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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本能嘛。他從房梁上跳下來,拍拍手,“不好意思,失態(tài)了?!?/br>軍人身上都帶著煞氣,這種氣場讓糖糖很不舒服。它對他的警惕沒有降低,開始低低地吼著,雖然很想撲上來把他打倒,但是……嗯,戰(zhàn)斗力不夠強大,只能先警告了。譚鈴音抬腳在糖糖腦袋上踩了一下,“糖糖,對欽差大人要尊重?!?/br>鄭少封直呲牙,“你……你能不能先對它尊重一些,它是獅子!”糖糖挺委屈的。它從譚鈴音的腳下退出來,扭頭走到墻角蹲著,把屁股對著他們。它身上的毛已經(jīng)長出來,但也只是短短的一層,尚未齊全。唐天遠不明白鄭少封如何能夠通過這樣的現(xiàn)象看出它的本質(zhì),他總覺得不太靠譜,“你怎么確定它是獅子?”鄭少封高深莫測,“我認(rèn)得獅子的眼神?!?/br>……怎么聽怎么像是夢話。而譚鈴音一開始就不相信他的話。雖然欽差大人很博學(xué),但她又不是沒見過獅子。門口蹲的,逢年過節(jié)舞的,還有佛畫上文殊菩薩他老人家騎的,都是獅子,糖糖跟它們顯然不是一個品種。不過話說回來,她也沒親眼見過真正的獅子長什么樣。獅子不像老虎啊豹子啊之類,這種異獸在中土十分罕見,又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呢?鄭少封堅信著自己的判斷。三人就地開了個研討會,討論糖糖到底是什么物種。譚鈴音認(rèn)為它是狗或者狼,唐天遠認(rèn)為它是個大山貓,鄭少封表示:它要不是獅子,爺跟你姓。三人爭得不可開交。糖糖趴在墻角,時而扭頭看他們一眼。愚蠢的人類。“沒有什么貓啊狗啊是天生長牙的,它沒有牙是因為它還小,還在吃奶?!编嵣俜饨忉尩?。譚鈴音辯解,“以前我家鄉(xiāng)有個人,生下來就沒有腿?!?/br>“你家鄉(xiāng)是哪里?”唐天遠突然問道。“我——”譚鈴音差一點脫口回答,幸好反應(yīng)快。這縣令也太狡猾了。鄭少封的注意力都在糖糖身上,“你先和我說說,這小東西是從哪里弄來的?”譚鈴音照實說了。鄭少封一拍巴掌,眼睛亮了,“這就對上了!兩個多月前慢八撒國使團來朝,船隊都快到松江府了突然遭遇風(fēng)浪,慢八撒國王趴在香料木頭上才僥幸活下來,你記不記得此事?”唐天遠點頭,“自然,邸報上寫了?!?/br>“我聽皇上說,船上原是有一對獅子的。船隊在海上行了多日,途中那母獅子生產(chǎn)了四頭小獅子。只可惜后來船翻了,獅子都被浪頭卷走了。皇上說這話的時候很是郁悶,因為皇后娘娘和小殿下都沒見過獅子,他們特別想看看。這一頭小獅子算命大,能逃過一劫。”大齊是天朝上國,經(jīng)常有外國使團前來朝貢,這些使團又特別喜歡送些個珍禽異獸,什么通體雪白的孔雀啦,體型龐大的烏龜啦,脖子很長的麒麟獸啦,等等。慢八撒送獅子,如此看來也不奇怪。這樣一說,“銅陵縣為什么會出現(xiàn)獅子”這種離奇的問題,就解釋的通了。唐天遠之前不信,也就是有這個疑問,現(xiàn)在解釋通了,他也就有些信了。不過他還有一個疑惑,“你曾經(jīng)見過獅子?”鄭少封答道,“是,有一次跟蒙古的一個小王子打起來,他養(yǎng)了一頭。那人不是東西,給獅子喂人rou。”唐天遠和譚鈴音聽得惡寒。鄭少封對譚鈴音說道,“你可以把這小獅子獻給皇上?;噬蠈屎笙騺碛星蟊貞?yīng),現(xiàn)在皇后想看獅子,你投其所好,肯定少不了好處。”譚鈴音看了一眼墻角的糖糖。她覺得做事不能光想好處。糖糖只是從海邊撿回來的、長得有些奇特,未必就是獅子。倘若她把糖糖獻給皇上,皇上養(yǎng)到最后發(fā)現(xiàn)這根本就是一條狗,讓他在老婆面前丟臉,那么她也就活到頭了。再說了,她也不愿意把糖糖送給別人。唐天遠則有另一層顧慮:獅子可是會吃人的……他突然想起來,糖糖確實對血氣有偏好,曾經(jīng)有廚房的雜役抱怨過糖糖偷吃廚房的生豬血。沒牙的時候吃生血,等長出牙呢?想到這里,唐天遠打算勸譚鈴音趕緊把糖糖送走??墒且粋?cè)頭,看到譚鈴音對著糖糖依依不舍的眼神,他又有些猶豫。譚鈴音是一個可以為了錢出賣掉節(jié)cao的人,但此刻有天大的好處擺在面前,她卻舍不得把糖糖轉(zhuǎn)手,可見她有多喜歡這小東西。唐天遠便開不了口了。其實,想象一下,一個漂亮姑娘,養(yǎng)一頭威風(fēng)凜凜的獅子,那畫面也挺好玩兒的。好吧,雖然糖糖現(xiàn)在跟“威風(fēng)凜凜”這個詞一點邊也不沾。鄭少封看出了兩人的不情愿。他剛才也只是提議,獻不獻其實不關(guān)他的事,因此現(xiàn)在只是提醒他們,獅子是猛獸,天生嗜血,這一頭要好好馴化,防止它長大傷人。譚鈴音覺得,等糖糖真長出牙來再說也不遲。鄭少封是個不安分的性子,在屋子里關(guān)一會兒,又想出門玩兒。他問譚鈴音此地有什么好去處,譚鈴音認(rèn)真介紹了,還自告奮勇地要帶他去。唐天遠皺眉,“池州知府一旦得知此事,定然會馬不停蹄地前來。為免旁生枝節(jié),你還是早些動身吧?!壁s緊走……鄭少封擺手,“不急不急,他今天肯定來不了,”他看向譚鈴音,“走吧譚師爺,我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br>譚鈴音便搖著尾巴給他開道引路。唐天遠不放心,還是跟上來了。他一把扯住鄭少封,低聲說道,“你莫要在我的縣衙沾花惹草。”鄭少封怒了,“什么沾花惹草,老子剛失戀,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成不成?”“你失戀半年多了。”“奇了怪了,我沾哪朵花惹哪朵草了?我才剛來你這不上兩個時辰,認(rèn)識的唯一一個女人就是——”鄭少封說到這里,恍然地看唐天遠,“??!我明白了。我心里還奇怪呢,你是師爺怎么是個姑娘,原來你們……”唐天遠連忙打斷他,“你休要胡說?!?/br>“好你個唐天遠,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竟然……”“住口!”鄭少封見他惱了,連忙把折扇往唇上一拍,果斷閉嘴。他有些意外,以前又不是沒開過這種玩笑,比這更過火的還有呢,哪一次生過氣呀。唐天遠性子有些冷清,發(fā)怒于他來說絕對是需要耗費精力的稀有情緒。譚鈴音沒聽到他們兩個的交談。她在前面帶路,轉(zhuǎn)頭想跟欽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