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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大禮之下似將面前所有的災(zāi)民奉若君主,忠心不二。啼哭的災(zāi)民越來越多,在蘇長亭一拜后,忽然有人在人群中跪下去,朝著蘇長亭磕頭道:“太傅大人救我們,救救我們??!”開始的一人,傷心欲絕,隨后一個個接二連三地跪下去,千呼萬喚,悲聲震天。蘇長亭惶恐,連忙與眾士兵將跪地不起的災(zāi)民扶起來,隨后再次鄭重說道:“長亭定不負百姓所盼,賑災(zāi)的糧食已經(jīng)在路上,洛陽的糧倉也必定會為你們打開?!?/br>原本拔刀的士兵此刻早將刀收回了鞘中,和顏悅色地對著溫順下來的災(zāi)民施粥布糧。在氣氛回歸穩(wěn)定后,蘇長亭瞧見那眼神兇悍的男人低著頭悄悄地走出了人群,不知要走去哪里。蘇長亭側(cè)頭對著一個士兵吩咐了幾句,隨后那士兵便尾隨著那男人而去。蘇長亭最后看了一眼井然有序的災(zāi)民,這才上了馬車中。官車并不奢華,五個人坐得很是緊湊,尤其是龐大廚面積太大實在不應(yīng)擠在里面,但是他好奇心作祟,忽然瞧見三弟出現(xiàn)在洛陽,由衷地不愿意出去。洛修竹坐在蘇長亭的對面,笑得一臉邪乎,眼尾細細地揚著:“太傅的口才可真是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洛某這回真是大開眼界,佩服佩服?!?/br>他是真挺佩服蘇長亭方才那一番不開城門才是為了災(zāi)民活命的言論的,只不過介于二人之前的過節(jié),他佩服的話說出口難免有些酸,這實在不能怪他。可蘇長亭聽完他的話,既不生氣也不得意,竟然連正眼都沒有給他一個,而是視線以他為中心向右偏移,洛修竹循著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人家一直看著的都是他身邊的人,落空。“這位兄臺。”蘇長亭輕慢的聲音很好聽,洛修竹想看他笑話,因為覺得落空必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的時候,聽見龐大廚答話了,“?。磕憬形野。俊痹瓉硖K長亭根本不是對落空說話。龐大廚同樣很驚訝,怎么三弟不找他家多年不見的美嬌娘說話,找他個大老爺們說話做什么?“這位兄臺,你可會騎馬?”蘇長亭認認真真,和和氣氣地問著龐大廚。許是蘇長亭眼中顏色太過純粹了,龐大廚一時沒察覺,便說了真話:“會一些的?!?/br>“那么可否請您乘馬回城?馬車實在拮據(jù)。”“……”龐大廚噎了口氣,然而蘇長亭說的實在太委婉和氣,他一時間竟然不好拒絕。等龐大廚出了馬車,上了大馬后,才回過味來,必定是今日的三弟太過無害了,才讓他一時間拒絕不來。換做以前,三弟才不會這么說話呢,必定是說:“二哥,三弟覺得你的善堂有些多了,未必照顧的過來,不如三弟幫你賣掉一些?!边@樣的話來威脅他。果然是有媳婦在面前,乖的不得了,如此想著,龐大廚心里更是好奇的難耐了,駕著馬不斷朝著馬車挨近,就想隔車聽到些什么。馬車里,龐大廚剛出去,蘇長亭便將視線毫不留戀地轉(zhuǎn)向了落空,柔聲問道:“不如坐這邊吧,寬敞些?!彼噶酥杆磉叺奈恢?,正是方才龐大廚占據(jù)的大位置。