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談判
黑狼坐下,張文問:“我們是否要回避?”黑狼道:“不用,請坐。韓堂主也請坐?!?/br>韓宇欠欠身:“不敢,韓宇身份低微,在門外侍候?!?/br>黑狼點頭:“你看著門,別讓閑人進來打擾?!?/br>張文受寵若驚了,哎呀,看起來老大還沒當(dāng)我是外人,至少老大的兄弟沒當(dāng)我是外人啊。黑狼問:“你家韓掌門的意思,是等著我們教主死嗎?”張文嚇得直起身子,什么?等教主死?啊呃,壞了,對啊,小韋身體好象撐不了太久了。人家不用打,拖就拖死他了。冬晨道:“你心里明白,冷家人也明白,韋教主活不了幾個月了。投降,是早晚的事。這一仗,當(dāng)然證明韋教主英明神勇,也證明你們魔教沒有英明神勇的韋教主,是支撐不下去的。交出李唐與冷先的人頭,其它人都可以活,小韋活著,魔教不會滅。反過來,你們可以堅持保護你們的李堂主,讓韋帥望等死,韋帥望死后,冷家會滅掉魔教,經(jīng)過這次戰(zhàn)爭,你們應(yīng)該明白,沒了韋帥望的魔教,擋不住冷家的進攻。相信,那是我們都不愿看到的結(jié)果。所以,我勸你們,交出兇手,向冷家投降。恢復(fù)功力的韋帥望會保護你們,我相信他也不會在得到冷家掌門的救治之后,傷害冷家人。他會讓冷家與魔教和平相處。冷家會要求魔教承認(rèn)冷家的盟主地位,承認(rèn)冷家對北國武林沖突矛盾的裁決權(quán),冷家會給魔教北國境內(nèi)的通行權(quán),對冷家與魔教,是雙贏。否則,對冷家來說,是戰(zhàn)爭與巨大的傷亡,對魔教來說,是覆滅?!?/br>黑狼道:“我們手里有冷掌門?!?/br>冬晨道:“只要你們讓冷掌門站出來說一聲,冷家退兵,救治韋帥望,冷家人會聽令的。他在嗎?請他來說一聲。”黑狼道:“你的意思是……你們會當(dāng)冷掌門失蹤這件事沒發(fā)生過?”冬晨道:“他失蹤了,目前你們只能證明他失蹤了。我想,他不在問天堡,是嗎?”黑狼道:“雖然我感覺你看來不象敢死隊員,但是,不能冒這種險,冷掌門的攻擊力還是很強的。如果你非要看一截帶血的手指……我覺得你們掌門不會喜歡這個主意的。不過,說真的,我一點也不介意滿足你。”冬晨微笑:“你要是真敢,據(jù)我所知,韋帥望絕對會砍下你的手指賠他師爺?shù)?。不過,好吧,你說得快讓我相信了。那么,應(yīng)該還有別的魔教人看到冷掌門了吧?張?zhí)弥?,你看見了嗎??/br>張文一愣,剎那想到,他應(yīng)該說見過,這樣可以證實冷掌門確在問天堡,但是這樣的問話,似乎必然有陷阱在里面,如果答錯了,反而證明他們說謊。冬晨笑了:“看你的表情,好象沒有。他穿什么衣服?看到了嗎?這是個簡單問題,能快點回答我嗎?”張文張嘴,媽呀,你笑得跟花似的干嘛?。?/br>韓宇出現(xiàn)在門口:“張?zhí)弥鳑]見到他,我們覺得讓太多人知道冷掌門的下落,不安全。冷掌門穿著韋教主的白裘,里面是家常的一件白衣服,如果,你還想知道內(nèi)衣的顏色,就得問韋教主了?!?