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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堪比前代大儒的無臉美人圖給她。雖然如今她大約是不要了,但是我不能食言,對她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要記得?!?/br>冉福訕笑兩聲,也不知應(yīng)不應(yīng)該回應(yīng)他家少爺,瞧著門口就在三步之外了,他又動心地想要并作兩步邁出去,可是好不容易打開了話匣子的洛修竹沒打算就這么放過他忠心耿耿的仆人。“不知道她現(xiàn)在好不好,會不會偶爾想起兒時的事。小時候她很喜歡吃甜食的,可后來她吃甜食吃壞了一顆牙,被杜叔叔訓(xùn)斥了一番,便再也不吃了。”“或許是長大了便也不愛吃了吧?!比礁SX得他若不插一句嘴,他家少爺能一個人自言自語地說到天黑。“長大了?”洛修竹輕了好幾個調(diào)子,眼中開始渙散了,“她小時候說過要嫁給我的,可是長大了便也不作數(shù)了?!?/br>“哎呦媽呀,我的大少爺,那不是您用人杜相送給杜大小姐的翡翠玉鐲逼人家小姑娘說的嗎,這能作數(shù)嗎?就算沒長大也作不了數(shù)啊,人家沒揍您就不錯了,還談?wù)撌裁醋鞑蛔鲾?shù)。”冉福心中哀嚎著,面上卻是一個字都不敢說出來的,只能干笑著點(diǎn)頭。“冉福,你是不是覺得你家少爺沒事找事,老是跟個閨中怨婦一樣的無病□□?”洛修竹還是原來的那個氣調(diào),眼睛還是盯著桌上的畫看。心里活動挺多的冉福沒察覺什么不對勁,還是像剛剛那樣點(diǎn)頭干笑著,他還以為他家少爺依舊在緬懷與太后娘娘的青蔥歲月呢,一不小心就掉進(jìn)了大坑里。洛修竹果然是開了天眼的,沒抬頭,卻就是知道冉福剛剛點(diǎn)頭了,所以是贊同他沒事找事,無病□□咯?他笑著抬起頭來,一股邪氣朝著冉福撲面而來,等冉福察覺了少爺危險的笑容,才驚覺自己方才無意中做了什么。冉福當(dāng)即巴拉下一張臉,想哭地說道:“少爺,冉福剛剛沒有認(rèn)同的意思,少爺您千萬不能懷疑冉福的衷心啊?!?/br>“別怕?!甭逍拗窭@出了桌前,走到冉福的身邊,一手拍在他的肩上,笑聲說道:“少爺當(dāng)然知道冉福你對少爺我忠心耿耿,少爺不會輕易懷疑你的。”“多謝少爺?!比礁:笈碌夭亮瞬裂劬Γ瑒倓偛铧c(diǎn)還真哭出來了。“冉福你知道,我們搬進(jìn)來的時候?yàn)榱藞D方便,沒擺弄多少家具,如今瞧著屋中有些簡陋。我看那林子里的竹子長勢不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這幾日你便去砍個十幾株,然后做些桌椅板凳?!?/br>“少爺,偃師城里就能買的,那李木匠家還包送。我明天就給您去買吧,您看要多少張桌子,多少張椅子?”冉福奇怪地看了看屋中,覺得也不簡陋啊,依他的審美來看,都覺得雅致的很,怎么會簡陋呢。“不用,食物還是家人做的最香,東西自然也是家人做的最合用。冉福,少爺就想用你親自做的,用起來必定別有趣味。”洛修竹笑得皓齒明媚,卻擋不出一身的邪惡黑氣。冉?,F(xiàn)在才算是看出來了,嫌屋里簡陋都是借口,他家少爺就是小心眼地要整他而已。“別哭別哭,你瞧瞧你,多大的人了,遇事還只會哭,你家少爺欺負(fù)你了?”洛修竹笑著哄冉福,甚至還貼心地伸手去給冉福擦眼淚。