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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現(xiàn)。尋燕很高興,笑著暗暗地咬舌——卻驟然被人卸掉了下巴,然后聽到一聲叫他渾身戰(zhàn)栗的聲音。“哼,老七你現(xiàn)在是厲害了,剛見到四哥就要以死明志?”尋燕忽的睜開眼,也不管屋中的燭光會不會刺痛眼睛,也要牢牢地看清楚說話人的容貌。那當真是他的四哥,有刀削一樣粗狂的棱角,虎豹一樣專注的眼睛,最讓人膽寒的是他似笑非笑的模樣,就像拿著屠刀的修羅,殺人成佛,用血教育天下。“四、四哥……”尋燕已經(jīng)哭了,他太久沒有看見親人,而四哥從小到大都像是他們的守護神,那么強大無敵。段干霄然瞧著這小子被卸了下巴還要勉強叫他,心里也有些不忍,便好心地給他把下巴又裝了回去。哪知道這小兔崽子竟然翻臉不認人,剛剛還痛哭流涕喊他四哥,現(xiàn)在就轉(zhuǎn)過頭去,不愿看他。那模樣跟個娘們兒似的,直恨得段干霄然想兩巴掌抽過去。“段干弈然!”段干霄然一聲虎嘯,震得床上躺著的尋燕一下哆嗦,卻還是閉著眼睛光流眼淚,不說話也不轉(zhuǎn)頭看他。段干霄然忍無可忍,拎起尋燕的衣領(lǐng)便把人直截了當?shù)厮とサ厣?,向扔麻袋一樣,怎么重怎么扔,怎么痛怎么砸?/br>門口守著的人渾身一陣雞皮疙瘩,只覺得七皇子今次是逃不了了,非得受王爺這頓毒打不可。積了這么久的憋氣,不得找個人收拾收拾怎么泄掉。“怎么?離開幾年,現(xiàn)在是連一身蠻力都沒有了?”段干霄然撩起袖子,冷笑著,“好,好得很,所有兄弟里面就你最沒用,腦子不好用,學武也學不成,空有一身蠻力,現(xiàn)在是連力氣都沒有?;蠲撁撓駛€死了兒子的寡婦,哀哀怨怨丟盡了段干家的臉,燕然現(xiàn)在肯定也后悔當初拼死救了你,本王現(xiàn)在就送你下去算了,陪著伊妃還可以盡孝!”段干霄然話一說完,便鐵拳下落,一拳拳一點力氣都不省地落在尋燕身上。而尋燕還是不說話,悶聲受著,又默默地哭著,仿佛這本該就是他受著的。對,這合該就是他受著的,四哥說的一點都沒錯,腦子不好用,學武也學不成,當初在金奉國的時候,個個兄長出類拔萃,他連那點力氣都沒什么好驚奇的,也只有到了民間,與旁人一對比,才發(fā)現(xiàn)他的力氣出奇的大。可是光有一身的蠻力有個屁用,母妃不會復(fù)生,燕然不會復(fù)生。他還是被四哥打死好了,這樣就如四哥所說,可以下去陪母妃,也算是盡盡孝。然而沒想到,尋燕皮糙rou厚,打了好幾個時辰。段干霄然不僅沒把他打死,倒是把自己給累著了,他氣喘吁吁地坐下來,然后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地上蜷縮著的七弟。一只黝黑粗糙的手指指著尋燕,段干霄然說道:“伊妃死前將你托付給我,說你雖然人笨,但是勝在為人寬厚老實,對兄弟姐妹總是好的,但是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皇兄登基快一年了,老二也已經(jīng)被我殺了,你還跟個孬種一樣不敢回國。老子連封王的典禮都沒有完成就巴巴地跑到大熙國來尋你,尋到你就看你給我不死不活的,你裝給誰看?要死你怎么留到現(xiàn)在,留到現(xiàn)在給誰看!?”段干霄然氣得一腳又揣在尋燕的胸口,直將尋燕又踢出一口血來。