/br>冬晨沉默一會兒,唔,看起來是對的,小韋穿的那件黑裘是不太合身,他自己的衣服,確實可能,是給冷掌門了。黑狼道:“小韋穿的是我的,他的給冷掌門了。冷掌門自己的衣服,沒來得及穿。你兄弟不會傷害他師爺,冷掌門正在問天堡的安全地方作威作福呢。”冬晨道:“有個事實,雖然韋帥望不會承認(rèn),但是你應(yīng)該明白,幾個月內(nèi),冷掌門都很安全,即使韋帥望死了,他也會把他師爺放走再死?!?/br>黑狼道:“如果你們等他死,我不會等他死的。”冬晨道:“各讓一步,李唐的命。冷先的,我們自己想辦法。”黑狼輕聲:“你們給韋帥望活命的機會,我們放回冷掌門。”冬晨道:“不可能,本來此次行動失敗的原因是韋帥望很強大。不能變成因為冷家掌門被綁架,你明白嗎?如果錯在冷家所有人,冷家只得認(rèn)輸,如果錯在冷家掌門,冷家人會要求換掌門。”黑狼道:“我不明白?!?/br>冬晨忽然想起一件事:“韋師伯呢?你為什么沒提到他?他也在問天堡?”黑狼道:“他與此事無關(guān)?!?/br>冬晨道:“怎么會無關(guān)?如果他受傷或者死亡,就沒有和談。他在哪兒?”黑狼道:“我得問過韋帥望再給你答案?!?/br>冬晨站起來:“他不在問天堡?我想他也不會在!他受傷了?還是死了?如果你們只是甩掉他,冷掌門又在問天堡,他一定會來找韓掌門的!”黑狼道:“我得問過韋帥望再給你答案?!?/br>冬晨道:“如果他死了!如果他出事了……你們……你最好現(xiàn)在就去,馬上給我答案!”黑狼無奈地看他一眼,糟了,我應(yīng)該說韋行也被我們抓了!現(xiàn)在看來,我們好象只有韋行死了,或者受了重傷,或者被困在什么地方這幾種不好的答案了。如果回答韋行死了,當(dāng)然就別指望和談或者韋帥望的命了。黑狼起身離開:“你等著?!?/br>冬晨看著張文:“你誰也沒見到?”張文望天,比劃下自己前:“我當(dāng)時在醫(yī)堂,原因你知道?!?/br>冬晨微笑:“深表歉意,兩國交戰(zhàn),各為其主?!?/br>張文一張臉不知為何忍不住也要微笑:“沒關(guān)系,你說的對,各為其主各為其主。”冬晨道:“小韋始終不會把他最重要的人交給你,是不是?”張文微微下拉嘴角,可不是嘛,那小崽子!呃,這個,可不能受他們挑拔:“呵呵,除了你他始終不肯交給我之外,別人還好?!?/br>冬晨抬手一個大嘴巴抽過去,張文早有預(yù)備,猛地跳開:“來人??!”韓宇探探頭:“張?zhí)弥?,如果你嘴癢,我可不會陪你挨耳光的?!?/br>黑狼到門口:“帥望睡了嗎?”區(qū)華子道:“剛躺下,讓他歇會兒吧。”黑狼想了想,點點頭。然后一轉(zhuǎn)頭,只見冬晨長老一手拎著張文一手拎著張文的劍,后面跟著韓宇已經(jīng)過來了。黑狼瞪這兩位堂主一眼:“廢物!”媽的,我一轉(zhuǎn)身你們兩打一,讓他拎出來直殺到后堂了?連劍都讓他給下了?!廢物。冬晨揚聲:“讓開,我自己問韋帥望!”黑狼道:“他剛躺下?!?/br>冬晨道:“不差這二分鐘?!?/br>黑狼無奈開門:“人放了,劍也放下?!?/br>冬晨把劍歸還到張文劍鞘中,把人扔到黑狼懷里,推門進屋。