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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到紀衡面前,“皇上請息怒!此事不關(guān)寧王,是奴才主動央求跟他走的,寧王心腸軟,這才求到御前。”紀征驚訝地叫他,“田七,你在胡說什么?!”田七偷偷給他遞了個眼色:你先閉嘴。紀征于是不再言語,卻精神緊繃地看著他們二人,以防突然出現(xiàn)什么異動,導(dǎo)致田七有生命危險。紀衡沒什么異動。他只是低著頭,死死地盯著田七,一言不發(fā),那臉色卻陰沉得可怕,仿若山雨欲來,黑云壓境。寧王身邊站的幾個太監(jiān)看到皇上如此,不敢行動亦不敢說話,都無比希望自己是透明的,皇上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田七也是頭一遭看到皇上生這么大氣,那臉色,仿佛立時就要讓在場所有人都碎尸萬段一樣。她禁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皇皇皇上您聽聽聽奴才解釋……”嘴上磕磕絆絆地說,心中卻飛快地轉(zhuǎn)。要怎么解釋?于是紀衡繼續(xù)盯著她看,做好了聽她解釋的準備。田七:“……”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剛才一沖動把事情攬過來,這會兒才突然發(fā)現(xiàn)無論怎么解釋都不好?;噬媳緛砭蛻岩伤匆龑幫?,這下好了,她聲稱主動往寧王身邊湊,就坐實了這個罪名。如果說自己是被逼無奈的,那么原因呢?皇宮不好?皇上不好?呵呵……田七的大腦一片空白。她急得冷汗淋漓,臉色蒼白,嘴唇哆哆嗦嗦,張了張嘴,卻無法發(fā)聲。“說啊,”紀衡向前邁了兩步,走到她面前,俯視他,幽冷的目光中透著nongnong的失望,他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說不出來了?”田七頓覺脊背發(fā)涼。她向后看了看,答道,“皇上,奴才不敢說……”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紀衡便看向其他人,“你們先出去?!?/br>這個“們”,包括紀征。紀征雖依然不放心,但他知道自己執(zhí)意留在這里對田七未必有好處,于是也只好先出去了。出去之后心內(nèi)記掛著田七,不愿離去,想要知道個結(jié)果,一旦皇上要處置田七,他也好及時救人。想想田七為了他而勇往直前,紀征既覺擔心,又是感動,心內(nèi)還涌動著一股別樣的甜蜜。然而一想到皇上,紀征又覺不可思議,皇兄怎么就突然如此震怒了?殿內(nèi),震怒的皇上依然在震怒著。他滿腔怒火幾近崩發(fā),現(xiàn)在只需要一個缺口。田七趁著方才喘息的機會,把整件事情捋了一遍。主動去王府的原因絕不能是被王府吸引,問題必須出在皇宮,出在自身。又不能說皇宮的不是,不然就是打皇上的臉。那么自己想離開皇宮的原因就只能是——田七靈光一閃,抱住紀衡的小腿哭道,“皇上,奴才喜歡您,暗戀您,奴才天天為您神魂顛倒,日不能思夜不能寐,吃不好睡不香!”紀衡雷劈一樣呆立當場。田七沒有發(fā)現(xiàn)陰云之上已經(jīng)在打閃,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說辭中,“奴才知道您是皇上,可是奴才……身不由己??!萬一哪一天我忍不住冒犯了您,到時候奴才自然死不足惜,可您是皇上,怎么可以被奴才褻瀆呢!奴才每每想到此就怕得不行,便只好出此下策,心內(nèi)想著,我那么喜歡您,就算離了干清宮,也未必管用,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皇宮了,這才央求了寧王爺向您要人。寧王爺也不愿意皇上被太監(jiān)非禮,就答應(yīng)了?!?/br>好吧,這種解釋雖然略顯牽強,但出發(fā)點是好的,田七覺得自己的死罪應(yīng)該可以免了。而且,她之所以敢大著膽子承認自己暗戀皇上,是因為她發(fā)現(xiàn)皇上對于被太監(jiān)輕薄的容忍度還是比較高的,證據(jù)之一就是錯吻事件。現(xiàn)在,就看皇上的裁決了。然而皇上遲遲沒有說話。紀衡雖然面上還保持著鎮(zhèn)定,內(nèi)心卻已經(jīng)翻騰起來。他知道這小變態(tài)肖想他,但是突然之間遭受如此直白又大膽的剖白,他的心依然無法抑制地狂跳不止。他是一個含蓄的人,就算是后宮嬪妃,對他表達愛意時也都是指花借柳,從未見過如此狂放的路數(shù)。然而越是直白,越是濃烈,也就越讓人臉紅心跳不止。紀衡的滿腔怒火早就灰飛煙滅,取而代之的是滿腹柔結(jié)。有些反應(yīng)是無法控制的,他想平復(fù)下心跳以及臉上的熱度,到頭來卻是徒勞??吹教锲咛ь^看他,紀衡莫名地就有點心虛,于是故意微微抬高頭,只留給他一個下巴。田七從這漂亮的下巴上看不出皇上的喜怒,只好壯著膽子問道,“皇上,您能原諒奴才嗎?”紀衡卻答非所問,“哭什么哭,難看死了?!闭f著,抽回腿轉(zhuǎn)身離去。田七還想說話,冷不防半空中飄下來一個東西落在臉上,她扯下來一看,是一方白色的帕子。田七用這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看著那道漸漸遠離的挺拔背影,長長地舒了口氣。小命總算保住了。☆、第30章春夢有痕紀衡看到了一具身體。女人的身子,柔白細膩,握在手中,像是撈著一條暖暖的蛇。她背對著他,一絲/不掛,腰被他掐著,不安地扭動。紀衡壓在她身上,粗喘著挺腰,換來她陣陣壓抑的低吟。女人突然回首,朝紀衡婉轉(zhuǎn)一笑,媚態(tài)橫生。紀衡卻陡然心中一驚。因為那張臉不是別人,竟是田七。紀衡只覺腦內(nèi)一陣轟鳴仿佛天雷匝地,登時渾身不得動彈,接著大腦一片空白,失了意識。過了一會兒,紀衡悠悠醒轉(zhuǎn),入眼是黃色床帳內(nèi)透過的幽暗的燭光,他正和衣側(cè)躺,雙手擁著夏被,兩腿緊緊并攏,擠壓著身下被褥。他動了一□體,腿間的東西隔著褻褲與被褥產(chǎn)生了細微的摩擦,伸手向下一摸,果然濕了一片。室內(nèi)漂浮著淡淡的龍涎香氣,紀衡翻了個身平躺下來,薄被抖動,被子底下掩蓋的氣味飄出來,床帳內(nèi)一時充斥著淡淡的麝香氣味,讓人聞著臉熱。紀衡低聲嘆了口氣。身為皇帝,做春夢也就罷了,竟然還夢到了一個太監(jiān)。紀衡覺得有些難堪。他閉上眼睛,眼前卻又浮現(xiàn)出那具誘人的身體,身體之上,照樣是那樣一張讓人難堪的臉。他只得睜開眼睛,雙手輕輕按壓太陽xue。一定是白天被田七表白了那些胡話,夜里便一不小心夢到他。紀衡想著,給自己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人的夢本來就光怪陸離,用不著在意。然而雖然如是想著,他心里依然有些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