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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x市工作吧?有一段時間沒看到你了,我來這邊之后才知道你調(diào)來這邊的電視臺了!”“你好。”簡嵐和她握手,又擺出人前大方從容的姿態(tài),也不跟小姑娘擺架子,“調(diào)來大半年了,我跟魏琳是發(fā)小,今天她出院,所以也過來坐坐?!?/br>陶葉娜點了點頭,藏不住眼底的欣喜:“沒想到你跟魏小姐是朋友。”看來她還不知道當年那場官司。要是知道是秦森失手殺了簡嵐的父親,她的處境恐怕會更加尷尬。秦森的負擔(dān)也會更重。我于是不想讓她們太親密,示意簡嵐幫我把輪椅拉后一些,好讓陶葉娜進屋?!拔倚袆硬槐?,就不帶你到處看看了。你隨意,別見外。”指了指廚房的方向,我抱著那捧蝴蝶蘭對她一笑,“可以先去廚房跟秦森打個招呼,他在剁rou餡,等下我們要包餃子。”等她進來換了拖鞋,我又想起要提醒:“不要被他那副形象嚇到了,秦教授的‘煮男裝扮’而已,雖然有點瘆人?!?/br>大約是沒想到我會開玩笑,陶葉娜一愣,維持著彎腰的姿勢抬起頭瞧了我一眼,而后才想起站直身子,不好意思地沖我笑笑,“那我先去跟秦先生打個招呼?!?/br>直到她走遠,簡嵐才推著輪椅替我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按捺不住好奇俯下身悄悄問我:“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好?”“這幾天心情都不錯?!彪S口應(yīng)了一句,目送陶葉娜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我才微微側(cè)臉,伸手拍拍簡嵐的手背,壓低聲音開口:“簡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她停下腳步,手腕上使的勁也即使收住,抓著輪椅帶我停在玄關(guān),低下眼瞼瞧我:“你說。”坐在輪椅上的感覺并不好受,哪怕是被最信任的人推著前行,也會讓人覺得不安。我抓緊手搖,才多少壓下了心頭的焦慮?!拔乙姾斡衙贰!敝啦荒芡咸?,我抓緊時間告訴她,“‘v市雨夜屠夫’,何友梅?!?/br>乍一聽何友梅的名字,簡嵐神情還有些迷茫,倒是“v市雨夜屠夫”這個補充令她回過了神,皺眉不解:“為什么……”“我有話要問她。跟我的ptsd有關(guān)。”不介意繼續(xù)用ptsd來誤導(dǎo)她,我加快語速小聲叮囑,“這件事不要讓秦森知道。最好跟心理咨詢安排在同一天,不然他會起疑。”抿唇考慮了一會兒,簡嵐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輕信我。我記得從前她從來不會懷疑我的話。直至簡叔去世,王復(fù)琛當著她的面直言懷疑是我推簡叔下樓,她才開始有了變化。我知道她不是沒有懷疑過我。畢竟那一年我變了太多,一切都來得太突然。“萬一到時候他要跟我們一起去呢?”幾秒過后,她拋給我一個疑問,沒有直接答應(yīng)。知道她這是想要試著推脫,我感到疲累,只能搖搖頭:“不會?!?/br>簡嵐對我的情緒變化最敏感,恐怕看出了我的沮喪,因此還是嘆一口氣應(yīng)下來,“好吧,我?guī)湍闵暾埧纯??!?/br>“謝謝?!彪y得的體諒和退讓令我有些心軟。她性子犟,從小到大在我面前也最任性,少有讓步的時候。重新推動輪椅往廚房的方向走,她哼哼一聲,算作對我見外表達的不滿:“跟我還說什么謝謝?!?/br>梗在喉中的異物感忽然一空,我記起她小時候剃著寸頭男孩兒似的站在院子里的模樣。那時她剛搬到我家隔壁不久,只有五歲的年紀,母親早逝,父親在國外工作,自己則跟著奶奶生活。她不愛說話,又因為是外地人,常常被附近的孩子欺負,被打了卻也不哭,從不讓家里的老人知道。我唬了那些欺負她的孩子,拿碘酊給她消毒、涂藥水,她抱住我就開始嚎啕大哭,自此成天跟在我后頭“jiejie、jiejie”地叫。她三句不離我,就好像我是她的全世界。她也從來只在我面前哭。但三年前和王復(fù)琛決裂那天,她卻只是眼眶通紅地看著我,自始至終沒有掉一滴眼淚。她在王復(fù)琛跟前護著我,可我知道有一句話她終歸沒有問出口。“簡嵐。”我垂眼看向懷里的蝴蝶蘭,紫色的花瓣還舔著晶瑩剔透的水珠,一點一點濡濕了我的衣襟,“不是我?!?/br>輪椅微微剎住,簡嵐腳步一頓。“我知道。”沉默片刻,她才出聲回應(yīng),帶著微不可聞的鼻音,嗓音略顯沙啞。遲來的負罪感讓我一時間有沖動要落淚。只能閉眼深吸一口氣,好盡快平復(fù)情緒。“對不起?!蔽艺f,“有些事我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br>其實如果可以,我希望她一輩子都不要知道我做過什么。那件事已經(jīng)毀了我和秦森,讓簡叔無辜失去了生命,還進一步毀了簡嵐和王復(fù)琛的感情。不能再讓傷害擴大。誰都不該再被卷進來。所幸這幾年簡嵐的耐性已經(jīng)比從前要強。她沒有抓住這個機會追問,只是搖頭回我一句“沒事”,就推著輪椅繼續(xù)往前走。剛好這時候陶葉娜已經(jīng)從廚房出來,手里還端了鋪著薄薄一層面粉的盤子,和一盆盛著拌好的韭菜rou餡。秦森跟在她后邊出來,還系著那條看上去有些滑稽的圍裙,一手端著一盆rou餡,面色平靜,沒有流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緒。他剛踱出廚房,視線就落在了我身上。雖然他說過會尊重我的意見,但邀請?zhí)杖~娜的事說到底還是會讓他不大高興。我以為他心情糟糕,沒想到他克制得很好,哪怕是這么一瞬間的眼神接觸也完全沒有暴露自己的情緒。他僅僅是高調(diào)地略抬下顎,側(cè)了側(cè)手中的rou餡,像是在示意我他信守諾言,在里頭加了姜。我禁不住笑了笑。他會是個好父親。陶葉娜主動提出要幫我們包餃子,我希望她和秦森能有機會多接觸,當然沒有再三客氣??上厣瓕λ龖B(tài)度冷淡,也不主動找話題,幾乎只在我開口的時候才會草草接幾句話。反倒是簡嵐?jié)u漸放松不少,和陶葉娜相談甚歡。“陶小姐是在哪個公司工作?”“之前是在風(fēng)訊,后來我家里出了點事,所以辭職了。這段時間想在這邊找新的工作?!?/br>手腳不大方便,我沒有像他們?nèi)齻€一樣包餃子,只坐在一邊不緊不慢捏幾個韭菜盒子,聽她們閑聊。我注意到陶葉娜包餃子的手法嫻熟,在細節(jié)上尤其較真,包出來的餃子非常對稱,這一點倒是像極了秦森。“風(fēng)訊?”稍微挑高了眉梢,簡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