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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宓鈺夫人一眼,又道:“我家夫人很喜歡你吹走的曲子,不知能否請公子在奏一曲?”墨非默了一會,道:“抱歉,在下并非伶人?!?/br>被棲鳳無理軟禁不說,還要娛樂他的家人?況且這位夫人如此高傲,竟連親口與她說話也不屑嗎?侍女顯然沒想到他會拒絕,表情有些詫異,半晌才道:“奴家知道公子并非伶人,小主人又怎會將伶人帶入鳳祥苑?奴家本不敢冒犯公子,只是我家夫人長期憂思,唯有聽了公子的笛曲之后才略有感懷,故才有此請求?!?/br>墨非不由得仔細(xì)打量了那侍女一眼,聽她談吐,竟完全不似普通仆役。更奇怪的是,觀宓鈺夫人的氣質(zhì),也不想她原先猜想的那樣,是個地位低下的姬妾??墒撬羰顷U修君的正式夫人,那棲鳳又怎會至今默默無聞?這時,宓鈺夫人忽然開口道:“音如優(yōu)質(zhì),令人安魂,我從未聽過如此曼妙的笛曲?!边@位夫人的聲音如冷泉辦清冷,無起無伏。同時墨非還注意到她的自稱是“我”,不稱“妾身”,不稱“奴家”,而是“我”,這或許只是一時隨意,可是墨非總覺得這位夫人身上自有一股貴氣,舉止端莊,應(yīng)該是位頗為講究禮儀之人。她身邊的侍女的反應(yīng)也很奇怪,這位夫人不過是說了一句平常話,有必要那么吃驚嗎?“多謝夫人謬贊。”墨非回了一禮,卻并不提要吹笛的話。那侍女又道:“我家夫人平時甚少說話,如今為求笛曲而言贊,公子何忍拒人于千里?”墨非淡然道:“恐怕要令夫人失望了,在下雖不是伶人,卻是一囚徒?!闭f著,緩緩行了幾步,腳上鎖鏈哐當(dāng)作響。侍女愣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自家夫人。宓鈺夫人略略掃了墨非雙足一眼,面色有些疑惑。墨非也不待她們再說,行禮道:“在下就不打擾夫人游園的雅興了,告辭。媞兒,我們走吧!”跪在地上的媞兒朝宓鈺夫人伏了伏便起身跟隨墨非離去。墨非走后,宓鈺夫人又恢復(fù)一臉冷漠的神情,幽幽的注視著遠(yuǎn)方,仿佛剛才的那一幕都沒有發(fā)生一般......下午,棲鳳出現(xiàn)在墨非面前,雙手將一直笛子捧到墨非面前,道:“此笛乃在下從遠(yuǎn)行商手中購得,品質(zhì)上乘,浮圖善吹笛,在下便想將此笛贈與浮圖,希望浮圖能收下?!?/br>墨非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未接下,只是說道:“你是否行讓我為你母親奏曲?”“是的。”棲鳳正容道“家母常年不茍言笑,沉默寡言。難得對一事物感興趣,在下希望浮圖能幫這個忙?!?/br>“你認(rèn)為我會幫你嗎?”“浮圖為人溫厚......”浮圖揚(yáng)手打斷他的話,道:“不必恭維我,浮圖也只是俗人一個,若要我?guī)兔Γ拖日務(wù)剹l件。”“條件?”棲鳳笑了起來,“好,不知浮圖有何條件?”“一,解除腳鏈;二,降到還給我;三,允許我自由出入鳳祥苑?!?/br>“呵呵,浮圖這三個條件與直接放了你有何區(qū)別?”“當(dāng)然有所不同,你可以派人監(jiān)視我?!?/br>棲鳳搖頭:“浮圖的武藝,在下也十分忌憚,故你所說的三個條件,在下都不能答應(yīng)。”“那便無話可說,好走不送?!蹦瞧^頭,擺出逐客的手勢。“稍等,雖說不能完全同意,卻可折中?!?/br>“哦?說說看,如何折中?”“在下亦知腳鏈另浮圖多有不便,行走之間,更是引人側(cè)目,故在下會命人將鏈條去掉,只留下鐵鎖,以兩個鐵鎖的重量足以限制浮圖的靈活,平時藏于鞋中,不必?fù)?dān)心被人注意?!?/br>果然夠折中的。墨非冷冷的看著他,等待下文。棲鳳又道:“只要不除掉鐵鎖,那么在下不會過多限制附圖的自由,浮圖若想去諦珀城各處走走,可隨意。當(dāng)然,在下會派侍從隨同?!?/br>墨非這才有了點(diǎn)興趣。“至于那把刀,很抱歉,任何利器與殺器,在下都不敢交與浮圖。”“我若有意行兇,何處不能找到兇器?即使是一根細(xì)繩一塊銅片,皆可作為殺人之物。”“在下自然明白?!睏P笑道,“只是無論如何,那把利刃,姑且還是放在他處的好?!?/br>墨非思考了一會,道:“那把刀乃師長所贈,不容有失,你若不還給我,那么就請隨身攜帶,平時偶爾讓我看上一眼,也好讓我安心。”這個要求棲鳳還真沒有理由,拒絕,于是點(diǎn)點(diǎn)頭同意道:“好,明天開始,在下必刀不離身。如此,附圖可是愿意收下這只笛子了?”墨非也不再刁難,伸手便將笛子接了過來。雖不甚圓滿,但至少進(jìn)了一步。兩人約定即成,棲鳳便命人將墨非腳上的鏈條除去,只留下鐵鎖,可是即使只有兩個鎖頭,七八斤的重量也足以讓墨非感覺非常吃力,腳踝處的傷口雖做了處理,樂事總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除非她平時不走路,否則傷口永遠(yuǎn)也愈合不了。棲鳳再次看到這傷口,眉頭不由得皺起,心里隱隱有些不舒服。去掉鏈條之后果然方便很多,墨非走了幾步,除了舉步有些吃力之外,外人絲毫看不出異狀。墨非有忍不住在房間里轉(zhuǎn)了幾轉(zhuǎn),那樣子看起來像才第一次學(xué)會走路一般,行至盎然。棲鳳看著這樣的浮圖,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第二日黃昏,淡金色的夕陽為鳳祥苑的秋色添上一抹嫵媚。墨非立在李宓鈺夫人的院落不遠(yuǎn)的花園中,將笛子湊在唇邊,悠揚(yáng)的去掉徐徐回響在一片姹紫嫣紅之中。墨非習(xí)慣做一件事專一件事,當(dāng)日雖是以條件換之,但真正拿起笛子時,一切雜念隨著曲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