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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扶起來,讓他側(cè)靠在旁邊的隔板上。患者老婆病急亂投醫(yī),抓著家樂就問,“醫(yī)生,我老公怎么了?”家樂按著他的脈搏,微微皺眉:頭痛、惡心、視力模糊……“他平時血壓多少?”患者老婆一愣,“體檢過一次,說是血壓有點偏高,150還是160,但他平時也沒在吃藥……”家樂連跟邱心婷求證都省了,公主肯定又忘了問這個。這時護士長正好取回器械要交給家樂,看到這場面也愣住了。家樂不管那微創(chuàng)拔牙器械了,“護士長,趕快打急救科電話……這里有血壓計嗎?”沈蔓莉被她當眾推開、搶走主導權(quán),很不甘心,“你別亂動,要是出了問題,你負得起責么?”但她的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理會了。錢護士拿來血壓計,幫忙調(diào)整患者的姿勢體*位,給他量了血壓,表情凝重,“——210,130?!?/br>不僅家樂心中猜測得到證實,在場幾個有點臨床醫(yī)學底子的醫(yī)護人員也后知后覺的明白了,忍不住低呼一聲,表情嚴肅起來。收縮壓和舒張壓都遠超標準值,再結(jié)合患者表現(xiàn),這已經(jīng)是高血壓危象的癥狀。相當危重的急癥,必須立刻實施急救,不然任由血壓保持這么高的水平,輕則對心腦器官造成不可逆損害,重則猝死。——根本不是沈蔓莉以為的,只要躺平了坐等,就能像嚴女士一樣好轉(zhuǎn)。大廳人很多,醫(yī)生護士患者家屬行走其間,門口的動靜被人擋住,要過一會兒,邱思明才發(fā)現(xiàn)不對,連忙帶著陳寬跑了過來。迅速了解了目前的情況,聽到錢護士報出的數(shù)字,他臉色一沉,拿出手機打電話,“喂,急救科嗎?口外,一樓大廳——”放下電話,他立刻抓來護士長,“有沒有快速降壓藥?給他來一片?!?/br>“心痛定可以嗎?”護士長見他點頭,連忙去拿藥。服下藥,張先生的情況稍微好上一些,急救科的人也在往這邊趕來。張先生老婆驚魂未定的抓著老公的手掉眼淚。邱思明轉(zhuǎn)頭盯著邱心婷,“你沒問病史?”邱心婷戰(zhàn)戰(zhàn)兢兢,壯著膽子說,“他自己沒說……再說他看起來又不老,哪來這么多老年病——”家樂在旁邊聽的一陣無語。今日世界,三四十歲,正是各種心臟病高血壓糖尿病脂肪肝的多發(fā)階段。這張先生地中海啤酒肚,一看就是中層小領導模樣,可想而知平時飯局酒局少不了,完全是高血壓會青睞的族群。就算他自己不清楚,或者諱疾忌醫(yī),至少也要在打麻藥前親測血壓。邱思明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本能的帶出了教訓學生的口氣,“你們口外老師是哪個——你不知道患者有高血壓,就敢給他用含腎上腺素的麻藥?”沈蔓莉忍不住站起來,狠狠的掐了一下老公的手,才讓他明白自己失言,此時并非教訓女兒的最佳時機。家樂大概清楚了這張先生的情況是怎么來的。腎上腺素有收縮血管、升高血壓的作用,平時按一定比例用在拔牙局麻藥里,可以起到止血作用,以及延長麻醉時間;但對于已經(jīng)存在高血壓的邱先生來說,再升壓等于是雪上加霜——高血壓根本是腎上腺素的禁忌癥。——只不過,光是打麻藥時加的那一點腎上腺素,有可能造成如此嚴重的高血壓危象么?錢護士這時走過來,手中拿著個空的針管,皺眉問,“邱醫(yī)生我剛剛沒注意,你用哪管藥給他打的?”邱心婷已經(jīng)一整個茫然,連眼神都無法對焦。邱思明一見錢護士手中的空注射器,臉色一沉。沈蔓莉雖然不明所以,但心知不妙,迅速岔開話題,“錢護士,那個知情同意書,你拿來給患者簽一下?!?/br>張先生自然是沒法握筆的,她老婆看著遞到面前的同意書,忽然說,“我老公出了問題才讓我簽字?哪有這種道理?”沈蔓莉干笑道,“這個是常規(guī)程序,剛才護士太忙,忘了讓你簽?!?/br>“不,我不簽,”張?zhí)珗詻Q的搖頭,“這事有問題,就算我老公有高血壓,但他平時從沒發(fā)作過,剛才那么嚴重,一定是哪里弄錯了——我沒學過醫(yī)不懂,但你們是醫(yī)生,如果高血壓不能拔牙,不能打麻藥,那你們就不應該給他拔牙和打麻藥啊——”張先生費力的抬手,讓她少說一句。陳寬也從旁安撫,“不好意思,請盡量讓病人安靜一點?!?/br>張先生老婆只得住了口,但顯然不打算罷休。急救科的人員呼嘯而至,就像醫(yī)療片一樣,迅速將張先生抬上擔架,呼嘯而去。張?zhí)先ィ鋈幌肫鹗裁?,轉(zhuǎn)回來握住家樂的手,“這位醫(yī)生,謝謝你——”邱思明忙說,“她是我們醫(yī)院的許醫(yī)生,相當優(yōu)秀,是她判斷得當,做出了及時的反應?!?/br>陳寬也從旁說,“還有邱院長當機立斷,采取緊急降壓措施,為你先生爭取了寶貴的時間?!?/br>沈蔓莉以為有轉(zhuǎn)機,連忙拿著那紙同意書往她面前送,“你老公會在急救科得到妥善治療,這個只是程序,你就簽一下——”“不,已經(jīng)發(fā)生了問題,我是絕對不會簽這個術(shù)前同意書的。我很感謝許醫(yī)生、還有邱院長,但這事還沒算完——”張?zhí)嗔怂谎?,跑出去追上她老公的擔架?/br>在出事那時開始,其他醫(yī)生要么立刻將看好的患者送走,要么停止了正要治療的患者。此時張姓夫婦和急救人員離開,大廳里就只剩下醫(yī)生和護士。沈蔓莉示意保安驅(qū)散外面看熱鬧的群眾。她關(guān)上門,對一屋子人說,“我已經(jīng)記下了在場所有同事的姓名和科室——無他,現(xiàn)在社會上正是醫(yī)患關(guān)系緊張的時期,媒體也像見了血的蒼蠅巴不得有這種新聞,但相信大家都不希望這事被誤傳,影響江城百年的聲譽吧?”大廳里的主治醫(yī)師,帶教老師,實習生,護士,哪里見過這種場面,不禁被她的氣勢震懾住。角落里幾個實習生只能面面相覷。——媽蛋,早聽說公主是災星,偏偏不信這邪,看吧,這下應驗了、被拖下水了吧。邱思明臉色相當難看,皺眉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江城人,自然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你開門,我這就去急救科看看——”沈蔓莉只得開門放行。邱思明走過家樂面前,小聲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