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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態(tài)。就是這些東西,就是這些東西。害得自己……蘇婉呆滯了半天,手指忽然伸向自己的喉間,不要命地摳弄起來,然而這般摳了大半天,卻只吐出來一些黃綠色的膽汁混合著血絲的液體。“娘親……”洛云在邊上默默看著她瘋子般的行為,許久才輕輕喚她,搖頭輕嘆了一口氣,“沒用的?!?/br>說著,伸手觸到她背脊,輕柔地安撫了兩下,蘇婉忽地嗅到洛云身上一股道不明的異香,眼皮越來越沉重,漸漸睡了過去。這一覺不知昏睡了多久。再醒過來時又是一個黃昏,身下靠著軟綿綿的被褥,眼睛剛一睜開,就對上了少年那雙含著笑意的眼。洛云坐在床邊,見她醒了,唇邊漾起一個蜜甜的笑,“娘親總算醒了?!?/br>說罷,懶洋洋地伸了了個懶腰,從床邊的小方桌上端過一碗還冒著熱氣的湯藥到蘇婉面前,輕輕舀起一勺,在嘴邊吹了吹,遞到她嘴邊。這藥不知是喝了做什么的,蘇婉問都沒問,心里只盼著它就是毒藥,乖乖張嘴喝了下去,藥味苦澀,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她卻連眉頭也沒皺一下。洛云一言不發(fā)地喂她喝藥,蘇婉亦十分配合地喝藥,一碗藥很快喝完,洛云放下碗,拿絲絹細心地拭去她唇邊殘存的藥汁,漫不經(jīng)心地道,“娘親不想問我什么?”蘇婉任憑他替自己擦著藥汁,神情十分恍惚,看起來似乎還未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怔了大半天,最后才滿帶倦意地搖了搖頭。洛云輕輕一頜首,“若我是娘親,我也不問?!?/br>蘇婉的腦子與身子都輕飄飄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沉默了半天,終還是忍不住幽幽地問道,“妳老實說,我是否已經(jīng)時日無多?”那蠱蟲看洋子已在自己體內(nèi)產(chǎn)卵繁衍,想必等到它完全鳩占鵲巢之時,也就是自己油盡燈枯之日。這么一想,卻不知為何反輕松了起來。洛云只是靜默地看著她,不肯定也不否定,許久才答非所問地笑道,“娘親聽過一句話沒有?今朝有酒今朝醉?!?/br>說罷,他又從桌上拿過一個小瓷碗,這里面裝著的,卻是一粒粒晶瑩剔透的石榴籽,顯然只有極有耐心的人才有心思把這些石榴籽一顆顆地剝出來。蘇婉怔了怔,“妳怎知道我喜歡石榴?”這個年少時的癖好她從不曾對誰提起來過,就連當年的江遠初都不知道,實在不明白如今的洛云又怎會知道。不過,弄不清楚的事情本就夠多了,再多這么一件也無關痛癢。洛云不答,輕輕地捻起幾顆石榴籽送到蘇婉唇邊,乖巧無邪地笑道,“娘親每天好好喝藥,孩兒就天天替娘親剝石榴?!?/br>蘇婉不由自主地張了嘴,吃下那幾顆石榴籽,清香甜美的汁水立刻溢滿口腔,把之前那碗藥殘存在口中的苦澀味道沖淡了不少。洛云伸手,細心地接過她吐出來的核,笑著問道,“甜嗎?”蘇婉默默地點點頭。洛云聞言彎起眼睛笑得更甜。這般一個喂,一個吃,一小碗石榴籽很快見了底,洛云剛要放下碗,蘇婉忽地輕輕抓住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啞聲道,“妳說的對,莫不如今朝有酒今宵醉。”--------------------------------------往下這文沒有幾章了,小小最近的寫文思路有些混亂,所以更新不定期,不過大家放心,絕對不會坑的,預計會在九月份結束之前完結。再次謝謝一直追文的大家。籠中雀(四)床帳嚴嚴實實地籠著。房內(nèi)那股歡愛過后的yin靡氣息還未散去。蘇婉醒過來時,洛云還在自己身邊酣睡,雙目闔著,頭像往日那樣側倚在自己的肩頸里,一頭如雨瀑般的青絲垂著,把他半張臉遮住了。蘇婉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撥開散在他臉上的發(fā)絲,一張如玉般精致的小臉就這么露了出來。不知為何,在他醒著時,蘇婉總是不愿多看一眼這像了自己足有七八分,卻又更勝過自己一籌的臉,這其中混合著一些屈辱,還有一些自己也捉摸不透的惶惑。現(xiàn)今他睡著,卻反能這樣安安靜靜地看著他。洛云連中衣都沒穿,半邊蒼白的肩膀裸在被子外,那枚血色花瓣剛好冒了一個尖尖角出來。蘇婉呆呆地看著,心兒忽地像被針尖扎了一下,手忍不住就要觸摸上去,卻終是斂了心神,默默地將被子輕輕提上來了一些,蓋住了他裸露的肩膀。于是又這么繼續(xù)無所事事躺著。只知道現(xiàn)在是午后,卻不知道具體的時辰,靜下心來,才聽得窗外傳來潺潺的雨聲。雪才剛停,雨又至。這些日子以來,這地方就一直像這般雨雪交加著,沒一日見過太陽。北地的雨又不同于江南地區(qū)的綿綿細雨,這里的雨又冷又硬,打在身上冰坨似的,落在地上,直冷到人的骨頭里。到了北地才知江南好。蘇婉輕嘆了一口氣,想要動一下身子,身子柔軟無比又沉重無比,就連翻一下身都覺得困難,加之殘存著的困意也還縈繞著揮之不去,因此干脆躺著不動。驀地,放在被子里的手被輕輕地握住,也并沒有全握,而只是被玩耍般地捏住了一個小手指。下意識地側過頭去,只見洛云半闔著眼睛似醒非醒,聲音里還帶著nongnong倦意,“娘親……”蘇婉輕輕地應了一聲,只覺得與他這般依靠在一起聽著外面雨聲,實在是舒適到了極點,只想就這么一動不動下去。越是這般想著,卻越是逃避般地側過臉去闔上了眼睛,忽覺自己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