黑狼袖手后退一步,張文一屁股摔地上,呲牙咧嘴,敢怒不敢罵地怒瞪黑狼。黑狼直接從他身上跨過去,娘的,你在小白臉手上吃多少虧了?不長記,摔死你!韋帥望已經(jīng)坐起來了:“什么事?”冬晨抓著他衣襟把他拎起來:“你把你爹怎么了?”韋帥望沮喪地:“我能把他怎么……”想了想:“我還真是害死他了……”冬晨瞪大眼睛:“帥望!”帥望驚奇了:“干嘛?你這么緊張干嘛?我以前咋不知道你同他關(guān)系這么好啊?”冬晨氣急敗壞地怒吼:“韋帥望!你他媽瘋了!你害死你爹,你師父絕不會原諒你的!”韋帥望被八級臺風(fēng)天雷滾滾加雨點拂面而過,又被搖晃得七零八落,喘息掙扎,上牙磕下牙:“喂喂,他好好地,現(xiàn)在,至少,現(xiàn)在還好好地,我的牙,我的舌頭,我的腦袋,我的肩膀,哎,我全身關(guān)節(jié)痛啊……”冬晨怒吼:“快說!你爹在哪兒!”帥望哀求:“大爺,你快松手,我的肩胛骨要碎了,痛死我了!”冬晨見韋帥望眼睛里面賊光亂閃,一點正人君子的誠懇呆滯也沒有,立刻左右看看,從桌邊把**毛撣子拿起來。韋帥望嚇得一抱腦袋:“喂喂,兄友弟恭,長幼序人之倫……”冬晨怒吼:“說!”韋帥望一臉哀求看著黑狼,喂喂,你站那兒一臉不善良的快樂表情是啥意思?你***到底是哪伙的???你是冷家臥底吧你?黑狼望天,你別看我,看我干嘛?我還不定能不能打過他呢,他還捏著你跟捏個小**崽似的。你直接把他騙走多省事啊。你要不想騙他,那關(guān)我屁事??!韋帥望呻吟:“我說弟弟們啊,你們在外面都說啥了?”黑狼再次望天:“他忽然就問韋老大的事,我就說不關(guān)他事,他就瘋了……”帥望以手覆額:“我爹當(dāng)然跟我?guī)煚斣谝黄穑康鞍?,你就告訴他嘛!”黑狼嘴角抽抽,我說你師爺就在問天堡,當(dāng)時汽球就坐了三個人,再多一個都危險,加你爹就五個人了,你兄弟會不會信???冬晨氣急:“你敢騙我!你還想騙我!”**毛撣子倒過來,竹條子抽過去,韋帥望嚇得抱頭,手臂上登時一道血印子,帥望痛得慘叫:“哎呀!你媽的王八蛋,你他媽就站那兒看著???!”他不罵打人的,罵黑狼。黑狼客氣地:“失禮了。”回身,出門,關(guān)上門。韋帥望傻了:“喂,我不是讓你出去!”我讓你攔住他……你個叛徒??!區(qū)華子呆了,愣半天:“可以這樣做嗎?”黑狼問:“你想進去嗎?”區(qū)華子想了想,搖搖頭,不想。黑狼白他一眼,那你還廢什么話!韋帥望一邊拉過被子一邊滾成個球,然后滾到床里頭縮在墻角:“哎喲,哎喲,還是很痛啊,不要這樣啊,沒有弟弟打哥哥的道理??!”冷冬晨伸手拉被子,露出手來抽手,露出腳來抽腳,韋帥望痛叫:“救命,救命!”被子經(jīng)受不住兩位高手的拉扯,頓時裂成兩半,棉花飛起老高。小韋被抽了三五下,慘叫著服了:“饒命饒命,我招了,我招了!”冷冬晨怒吼:“你不挨揍皮子癢是不是?說!”韋帥望哆嗦:“你你你,有你這么來談判的嗎?你***,哎呀,我沒罵你,我是問你媽好不好……哎呀哎呀,我錯了我錯了,痛死了,再打我就,我就,我就哭了!”冷冬晨抽他再抽他:“罵人?還罵不罵?你他媽不要命了?這些人比你的命重要?你敢動你爹!你師父死都不會救你了!你這個時候還同我說謊?