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萊頂上行”,意思是巨鰲你不要把三山都背走,我還想上蓬萊山玩兒呢。鰲嘛,就是傳說中有神力的大烏龜了。對于太液池中這位神物,田七自然沒有命名權,所以“戴三山”只是私底下叫著玩兒,但是這個名字被如意聽到,如意一轉頭又學給了紀衡。“戴三山”一名在盛安懷看來是很普通沒什么玄機的,可以和王二柱、張六斤劃歸到一個檔次??墒羌o衡一聽,就覺著起名字的人很有水平。以巨鰲比神龜,又反用詩意。典故化用的好,字也不拗口,字面義和引申義渾然天成到無跡可尋的地步。有意思。于是紀衡把田七叫了過來,上打量下打量,左打量右打量,依然沒能從她那雙被金子糊住的眼睛中看到半點書卷氣。紀衡便有些不確定,問田七,“‘戴三山’這名字果真是你起的?”田七以為皇上是要問罪,連忙解釋道,“回皇上,奴才就是叫著玩兒的,要不然總是烏龜烏龜?shù)慕?,怕對神物不敬?!?/br>紀衡瞇眼看著她,“你為什么要取這樣一個名字?”田七不敢說實話。因為皇上他討厭識文斷字的太監(jiān)。太監(jiān)一旦有文化,就離jian宦弄權又近了一步。因此她只是答道,“它救了奴才,奴才就想給它取個力大無窮的名字。本來是想讓它背一座山,但是背大山不好聽,所以干脆又加了兩座,讓它能背起三座山。”紀衡一臉“果然如此我就知道你這個小變態(tài)不可能那么有文化”的表情,又不甘心地問道,“為什么不叫它背三山,而叫戴三山?”“百家姓里沒有‘背’這個姓,也沒有‘馱’‘扛’以及‘頂’,所以就只好馬馬虎虎用個‘戴’了?!?/br>“……”這么好一個名字,原來是這么“馬馬虎虎”出來的。真相永遠那么殘忍,紀衡有點失望,他抿了抿嘴,問道,“你到底讀過書沒?”這個問題不好回答,撒謊不敢,說實話又不能。田七只好說道,“先帝爺給內官們設學堂那會兒,我跟著認過幾個字?!?/br>先帝專門設了學堂教太監(jiān)們識字,太監(jiān)們的文化水平上去了,搞風搞雨的水平也跟著上去了。紀衡雖對這一點很不滿,但那是他親爹,他不敢表露任何微詞,只是在登基之后找理由把學堂取締了。這會兒,他自然也不能對先帝表現(xiàn)任何不滿。“聽說過李白嗎?”紀衡又問道。“聽說過,他是有名的大詩人,奴才特別崇拜他,最喜歡他寫的……”紀衡滿頭黑線地打斷她,“不是李白寫的。不對,那不叫,那首詩叫。”他有點無力,跟這種人說話,整個人的智力會有一種“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感覺。田七便兩眼冒星星地看著他,狗腿道,“皇上您真博學。”被人拍馬屁也就算了,被人以這種理由夸博學,紀衡有點接受不能,于是他冷聲道,“你下去吧,三天之內別讓朕看到你?!?/br>田七就以這樣的方式又得了三天假。三天之后她的腦子完全好了,又杵到了紀衡面前。紀衡突然派給她一個任務。目標:前去賜死淑妃。理由:謀害皇嗣。作者有話要說:話說,皮皮蝦什么的我還真不知道它原來是海里的,這就改掉。然后,關于田七為什么沒有被發(fā)現(xiàn)是女的,那個,女人躺著的時候由于重力作用胸就會變平,再加上田七她裹得牢牢的,就不那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了。就算稍微有點不一樣,笨笨的太監(jiān)也不會想到“女人”上頭去。當然,如果是皇帝陛下親自那個什么,那就沒準了。不過,誰讓皇帝陛下他沒有親自那個什么呢……【紀衡:悔死了OTL☆、乘風破浪田七一聽到“謀害皇嗣”這四個字,心臟瞬間沉到了底兒。最近一段時間死過的皇嗣只有宋昭儀的孩子,如果皇上查到淑妃謀害了宋昭儀之子,自然也能查到淑妃所用的方法和過程。皇上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田七再也無法保持鎮(zhèn)定,嚇得面如土灰。紀衡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他不動聲色地問道,“你有什么話要說?”“沒沒沒……”紀衡便輕輕揮了揮手,讓田七下去辦事了。看著田七的背影,他略有些失望,臉上籠了一層陰霾。田七走出去的時候腳步虛浮,腦袋飄忽。滿腦子都是“死定了死定了這下我要死定了”,出了門透了口氣,她又一想,皇上暫時沒殺她,還讓她去監(jiān)督淑妃自殺,是不是就意味著皇上知道她是無辜的,想再給她個機會?想到這里,她立刻掉頭回去了。這邊紀衡坐下剛抬筆,就看到田七去而復返,一進來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放聲哭道,“皇上,奴才錯了!”紀衡面色稍霽,放下筆挑眉看她,“哦?你哪里錯了?”田七知道皇上知道了全部,但還是給他說了一遍整個事件的過程,“奴才該早早向您回稟,不該自行處理罪證。”紀衡問道,“那么你為何不向朕回稟?”田七這會兒也領教了皇上的厲害了,人家不聲不響地把事情查明白,然后給你當頭一棒,讓你反應不及。她不敢在這個時候?;ㄇ?,因此答得十分坦白,“奴才一時貪生怕死,誤了皇上為昭儀主子伸冤,求皇上降罪,”說著,微微抬頭偷看了紀衡一眼,悄悄觀察他的臉色,見他似乎并沒有很生氣,她又開始打感情牌,“自從知道了昭儀主子之亡實是因為奴才,奴才天天寢食難安,生不如死,要不皇上您就把我賜死了吧,這樣我就能下去繼續(xù)伺候昭儀主子了,嗚嗚嗚……”紀衡被她哭得有點心煩,“朕要怎么處置,輪得到你來拿主意?”田七脖子一縮,抽抽搭搭道,“皇上圣明,奴才知錯?!?/br>紀衡看著地上跪著的人,身形纖細,小小的縮成一團,像是一只無家可歸的小動物,配上他哭得紅紅的鼻子和水蒙蒙的眼睛,讓人看了就容易心軟。他嘆了口氣。田七雖然沒有主動去害人,但他是皇嗣之死的直接原因,這樣的奴才怎么弄死都不為過。可紀衡就是硬不下心腸來料理他。這奴才其實本性不壞,對主子也忠心。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最能表現(xiàn)真實的一面,他那天在宋昭儀靈前哭得那樣傷心,實在難得。說白了,田七他也是受害者。罷了罷了,就饒過他這一次吧,紀衡心想,這么多天了也沒想要怎么樣他,其實自己心里早就把他給赦了。只是剛才田七的不誠實才讓他又有點火大,現(xiàn)在這小子老老實實地認了錯,這一頁就這么揭過吧。想到這里,紀衡說道,“你先去辦差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