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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時會反的衛(wèi)家。她今日除了武威將軍府,還要去的地方便是太傅府上。“將軍有交代,說請小公子辦妥了事情還回府上更衣,以免太過cao勞。”這便是讓她回傅府換回小太監(jiān)的打扮了。“將軍好意,小侄不好推卻。”薛云圖笑應(yīng)了一聲,彎腰進了軟轎。坐進傅府備好的轎子前,薛云圖到底忍不住拉著總管的手低聲道:“老總管,平日里有機會還是多勸勸將軍吧。貴府六爺日后前程不可限量?!?/br>她說罷便放下了驕簾,不給總管絲毫推卻的機會。“還請公子吩咐,看咱們?nèi)ツ膬??”走出武威將軍府范圍后,早得了吩咐不得多言的抬轎小廝才輕聲詢問道。薛云圖微微打起軟轎的窗簾,正欲開口時卻看到了一個似是而非的背影。她看著那背影進了京中最大的酒樓,心中雖然驚疑不定但到了嘴邊的話到底改了主意:“便將我放在前面,你們回去就是?!?/br>在圣上病重之時,武威將軍府上有人前往太傅府上自然沒什么奇怪的。但將軍府的轎子候在酒樓前等人的事若傳將出去就不怎么好聽了。小廝們雖不懂這其中因由,但也乖乖應(yīng)是。從轎中下來的薛云圖理了理衣冠,見渾身上下沒什么能印證身份的不妥之處才折返回去,走進了方才所見的酒樓。她一身霜色素錦長袍,袖口袍底零星繡著幾尾翠竹,趁著如雪肌膚精致五官,斂了驕矜神色之后倒很有些書香門第出來的文弱小公子模樣。看起來淡然自若,其實心中直如擂鼓一般的緊張。只見這酒樓中人聲鼎沸客聚如潮,竟無一空桌。薛小公子無視了身邊殷勤的小二,她環(huán)視一周,卻沒找到想要找的人。有些喪氣的薛云圖在心中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正要出門時卻被一個清朗的聲音喊住了腳步。“這位小公子可是找不到位置?某獨坐一方只覺寂寞,不知小公子可否賞臉一聚?”薛云圖剛剛提起的腳步僵硬地落了下來。她耗盡全部的心神才能壓制住自己猛烈的心跳。薛云圖回過身露出一個十足乖巧的笑容,沖著出聲挽留的人笑道:“小子不敢,當(dāng)請上座?!?/br>那人獨自一人站在臨床的桌前,溫雅而笑。長身玉立儀表不凡,只從儀態(tài)氣度來看絲毫不遜色于太子薛密。果真是他。果真是他!☆、第30章·自然而然第30章薛云圖微微搖頭,沒有答話。她神情中帶著些不解,直視著對方的雙眸中卻不帶一絲怯懦。以她如今的這身行頭儀表,驟然答應(yīng)一個陌生人的邀約才是奇怪。被拒絕了的少年果真不以為意,他灑然一笑,沖著薛云圖抱拳示意,神色間反倒比方才更加親近了一些:“是某唐突了。”“公子不必多禮?!毖υ茍D稍稍側(cè)身避開了對方的禮,面上帶著些驚疑無措,言行舉止間完全就是一個家教極佳的小公子。她環(huán)顧四周,眼中帶了些難色。這大堂中確實坐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只有對方那張桌子是空著其余位置的。薛云圖皺了皺眉,目光不自覺又回到了面前含笑的少年身上。她相信自己的行為舉止完全符合矜持有禮、又是頭遭獨自出門的世家小公子形象。她只覺得自己分做了兩半,一半是鎮(zhèn)靜自若的用恰到好處的神情迷惑著眼前的人,一半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面前人的骨血以報血海深仇。兩人交談兩句,在再三邀請之下薛云圖便自然而然的順勢應(yīng)了。她學(xué)著那人的樣子抱拳行禮,面上是真切的笑意:“怎好打擾兄臺?!彼挥X得自己的聲音干啞粗糲到極致,倒真有些十三四歲公鴨嗓少年的感覺。竟是一切都恰到好處。聽到滿意的答復(fù),那人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三分。他抬手引著薛云圖落座,并招呼著小二重新布上酒菜:“把原先的菜色撤下,只挑你們拿手的上。”小二點頭哈腰利索應(yīng)了。“只是拼桌而食,不好讓兄臺如此破費。”薛云圖積極推卻,卻被那人攔了回來。“某與小公子一見如故,還請不要見怪?!彼乱庾R便捉住薛云圖往后縮的手臂,立覺失禮然后放開,“小公子勿怪勿怪。”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沒來由得便對面前這小小少年如此看重。他往日里雖也占著個禮賢下士的名頭,卻也還是持著份上位者的驕矜,從未像今日這般親切可人過。大抵是因著初來京中人脈不豐吧。連他都不知底里,薛云圖自然更加不知道了。“涉世未深”的小公子連連擺手口稱“不敢”,順著對方的力道就入了座。這酒樓不愧是京中第一酒樓,待薛云圖入座之后,不過一忽兒功夫就已擺好了七碗八碟。兩人以茶代酒,先是飲了一杯。“還不知兄臺高姓大名?”薛云圖捻了口菜進嘴里細細嚼了,不過絲毫沒有品出滋味來。“在下姓安,淮安的安,單名一個易字?!?/br>易?改朝換代的易,還是偷天換日的易?真真是個好名字。薛云圖面上笑意溫和,藏在袖中的左手卻已緊攥成了一團。薛安……薛安!心中雖然早已確定對方身份的薛云圖的心卻沒有放下來。在面對面之前,薛云圖從未想過自己竟能如此平靜的面對薛安。甚至比重生之后甩衛(wèi)瑜那巴掌時還要平靜。哪怕她心中其實恨不得噬其骨rou。“小弟姓傅,傅端?!毖υ茍D嘴角笑意更加真切了三分,她隨口扯了個名姓,十分真誠的看向?qū)Ψ健?/br>那假作安易之名的薛安聞言一愣,不著痕跡的問道:“不知小公子與武威將軍是……”“將軍是我族親?!毖υ茍D靦腆一笑,帶著些不好意思。“竟是將軍子侄,倒真是我莽撞了?!毖Π残θ葜懈街z玩笑的意味,“竟沒料到武威將軍親族竟會有小公子這般文氣的?!?/br>傅家一門忠烈,百十年間從未出過一個讀書人。“所以不過是遠親罷了。”薛云圖明顯看出了對方笑容中的深意,語氣中帶著絲尷尬。她見薛安沒有懷疑神色,便假借武威將軍族親的身份與薛安交談起來。若只看表面,倒也稱得上和樂融融。午間飯畢,相談甚歡的兩人分手作別。在確認薛安并沒有派人跟著之后,薛云圖并沒有按照計劃前往太傅府上,反而即刻回了午飯前才出的武威將軍府。踏進將軍府大門之后,在得知了傅懷蔭還在府上之后薛云圖幾乎是小跑著趕向了書房。“哎……表、表少爺!您跑慢點!”在薛云圖身后,是攔也不敢攔的將軍府管家。聽到動靜的傅懷蔭踏出房門后,看到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