你真不要命了?”帥望痛得叫起來:“媽呀,救命啊,痛死了,我沒動他!一指頭都沒動他,我死也不會傷害他的!別打了,好痛?!焙鋈婚g無限委屈,“哇”地一聲痛哭起來:“別打了,我可沒有功夫了,挨打會痛死的?!?/br>冬晨愣了一下,哭?你真哭了?他微微不安:“帥望,你不會真的失手把他打死了吧?”后背一陣陣發(fā)冷:“他死了不要緊,你可就真沒救了!”帥望搖頭:“沒有?!?/br>冬晨松口氣,把他拎過來:“韋帥望!你都這樣了,你同這些人捱什么義氣???他們要是關(guān)心你死活,本不該讓你來救他們命!你怎么敢去綁架你師爺?如果出了意外呢?如果你父親出了意外呢?你怎么敢拿他們的命去冒險?如果他們誰死了,你怎么辦???我問你,你怎么辦?”韋帥望忽然間無比軟弱,伸手抱住冬晨,淚流滿面:“王八蛋,你也來欺負(fù)我!他下手殺我?。∥颐髅髂馨涯銈?nèi)赖?,他仗著我下不了手,你們仗著我下不了手,欺?fù)我!殺了我還讓我跪著求他救我一命?我告訴你,我就死在這里!我死在這兒也不會回去求他救我一命的!”嘴里怒罵,兩手緊緊抱住,哽咽。冷冬晨從來沒喜歡過冷秋或者韋行,相見沒翻白眼,因為那一個是冷蘭的爹一個是韋帥望的爹,他當(dāng)然不是因為那兩個人急得眼睛都紅了。帥望罵:“你***,兩軍陣前,兵不厭詐,你居然這樣逼我說實話,你還不是欺負(fù)我……”哭泣。我真的好想好想被你們一直欺負(fù)著。一個人做教主太寒冷太孤單太太太太象噩夢了!冬晨無可奈何地被韋帥望抱著,伸手輕輕拍帥望的后背:“行了行了。小子,你還兄友弟恭,你能不能有個哥哥樣啊?我不是你弟弟嘛,我仗著你是我哥,欺負(fù)你,不是應(yīng)該的嗎?”帥望忍不住微笑,是,應(yīng)該的,淚水滑落,不知為何眼淚的溫度這樣溫暖,冬晨這個君子人,其實一點也不淡如水。冬晨掙了兩下沒掙開,終于忍無可忍:“松開你的爪子,不然我揍你?!?/br>帥望再次緊緊抱一下,慢慢放開,笑:“再見面,沒準(zhǔn)你就是靈前吊孝了?!?/br>冬晨問:“帥望,不能找個理由把李唐殺了嗎?你會為逸兒報仇,不會為你師父報仇嗎?”帥望臉色慢慢蒼白:“能!而且一定會。”笑:“可惜你們等不及了,一定要自己動手來試?!?/br>冬晨道:“帥望,你明白你師父有等不下去的原因吧?”帥望點頭:“我明白?!蔽抑皇遣幻靼姿趺茨芟碌萌ナ?。不過,這也不必計較了,我們之間,算是清賬了。笑笑:“這都不必再提了。現(xiàn)在我贏了,如果你們要繼續(xù),只管繼續(xù)。冷家魔教之爭,不是我挑起的,也不是我能阻止的。上帝也只能選擇發(fā)洪水或者不發(fā)。佛祖舍身入地獄,也只能折騰一下那些罪惡的靈魂,不能消滅世間一切丑惡。我希望盡早結(jié)束殺戮,但是何時結(jié)束,并不以我的意愿為轉(zhuǎn)移。我可以簽下一百個屈辱條款,他們隨時可以破壞協(xié)議,我可以用殺戮讓他們屈服,于是,一切又回到從頭,只不過換種方式殺戮。該打的總得打,該死的總會死。誰要打,誰就上戰(zhàn)場,用命實踐自己的理想與信念,直到事實證明行不通。大家再坐下議和。