落空垂著睫羽看去蘇長亭所指的位置,隨后抬起頭來,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微微笑起,道:“落空感謝太傅大人方才救助之恩,這段路不長,一會兒——”落空話還沒說完便忽的被蘇長亭伸手一扯,等她回魂的時候,人已經(jīng)坐在了他的身邊。她不敢置信地抬頭看他,卻見他還是那般好顏色地輕聲說道:“別亂動,車小經(jīng)不得折騰?!?/br>這是在威脅她?不對,這么小的事有何好威脅,不過是提醒她不要隨意動氣,忘了她引以為傲的冷靜。掐著她的軟肋來控制她,蘇太傅果然是今非昔比,心思越發(fā)的深沉了。“別胡思亂想,我這次來只是單純的代帝視察洛陽災(zāi)情?!碧K長亭聲音溫柔的能讓人渾身發(fā)軟,他此刻已經(jīng)不看身邊的落空了,而是直視著前方,好巧不巧面對的正是洛修竹。洛修竹笑了,笑得有些內(nèi)傷地說道:“蘇太傅,我沒胡思亂想什么啊,您這話說的可就奇怪了?!?/br>明眼人都知道蘇長亭說的話是對落空的,洛修竹這么接話,擺明了是要調(diào)侃蘇長亭。也是,如此難得的機會,洛修竹與蘇長亭本來便不對盤,他又怎么會錯過。“洛修竹?!碧K長亭溫溫柔柔地喚他,喚得洛修竹心尖一顫,喚得冉福在一旁瞪直了眼睛,若不是他是個男的,蘇太傅也是個男的,這么溫柔的聲音怎么不叫人心動啊。而洛修竹也沒好到哪里去,臉上一紅,很是唾棄自己亂跳的心,跳個鬼啊,對面坐的是個男的,就算是個女的也不能跳,他的心這輩子只對敏賢一個人跳。“你很無聊?!闭诒娙讼萑敫魃鳂拥陌V迷、混亂、迷茫的時候,蘇長亭將他喚完后未說完的話說完了,說完后便聽見一道清麗放肆的笑聲,從蘇長亭的身旁響起。落空不是故意的,只是覺得這樣的氛圍很讓人有發(fā)笑沖動,何況她這么多年隨和慣了,方才壓抑的氣氛倒是讓她不適應(yīng),這會兒忽然一下如何繃得???頓時間,馬車中的氣氛有些古怪的和諧,洛修竹生了一會兒悶氣也憋不住笑了出來,冉福也同樣遮著嘴偷笑著。要說最冷靜的,可能還是蘇長亭,端端正正地坐著,睫羽微微下垂,漂亮的唇角向兩邊扯開,他的眼睛里有著旁人瞧不見的明媚顏色。☆、卿安否回到洛陽后,蘇長亭便與落空等人分道揚鑣,分開前倒也沒有任何不舍,只是蘇長亭強留了他的斗篷給落空,讓她不必急著還給他。落空與龐大廚是在城門口下的蘇長亭馬車,嚴詞謝絕了蘇長亭欲送她回一葉酒肆的打算。蘇太傅是個明白人,自然懂得見好就收,不做強求,由著她在龐大廚的保護下走回去。一葉酒肆還是關(guān)著門的,落空敲響門后,沒過多久,錘子便將門打開了,一臉憔悴,仿佛落空與龐大廚不是出去了一個白天,而是出去了好幾個月,還是杳無音信的那種。“老板娘,您可回來了,擔心死錘子了?!卞N子眼睛都紅了一圈,軟弱無骨地垂著一雙手臂,亦步亦趨地跟在落空的身后。落空正朝后院走去,路上回頭看了一眼錘子,好笑地笑了笑,一句話也沒給他,便進了屋中,門一關(guān),叫錘子吃了一鼻子的灰。愣愣地站在門口,錘子納悶了,雖然他家老板娘平日就挺冷漠的,但是也從來沒有到這種溫溫笑著不說話的冷漠地步啊。他一發(fā)現(xiàn)不對勁,連忙沖到龐大廚那里,逮住人就問:“說,今天老板娘怎么了?怎么古古怪怪的?”“你也覺得古怪是不是?”龐大廚眼睛里冒起興奮的光,仿佛遇到了知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