尋燕蜷縮在地上,吐完了血,哭著呢喃:“燕然死了,我害死的,燕然死了……”“老子知道!”段干霄然一聲大吼,吼得萬籟寂靜。他早在看到七弟死死抱在懷里的木盒后就知道燕然死了,那木盒里裝的是骨灰,能讓七弟拼死保護的骨灰,還能是誰的?段干霄然紅了眼,那是他最疼愛的meimei,他們幾兄弟里最聰慧的,從小就體貼溫柔,對每一個人都和顏悅色,從來不會發(fā)脾氣,那是他們的掌上明珠。屋里靜了好久,段干霄然閉上眼睛,顫抖著將從來與他絕緣的悲傷壓下去,才開口說道:“你躲起來,不愿回國,四哥可以理解,因為你愧疚,覺得伊妃的死是因為你,覺得燕然的死是因為你。但是我不管你怎么覺得愧疚,都必須給我回國,活生生地回去!看著本王封王,看著皇兄統(tǒng)治萬民,看著金奉國永世昌盛!你給本王記住,你姓段干,是金奉國的皇室,是永樂公主段干燕然的哥哥,是馨德太妃的兒子,不是一個連活下去都不敢的孬種!”說完了話,段干霄然便奪門而出,根本不擔心這臭小子還會尋死膩活。因為他剛剛雖然沒有用內(nèi)力,但是也差不多打得他連動一動嘴巴的力氣都沒有了。☆、使臣回國金奉國使臣終于準備回國,蘇長亭坐在一棵柳樹下,柳枝妖妖,拂過水線下降的湖面。這里是為金奉國使臣段干霄然等人特意準備的行宮,段干霄然正坐在他的對面。秋風獵獵,天地肅殺,段干霄然難得這么多日都沒有再出門尋花問柳,安安靜靜地在行宮里準備回程事宜,明日蘇長亭便會騎著高頭大馬將金奉國使臣送出城,如同迎入時一樣。“多日來勞煩蘇大人陪同,下回蘇大人去到金奉國,本王必定盛禮相待。”段干霄然舉杯,朝著蘇長亭敬道。蘇長亭同樣舉杯,回道:“四皇子客氣了,接待金奉國使臣乃是蘇某職責所在,怎么能夠居功?!?/br>二人飲下酒后,湖中一群白鵝游過,湖面波紋蕩漾開來。放下杯后,段干霄然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感慨道:“大熙國物寶天華,人杰地靈,但是最叫本王佩服的卻是你們這些臣子的衷心,就算座上已經(jīng)虛有其表,你們也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br>迎著段干霄然意味深長的笑容,蘇長亭淺淡地一笑,隨即回道:“任何人都有機會坐擁天下,但是這每一次的機會,對于百姓而言,都是一場地獄輪回。天下萬民要的是安居樂業(yè),誰做上座都沒有關(guān)系,既然如此,在現(xiàn)有的制度體規(guī)下,能改好的,為什么要換新的?!?/br>蘇長亭抬起頭,望去湖面,那一尾波紋還未消散:“四皇子是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勇士,應(yīng)當知道更弦改轍需要十萬分的警惕,萬不得已絕不出此下策?!?/br>“所以蘇大人是想說,你們衷心的不是君王,而是這天下黎民?”段干霄然忽然覺得這個蘇長亭極為有意思,不住地笑看著他,“所以若是有一天,改動大體,更換上位才是對天下黎民最好的時候,蘇大人也會毫不猶豫地擁護新主,對嗎?”蘇長亭回望段干霄然,溫和地說道:“蘇某不信若是,活在當下,只論今朝。”他端起酒便要敬段干霄然,儒雅的動作里有豪氣干云之勢,讓段干霄然又驚訝了一回。他到底是小看了這個小小的禮部尚書,竟然有這樣長遠的眼光,又有這樣寬廣的心胸,若這人是金奉國人,他必定奉若上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