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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就讓吳羽不可能有空在棋盤上暗下藥物,制住石漸最令人難以抗衡的“洪濤無盡”強功。若這也是吳羽早先布局,那此人心機之深、布局之遠(yuǎn),可真是令人嘆為觀止了。心中正自亂想,姬平意眼角一偏,卻見祝語涵柳眉微皺,目中滿是疑惑,這才想到方才祝語涵不在廳內(nèi),對石漸的陰謀全然不知,甚至連地上伏尸之人是劉濠而非楊梃也不知情……想到此處姬平意背心不由冷汗直冒,自己昨日雖已暗中囑咐過祝語涵,激戰(zhàn)之中必須當(dāng)心敵人化妝成石漸的模樣偷襲暗算,畢竟對方對“洪濤無盡”之功也非無知,可也不知道她聽懂了自己真正的話意沒有。想到若石漸不是逃之夭夭,而是混入戰(zhàn)圈,躲到祝語涵身后偷偷一擊……他可真嚇得狠了。“語涵,是這樣的……”伸手輕拍楊柔依,著她去安撫正悲從中來的母親,姬平意轉(zhuǎn)過頭來,低聲向祝語涵說明方才廳中種種,只聽得祝語涵眉目微蹙,難以想像其中竟有此等陰謀;幸好她雖也不喜被蒙在鼓里,可深知輕重如她,總沒有像邵雪芊那般生氣,只皺著眉頭聽完了姬平意的解說,這才輕輕地吐了口氣,“原來如此,怪不得你要語涵千萬當(dāng)心,其中竟有如此緣由……”“平意……”還沒來得及聽祝語涵的感想,姬平意與妻子的懇談猛地被打斷了,他轉(zhuǎn)過頭來,卻見雙目紅腫的解明嫣膝行到自己身前,竟是一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雙手撫膝低低垂首,聲音中還帶著低泣之意,“明嫣……明嫣求你一事,請……請平意你務(wù)必答應(yīng),算……算明嫣求你了……”“三姨你……你先起來再說,”雖說證明了石漸是陰謀者,而石漸逃后解明嫣必不自安,也不可能再像以往一樣如長輩般管教自己,但眼見她跪在自己身前,姬平意一時間也真慌了手腳,伸手去扶她偏偏解明嫣又不肯起來,慌得姬平意臉都紅了,卻見解明嫣身后的邵雪芊雖已在姬夢盈與楊柔依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望向解明嫣的目光卻頗為復(fù)雜,完全沒有方才相擁而泣時那般真情流露,他想想也知道解明嫣的希望是什么,“這樣跪著不好……平意實受不起這個禮……拜托……”“不……明嫣先求你答應(yīng)這件事,才能起來……”解明嫣跪著,淚水直流而下,姬平意慌了手腳,他可沒想到這三姨的眼淚這般多,方才與母親相擁而泣,后頭自己還向祝語涵解釋了這么久,沒想到她的淚水還沒哭干,偏偏母親似不肯直接拒絕,反而把這問題丟給了自己,難不成這就是邵雪芊想報復(fù)自己這做兒子的,連母親都蒙在鼓里的報應(yīng)嗎?“算明嫣求你了,平意……”“關(guān)于……關(guān)于三叔的處置,平意實無法輕放,”猜得出解明嫣想求的是什么,姬平意搖了搖頭,“畢竟三叔所害之人,除了四叔外還有五叔,就算柔依已親手誅了真兇,可遠(yuǎn)雄堡那邊……金堡主要怎么處置此事,平意卻干涉不了……畢竟五叔還有樸堡主之死,三叔也逃不過責(zé)任……”嘴上提到此事,姬平意心下微震,眼睛迅速地朝吳羽瞥了一眼,后者卻是平靜一如往常,絲毫沒有動容,可姬平意卻知自己所想,多半也切中實際。