冉福那敢真讓他家少爺幫他擦眼淚啊,當(dāng)即抖了一下,躲了過去,然后哽咽著含淚道:“少爺沒欺負(fù)我,少爺對冉福好,冉福也把少爺當(dāng)家人,這就去砍竹子,做家具?!?/br>“哎,這就乖了嘛?!甭逍拗駶M懷安慰地正欲摸摸他的頭,還想再鼓勵幾句。冉福已經(jīng)不堪重負(fù),掩面逃出了屋中。站在門邊,笑看著外面竹林光斑,洛修竹慢慢依去門框上,嘆了一口氣道:“心有世俗,人在紅塵外,難熬?。 比缓笏洲D(zhuǎn)進(jìn)了屋中,“這日子的確有些無聊?!?/br>竹鸚林中無聊的日子還沒過完,冉福的竹子都沒砍完,更別說那家具做成了。一場巨大的災(zāi)難降臨在洛陽,春雨綿綿下,洛陽城外的防洪堤毀了。這場天災(zāi)來的猝不及防,連經(jīng)歷了兩世的蘇長亭與落空都開始慌亂,因?yàn)樯弦皇溃尻柛緵]有出現(xiàn)過這等天災(zāi)。先是浮尸萬里,后是餓殍遍野,再然后爆發(fā)了大面積的瘟疫。瘟疫,這才是最可怕的,如若控制不及時,很可能整個洛陽城都會淪陷。蘇長亭站在政閣內(nèi)庭中,周邊都是焦急不已、爭論不休的閣老議員們。他是最年輕的入政閣者,同時也是在場除了杜相外最有話語權(quán)的人。那些爭論不休的閣老議員,其實(shí)也正在等著杜相或者蘇太傅說一句話,可是這二人一個比一個鎮(zhèn)定,仿佛發(fā)生的不是可以毀城的瘟疫,而是一個不痛不癢的風(fēng)熱感冒。田閣老與蘇太傅的師徒關(guān)系擺在那兒,眾人殷切的目光自然都投向了田閣老。抵不住壓力的田閣老,摸了摸白胡子,為難地問道蘇長亭:“長亭,這件事大家已經(jīng)爭論了許久,你有何看法?”蘇長亭站在閉上的殿門前,從進(jìn)門便站在那兒,由始至終都沒有移動一步。田閣老的話問出后,所有人都看向殿門前站著的他,就連高座上的杜相也投來了認(rèn)真的目光。只見蘇長亭從陰霾中抬起頭,動作輕輕的,臉上沒什么表情,說話的聲音也是低緩,可他的話卻叫眾人瞬間怔住。他說:“洛陽天災(zāi),死傷無數(shù),必定民心大亂。開糧倉,送醫(yī)者,賑災(zāi)救人容易,安撫民心卻不易。最有效的安撫手段便是陛下親行,示意天下,天子與萬民同甘共苦。可陛下尚且年幼,不宜前往。長亭身為太傅,受先皇囑托教導(dǎo)陛下,輔佐政務(wù)。此時此刻,沒有人比長亭更適合代帝出行,安撫災(zāi)民?!?/br>☆、洛陽災(zāi)情洛陽城的一葉酒肆分店中,錘子看著老板娘忙這忙那兒,終是遲疑著開了口:“老板娘,您當(dāng)真要把酒肆里所有糧食都送往城外嗎?”“不然我大清早起來做什么?”落空將一縷擋在身前礙事的頭發(fā)拋到腦后,接著收拾東西。“可是這災(zāi)情這么兇猛,指不定哪一日這城里都絕糧了,現(xiàn)在哪一家的酒家不是閉門謝客,就為了屯著食物,以備不時之需啊。您倒好,竟然還要把食物往外送?!?/br>落空這回沒有回答錘子的話,只是抬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其中顏色讓錘子忽的覺得一陣羞愧,趕緊把頭低了下去。他不是不知道老板娘這么做是義舉,是難能可貴,可眼下的情況是自己都有可能保不住,還想著別人。當(dāng)災(zāi)情發(fā)生的時候,他一剎那的想法就是乘著還未封鎖城門,帶著老板娘返回京城。可是洪水決堤后,哪里還有安穩(wěn)的路通往京城,一旦走去城外,遇見的都是餓得喪失人性的難民,他能不能保住不會武功的老板娘可就難說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