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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輕判。秦森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不能坐牢,你知道吧?”“不,我不是說我懷疑簡先生是自己掉下去的。很明顯他是被人推下樓的,警方不是傻瓜,我也不是?!蓖鯊?fù)琛卻慢條斯理地搖了搖腦袋,顯然并不贊同我的說法,“所以我想說,我在懷疑把簡先生推下樓的是你。”語罷便抬頭看向我,他抿唇?jīng)_我古怪地一笑,絲毫不為自己的語出驚人而緊張或是不安,“你比以前遲鈍了,魏琳?!?/br>那個瞬間他看著我,眼神竟好像帶著溫度,要在我的臉頰上烙出一個火印。一種難以抑制的緊張感在我心頭稍縱即逝。在意識到我并沒有殺害簡叔的時候,我放松下來,回他一個笑容。我相信他已經(jīng)在我身上看出了什么不該看出的東西。因此我記住了他的臉。“好久不見——秦森,魏琳?!贝藭r此刻,時隔三年王復(fù)琛再次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笑得一派輕松地坐在車中向我們打招呼,又指了指后座的車門,“我送你們一程?剛好可以談?wù)動崦烙竦奈?。?/br>微不可聞地冷哼一聲,秦森給了他一個面無表情的回答:“求之不得?!?/br>而后他攥緊我的手,打開車門將我塞進車里,自己也跟著跨進來坐下。他緊緊握著我的手,習(xí)慣性地拉住它攏進他溫暖的衣兜的時候,我總算反應(yīng)過來:王復(fù)琛就是俞美玉那個神秘的“律師朋友”。我突然感到不可遏制的憤怒。三年前帶著秦森離開X市時,一切都非常順利。不論是把秦森從康寧醫(yī)院接出來,還是徹底擺脫掉王復(fù)琛的“關(guān)注”。但現(xiàn)在,什么都毀了。我可以猜到王復(fù)琛是如何找過來的——像陶葉娜那樣看到新聞,像簡嵐那樣看到秦森匿名在論壇發(fā)的帖子,又或者是留意到簡嵐的動向……總之,這全是秦森引起的。他在試圖擺脫我。甚至不惜引來這些過去的、讓我惡心至極的面孔。這個認知讓我胸腔里冒出一股邪火。我試著掙開秦森的手,然后奪門而出。但他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的反應(yīng),掐著我的虎口讓我無法掙脫。他沒有看我,而是看似平靜地平視正前方,只有下顎的肌rou由于壓制情緒而緊繃,手下的力道大得讓我發(fā)覺在他面前我根本沒有逃跑的余地。我開始恨他。那股恨意隨著邪火越燒越旺。如果不是正在王復(fù)琛的車里,我或許會毫不猶豫地掐住秦森的脖子。我甚至敢直接撲上前咬斷他的脖子。我知道我做得到。他非得擺脫我的話,我不介意跟他一起死。畢竟我不像他。他不敢殺我,可我敢殺他。“看來你已經(jīng)猜到俞美玉的‘律師朋友’就是我了?!蓖鯊?fù)琛不急著發(fā)動車子,而是通過后視鏡笑意盈盈地看看秦森,再將視線轉(zhuǎn)向我,“魏琳也不怎么吃驚的樣子。”他表現(xiàn)得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我和秦森之間氣氛緊張。顯而易見,他在裝傻。他的洞察力不比秦森弱多少,這點我可是記得很清楚。我停止了掙扎,不想給他繼續(xù)做戲的機會。那只會讓我的情緒逐漸失控。“你在這邊根本就沒有任何熟人,沒必要再虛情假意自稱是俞美玉的朋友?!鼻厣蚝笠曠R,面不改色地對上他的目光,攏在衣兜中的手還死死掐著我的虎口,一刻也沒有放松,“三年前簡從卿的那個案子已經(jīng)結(jié)了,案件事實簡單清楚。這次接受俞美玉的委托也是給你面子,我不管你和簡嵐是為了什么大老遠跑來V市,等雨夜屠夫的案子結(jié)束,我就不想再看到你們的臉?!焙鋈凰砷_了我的虎口,反過手用力扣緊我的五指,與王復(fù)琛對視的眼神也慢慢變得陰鷙起來,“不要來打擾我們的生活。這是警告,不是勸說?!?/br>今天依然是個陰雨天,外頭天光灰暗,濾過車窗投進車內(nèi)的光更是顏色黯淡。秦森整個人則坐在陰影之中,瘦得撐不起他的大衣,膚色蒼白,面色陰沉,濃重的黑眼圈讓他陷進顴骨上方的眼眶就像兩個黑色窟窿,只有眼仁里依稀映著前方擋風(fēng)玻璃那兒透進來的光。他看起來像是久居地底的吸血鬼,隨時可能露出尖牙攻擊他正透過后視鏡看著的那個男人。沉默片刻,王復(fù)琛勾唇一笑。“你覺得只要沒有人來打擾,你們就能安穩(wěn)過與世隔絕的日子了嗎?”他開動車子,視線挪回了前路上,“秦森,你這么聰明,應(yīng)該知道這種想法有多天真?!笔持覆痪o不慢地敲著方向盤,他幾乎沒說一句話都要停頓半秒,好像在給自己留時間思考應(yīng)該如何措辭,“我看過你在論壇發(fā)的那個推理帖子,也看得出來你一直在關(guān)注時事。這就是你的本能,你根本不可能戒掉。你是個社會人,沒辦法割斷自己跟外界的聯(lián)系。更何況你有天賦,你的天賦召喚你的本能。”說完他就從后視鏡里看了我一眼,嘴邊依舊帶笑。“你說對嗎,魏琳?”從頭到尾我都板著臉一聲不吭地坐在秦森身旁,此刻當(dāng)然也不打算給王復(fù)琛任何回應(yīng)。我在盡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以便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冷靜下來。“你倒是口齒伶俐了不少?!鼻厣矝]給我開口的機會,嚴肅而認真地出聲諷刺他,“以前我一直認為你不適合做律師。比起發(fā)財,你更可能因為窮困潦倒而死。”王復(fù)琛仰頭大笑:“原來你也有看錯人的時候!”路途中他們聊了一些從前的瑣事。我仍舊閉口不言,也終于漸漸平復(fù)了心中的怒火。但直到王復(fù)琛把車停在別墅門前,我都沒能徹底忘掉那種強烈的恨意。就好像三年前把刀捅進那個人的腦袋時一樣。我以為我失去了所有的感情,可那一刻我才發(fā)現(xiàn)種種負面情緒還深深扎根在我的大腦里。“糟糕,聊了半天都沒有聊到正事?!蓖鯊?fù)琛的聲音拉回了我的神智,我抬起頭,正好見他在駕駛座回頭望向我們,以手指天對我們保證:“介意我晚上過來打擾嗎?只談案子,我保證。”還有什么拒絕的余地?我發(fā)現(xiàn)自己擺不出任何表情。如往常一樣掏鑰匙踏進家門,我彎腰拖鞋,秦森則經(jīng)過我身邊,徑直走向書房。“在車上的時候你本來可以提醒他?!蔽揖従忛_口,“你想給他機會么?”他的腳步聲停下來。“我說過我不會復(fù)出?!彼f。拎著鞋直起腰,我對上他的視線。他佇立在靠近客廳中央的位置,側(cè)著身凝視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