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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碧瑤沒有扯自己后腿,已經(jīng)算是上上大吉了,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小姑娘終究還是忍不住那性子。“以目前來說,也只能以不變應(yīng)萬變了,”斜眼瞥了一臉不滿的夫碧瑤,吳羽抑著心下不滿。如果威天盟的情況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上下團結(jié)一致,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無論是設(shè)伏誘敵又或主動出擊,可用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但現(xiàn)在金賢宇對姬平意尚未心服,姬平意這盟主全是靠著邵雪芊等人的扶助,加上定計對付石漸之功才當上的,要說基礎(chǔ)尚稱薄弱,無論如何也不是大展手腳的時候,“先立于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照目前情況,也只能如此,還請盟主萬不可心急……”“平意了解了,”聽吳羽稱這句盟主,姬平意唇角不由逸出一絲笑意,若稱他莊主,還是把他當成了棲蘭山莊里從父祖那邊傳承基業(yè)的孩子,可這威天盟的盟主,卻是他萬般努力才得到手的,回首前塵他也不由自矜,吳羽此言讓他的自尊心充得滿滿的,這“盟主”二字怎么聽怎么舒服,“那就先這么辦吧!”“怎能如此保守?”聽吳羽主張按兵不動,夫碧瑤已是越聽越火大,沒想到姬平意竟不反駁,反而打算依這丑漢的想法行事,教夫碧瑤如何不惱?當日定計破黑道聯(lián)盟之時,若非吳羽把姬平意和祝語涵留在君山派腹地以備不虞,自己又何須與旁的女人共事一夫?偏偏姬平意又喜新厭舊,并不因為自己與他的師兄妹關(guān)系對自己特別照拂,先前若非聽父親千叮萬囑,她可不能容忍自己在對付石漸時一點力都不出,那耐性早已消磨殆盡,現(xiàn)在可是不應(yīng)不可。“本盟新克強敵,劉濠、石漸都已授首,新遷歸離原陣腳已穩(wěn),正是大展鴻圖之時,豈能如此龜縮,豈不教天下英雄笑話?”氣得臉兒通紅,瞪著吳羽久久不放,若眼神如劍,已不知在吳羽身上刺出了多少窟窿。雖知此人高深莫測,絕非自己能夠?qū)Ω?,但自己是盟主夫人,上下有別,諒他也不敢對自己動手,“供奉受本盟供養(yǎng),豈能一點主意不出,徒令本盟銳氣龜縮磨耗?”沒想到金賢宇沒說話,反倒是自己妻子出言反駁,姬平意心下微火,微微舉了舉手著夫碧瑤安靜下來,沒想到夫碧瑤卻似沒看到他的暗示,仍是冷瞪著吳羽,纖手按劍,一副隨時要出手揍人的模樣;旁邊的邵雪芊柳眉深蹙,姬夢盈卻也按劍不放,一副隨時想出手的樣兒,若非祝語涵見機得快,擋在小姑身前,只怕姑嫂之間便要沖突起來。反倒是一旁的金賢宇舉手撐腮,微飲熱茶,根本就等著在看好戲,那閑適模樣看得姬平意一陣窩火,也不知該怎么說這種情形才是。“若夫人真想大展鴻圖,也非不可……只是攘外必先安內(nèi),本盟眼下在臺面上的對手,便是影劍門馬軒的勢力,如果夫人知曉影劍門現(xiàn)今何在,有多少人馬,馬軒手下的高手修為如何,本盟自然該先出馬踏平影劍門,打響這頭炮,一為同盟復仇,一振本盟聲威,不知盟主以為如何?”