她的漢子迎入一個五十開外的老頭子,走到她面前不遠,指了指,滿臉的笑,說著她聽不懂的語言。從他皮條客似的猥瑣神色看,是在推銷她與小丫頭。那老頭兒擼著胡子滿意地點點頭,出去了。不多一會,就有人過來提她們,手腳依然捆綁著,再次被丟上了密閉的馬車。眼前黑乎乎的,耳邊出奇的安靜,墨九帶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tài),倒也冷靜,但靠在她身上的玫兒卻像篩糠似的不停顫抖。“墨九,墨九,我害怕……”墨九蹭蹭她的身子,“不要怕,有我在。”玫兒一怔,聲音略有驚喜,“你有法子?”墨九嚴肅道:“我長得比你好看?!?/br>玫兒:“……”墨九輕笑:“便有危險,也是我先?!?/br>“閉嘴!老實點!”馬車外面?zhèn)鱽聿粣偟倪汉嚷?,待她們安靜下來,外面趕車的兩個家伙卻又說又笑地聊上了。墨九豎著耳朵,奈何語言障礙,一句也聽不懂。看來多學(xué)一門外語,太有必要了。她正自嘲,胳膊被玫兒蹭了一下。斜眼瞥過去,卻見小丫頭似有話要說。墨九輕輕挪動身子,低下頭去,玫兒果然把嘴巴湊近她的耳朵,低低的,壓抑的道:“他們說,要把我們送到河對岸,賣給珒?nèi)恕?/br>墨九一愣,反咬她耳朵,“你聽得懂他們的話?”玫兒點頭,蚊子似的“嗯”一聲。玫兒一個南榮人,為什么會懂得珒國話?她還沒問,玫兒又道:“但他們又不敢……”墨九問:“為什么?”玫兒道:“他們懷疑你腦子有病,怕傷了貴人?!?/br>“……”對于這種嚴重人身攻擊的說法,墨九不能忍。她一腳踢在車廂上,以示抗議,卻聽見玫兒咬牙呻吟,“墨九,你肘到我了。”她挨的揍比墨九多,身上多處受傷,估計痛得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