本來他以為樸鍾瑞既掌遠(yuǎn)雄堡,立時便擺出叛離的姿態(tài),因此石漸才刻意閉關(guān),聯(lián)絡(luò)影劍門之人襲殺樸鍾瑞;但后來想想,樸鐘瑞的背離僅有其心未有其形,石漸下手未必有這么快,加上遠(yuǎn)雄堡因此回怡心園,對影劍門的反攻反而多了一層阻擾,若想到樸鍾瑞也可能是石漸的另一個暗樁,那暗殺之事……怕也可以想像因由了。“明嫣不求他能全身而退,只求……只求看在幾十年兄弟的分兒,廢了他武功為罰,別傷他性命,好嗎?”淚水已爬了滿臉,解明嫣眼前一片模糊,哀凄之聲迥蕩廳中,“若能如此,明嫣愿代表怡心園,從此后投入棲蘭山莊門下,甘心奉平意為主,這樣好嗎?平意……明嫣求你了……”“這……”聽解明嫣哀聲柔婉,姬平意也不由心傷,畢竟石漸雖包藏禍心,可解明嫣對自己向來不錯,如今見她滿臉淚痕、哀聲悲婉,他也心生不忍;但石漸所為茲事體大,非只棲蘭山莊一家之事,即便楊柔依可以放過這害死楊梃的兇手之一,遠(yuǎn)雄堡金賢宇也未必饒得過他。更何況看邵雪芊的表情,姬平意也知道母親滿心的不愿意,只是不想這般殘酷地打碎解明嫣的希冀而已。求懇的一眼望向吳羽,卻見后者雙肩一聳,滿臉無可奈何之策,姬平意雖也知道兩全之策難尋,但看連這機謀百變的人物都舉手投降,斷了最后希望的他,面對跪地苦求的解明嫣,一時間也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打個眼色,著妹子與祝語涵過來扶人,楊柔依那邊卻是不敢求了。偏偏解明嫣似是打定了主意,跪在地上就是不肯起來,一時間鬧的場中數(shù)人甚為尷尬,卻是無法可管。就在這個時候,一聲不合時宜的咳嗽聲響起,姬平意赫然抬頭,才發(fā)現(xiàn)金賢宇不知何時已到了大廳門口,原本跟他一起追擊石漸的兩個師弟,卻是一個不見。姬平意心想這下糟了,沒想到石漸這廝實力如此驚人,被藥物克住元功,遠(yuǎn)逃之中竟然還能反攻金賢宇等人的追擊,金賢宇那兩個師弟就算實力不如他,好歹也有全極中六七成真?zhèn)?,三人合力竟連個受創(chuàng)深重的石漸也拾奪不下這還罷了,可這血債卻是債上加債,如今便是他想答應(yīng)解明嫣的請求,這話也說不出口來。見姬平意突然變色,解明嫣轉(zhuǎn)過頭去,淚水盈眶的目中模糊地看到金賢宇身影,雖說看不清他面上表情,可見金賢宇的師弟都不在場,也似發(fā)覺了什么,張口結(jié)舌間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可憐的模樣,讓邵雪芊終于忍耐不住,沖上幾步來扶住了她,想著即便石漸估惡不俊,解明嫣至少還不是那樣的人,就算自己要把石漸千刀萬剛,總也不好傷了這好姐妹的心。“金堡主前往追兇,不知結(jié)果如何?”打破了沉默,吳羽竟先開了口,一聽這話解明嫣哀心更重,心想著金賢宇孤身而回,兩個師弟都不見蹤影,明顯是失敗而歸,也不知是丈夫還有余力,以一敵三猶能得勝而走,還是另外還有安排?可吳羽這般直截了當(dāng)?shù)脑儐?,以金賢宇的性子,對石漸的恨意只怕更深,這樣下去即便自己勸得姬平意回心轉(zhuǎn)意,可遠(yuǎn)雄堡與石漸卻結(jié)下了死仇,彼此間的仇怨怕更是沒完沒了,偏生她哀苦之下,卻連阻止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心下發(fā)慌。解明嫣想到的事,邵雪芊等人自然也想到了。姬平意不好表示意見,邵雪芊這一眼瞪的卻是理所當(dāng)然。要如何對付石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