知道夫碧瑤此言不過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心態(tài)作祟,可威天盟里有此心態(tài)者卻必定不在少數(shù),不能以輕視譏諷處之,吳羽也不明著打消對方的主意,只先下手為強,出了個難題給對手。“這……”聽到吳羽丟出來的難題,夫碧瑤原本怒氣沖沖的臉登時一窒,吶吶地竟是無話可說。不只是她,金賢宇身后幾個遠雄堡弟子也是一臉難堪,彷佛被吳羽的話打中了軟肋。畢竟吳羽所言沒錯,現(xiàn)在的影劍門就算不是威天盟最強大的敵人,卻是敵意最明顯的,先前建設(shè)歸離原時,眾人都把影劍門當成了假想敵,此心直到建設(shè)完成仍未放松,卻沒想到影劍門竟是一點攻勢也無,彷佛從空氣中消失了一般;偏偏影劍門原就是威天盟里隱藏最深的機密,楊梃既死,影劍門脫離掌握,廳中眾人甚至連影劍門現(xiàn)今的基地何在都不知道,如何能出擊克敵?就不論影劍門先前在滅棲蘭山莊、明石山莊時手上沾染了多少鮮血,以及先前激戰(zhàn)之時雙方血仇,光看影劍門原是威天盟的暗中力量,此時卻叛盟而去,在情在理威天盟要大展拳腳,影劍門都該是頭一個目標;可現(xiàn)在卻是無從下手,即便金賢宇或姬平意暗中都不知派了多少探子去探消息,卻是一點消息也無。隱在暗中的敵人遠比強大的敵人更訂怕,尤其以馬軒之智,一出手必是取敵要害,對方如今躲得無影無蹤,心下的壓力可要比劍拔弩張的兩軍相對,更要令人緊張。“就算如此,也不能就這么縮著……”見吳羽那丑陋的臉上似有笑意,夫碧瑤心下那火越難止息,她乃是堂堂的盟主夫人,君山派的天之驕女,無論如何也不能被人看得小了,更不用說這吳羽只是姬平意的部屬,她身為主人的豈能被小觀?“繼續(xù)派人去找他們的消息,我就不信影劍門真有上天入地的神通,只要本盟的人不偷懶怠惰,遲早能找出那馬軒的蛛絲馬跡來!”聽夫碧瑤仍在強撐,吳羽神色如常,反倒是金賢宇的顏面頗有點掛不住,畢竟明里暗中,遠雄堡與棲蘭山莊都派出了不少人去探影劍門的消息,卻是一點有價值的也無。姬平意那邊的人主要是怡心園殘部和君山派支援的人手,怡心園殘部氣勢早頹,君山派的人又寵夫碧瑤寵慣了,被怎么明嘲暗諷早已不當一回事,他遠雄堡的人卻是個個眼睛長在頭頂上,光這段日子要服姬平意的領(lǐng)導,堡中暗流都已有些令他難以壓制,如此情況之下,哪能隨便任夫碧瑤亂扣罪名?“唉,影劍門本就慣于隱在暗中,何況馬軒詭詐深沉,若真要鐵了心躲避本盟耳目,要尋出他們也不是這般容易的事,倒怪不得門人不努力;何況前些日子,大伙兒一心在建設(shè)歸離原,也真派不出人去探消息,怎么說都跟怠惰二字無關(guān)……”見金賢宇身后的師弟們個個變色,姬平意也知這小師妹又得罪了人,忙不迭地出言打了圓場,好不容易才讓氣氛平息下來。聽姬平意以盟主之尊,迂尊降貴地變相道了歉,遠雄堡的門人自覺搶回了臉面,也知自全極中死后,遠雄堡聲威消退,確實不是與姬平意破臉的時刻,原本蠢蠢欲動的火氣這才稍稍平息,廳中只剩夫碧瑤仍一臉不爽地瞪著吳羽,雷霆未息,似乎還不知道其他人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消息是一定要探的,不過有件事還請盟主留意,”全然不管夫碧瑤正瞪著自己的目光,吳羽言語之間依然平順,冷靜而平淡地對著姬平意說話,那冷沉的氣息,令廳中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若說到我威天盟的大敵,自以影劍門為先;但盟主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