歷史就是這樣不斷往復(fù)的,我不是神,改變不了全人類前進的方式?!?/br>冬晨起身:“好,讓你的手下自己選擇,要李唐還是要你。”一腳踢開門,聽墻角的張文差點被撞死,捂著額頭的青包,一聲不敢吭。冬晨道:“冷家要李唐的人頭,不給李唐的人頭,就等著你們教主內(nèi)傷復(fù)發(fā),死在你們面前!”黑狼平靜地:“你已開出條件,我們會慎重考慮,請回去好好考慮,冷家掌門的命,你們家眷的安全,同魔教戰(zhàn)爭的損失。”冬晨道:“我會回報你們的答復(fù),期待下次談判會有進展,如果魔教有新的決定,我們隨時恭候你們的使者?!?/br>黑狼伸手:“請隨我來,我送你下山?!?/br>冬晨想起來了,回身:“韋師伯的下落,給我個最后答復(fù)?!?/br>帥望沉默半晌:“他追上我們,黑狼勸他放了我,怕他帶我回去,我?guī)煾覆灰欢暇任摇?/br>冬晨呆了一下:“什么?!”帥望苦笑:“是啊,他也怕他師弟的大公無私。所以,所以……”冬晨道:“他放走了你,離家出走了?”帥望對這個理解倒是很滿意,比他自己編的好,當(dāng)即點頭:“呃,我以為他會假裝沒見到我,不過,師爺早晚會回去的,所以,我想,可能,他是……”冬晨道:“逃走了?”帥望點點頭,這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冬晨沉默一會兒:“你同韋師伯,都覺得……”沉默。也難怪,他們會不再信任韓掌門。我呢?我相信他會救韋帥望的,對嗎?冬晨進屋,甩上門,緩緩道:“韓掌門說,你要把救你命,加到談判的條款里?!?/br>帥望問:“為什么?難道,他還希望干了這樣人神共憤的事之后,我是說,讓魔教教主恢復(fù)功力,繼續(xù)禍害人間的事之后,他還指望冷家人繼續(xù)支持他嗎?”冬晨道:“我想,他的意思是,一方面是個保障,對你。另一方面,免生意外。還有,減輕冷家人的不滿。如果是他主動救你,真的會人神共憤。”帥望道:“我沒什么可反對的?!?/br>冬晨半晌問:“魔教有什么,你非要不可?”帥望笑:“權(quán)力,勢力,錢,萬事如意之類的?!?/br>冬晨問:“萬事如意?那么,你有什么意愿必須要在這里才能得到滿足?或者,最簡單的,如果你想同過去的朋友喝一杯,在這兒,能如意嗎?”帥望靜靜地看著他,過會兒,微笑:“喝一杯的愿望,當(dāng)然有。還有,希望有能力保護妻兒朋友!”冬晨點點頭:“用同親人開戰(zhàn)的方式?!?/br>帥望苦笑一會兒:“我不想傷到你同冷蘭。我盡力。芙瑤需要我活著,我很抱歉,你們沒有她重要。”冬晨想了想:“這倒是,一個無法駁斥的理由。因為你喜歡的那個女人的野心。每個人,有自己的選擇。保重?!?/br>帥望微笑:“你也為冷蘭留在冷家,留在你殺害你師父的兇手身邊。”男人為女人做的,到底是責(zé)任,還是借口?冬晨道:“希望你手下,選擇讓你活下去?!鞭D(zhuǎn)身離去。帥望苦笑,輕聲自言自語:不喝一杯再走嗎?當(dāng)然,不喝了。醉成一團的好日子,隨風(fēng)而逝了。15,談判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