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應陽冷冷地說。

奕歐緊張起來，他像程應陽剛剛那樣，把屋里找了個遍，連床底、衣柜、儲藏間都看了，沒有。

程應陽發(fā)現(xiàn)客廳玻璃臺上放著她平時用的IPAD和手機，旁邊有個紙條，寫著“應陽，請打開它，我有話對你說?！?/br>
他打開IPAD，桌面有一個視頻檔，寫著“應陽請看”四字。點擊它，程應曦帶著溫柔地微笑出現(xiàn)眼前。

“應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成功申請到去英國的游學機會，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在出國的路上了。事發(fā)突然，所以來不及告訴你，你一定不要生我的氣哦！如果我告訴你了，也許你不會讓我去吧？其實我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呢！你一定同意的，對不對？真是我的好弟弟！jiejie不在的這段日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她低下了頭，明顯可以看出她在壓抑自己哽咽的聲音。

姐，你怎麼能這樣……不打一個招呼就離我而去……

“冰箱里有很多蘋果，都削好皮了，都是你最愛的小兔子形狀，夠你吃一段時間了。英語有句諺語：An?apple?a?day?keeps?the?doctor?away。你記住要吃完哦，也許好長時間我都不能削平果給你了……”說到這里，程應曦又一次低下頭，這次可以清晰地看見她的眼淚直直地掉了下去，掉到他的心里?！皯?，你也不年輕了，也應該找個門當戶對，能在事業(yè)和家庭都幫助你的女子結(jié)婚了，嗚……”她痛苦地捂住嘴巴，視頻忽然終止了一會，程應陽的心跳跟著終止了一會兒，好痛好痛。

姐，除了你，我還能找誰？

畫面繼續(xù)，她已經(jīng)恢復正常了，“到時，你們一定要生個可愛的寶貝，為程家開枝散葉，讓他（她）叫我姑姑……”這次視頻又中斷了，原因是程應陽憤怒地把IPAD狠狠地拋向白墻，“啪”，黑屏了。

程應陽憤怒地揪住奕歐，說：“我把最重要的人交給你，你都做了些什麼？”

“陽哥，你冷靜點！你出門後，程小姐來找我，她要我把租來的禮服還給紅珊瑚影樓，她還交代我一定要取回押金，看！”他取出一張收據(jù)，寫著“租古色古韻男女喜服各一套，租金一千，押金五千云云”。

“那你這麼就走了？”

“是。這是我的失職，我萬萬沒想到她會離開。接收器一直顯示她在家?！闭f這話的時候，倆人都不約而同看向桌面，她的手機呈關機狀態(tài)，正安靜地躺著。

程應陽顫抖著從外套里掏出天鵝絨首飾盒，里面的鉆戒閃閃發(fā)光，可是它的主人去了哪兒？

姐，你又一次離開了我！你說過，永遠不會離開我的！為什麼？！為什麼？！

他再次暴怒，用力把盒子扔向墻面，接著瘋了一樣砸東西，電視、音響、花瓶……

奕歐呆呆地看著，忽然也憤怒起來，猛地抓住程應陽的手，大聲說道：“這里每樣東西都是應曦的，你不能破壞它！”

“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她！如果不是我，有今天的一切嗎？！”程應陽咆哮。

奕歐聲音也大：“如果沒有你，應曦也可以過著幸福的生活！！像她這樣的好女孩應該有個好夫婿疼她愛她，而不是天天躲在家里過著沒名沒分的日子??！”

程應陽揪住奕歐的領子：“什麼叫沒名沒分？我們昨天才洞房……”

“那又怎樣？她開心嗎？”奕歐質(zhì)問。

“她怎麼會不開心？我哪里對她不好？我每天累死累活還不是為了她……”程應陽憤怒地說。

“你根本就不知道她真正需要什麼！”奕歐打斷他的話，“她并不需要太多的金錢，也不需要奢侈的生活，她需要一個完整的家，一個能給她安全感的丈夫。而你呢？你能給她的除了豐富的物質(zhì)生活，還有什麼？你能給她名分？你能成為她名正言順的丈夫？如果你將來另娶他人，她怎麼辦？”

“……”程應陽呆住了。他不是沒想過這些，只是一想起來心煩意亂，不愿意繼續(xù)深入。

“連應曦都知道為了你的將來，為了你們程家，甘愿離開；而你又為她做了什麼？！你為她的將來想過沒有？？”

程應陽說不出話來。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不怒反笑：“看不出你小子這麼能言善道，‘應曦’？你叫她‘應曦’？你看上她了？”

奕歐不語。

“做夢！”隨著話音，一拳揮了過來：“當初你答應過我什麼？”奕歐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這拳，第二拳揮過來，他躲；第三、第四，他終於反擊，大聲說：“沒有人能阻止我喜歡她??！包括我自己！但是我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

倆人扭打成一團。奕歐是程應陽的生死兄弟，他曾替程應陽挨了一刀，好不容易從死亡線上撿回一條命，至今前胸還留著猙獰的疤痕。所以程應煬放心地將程應曦交給他保護。如果不是程應曦，只要奕歐看上的女人，程應陽也喜歡的話，他絕對不眨眼睛會送上?？墒侨缃袼麄z卻為了她打了一架。奕歐身手不錯，沒事常常健身，練習搏擊術，不過他多數(shù)是守而不攻。應陽雖然也能打，但平時疏於練習，漸漸體力不支，終於頹廢地躺在地上，無力地自語：“姐，你去了哪里？你說過無論如何都不離開我的，為何要離開我？”他忽然想起什麼，連忙起身去廚房打開冰箱。一打開門，三排已經(jīng)削好的呈兔子狀的蘋果整齊地站在冷藏室，每個都用保鮮膜仔細包好，安靜地看著他。有些已經(jīng)泛黃。可以想像，程應曦花了多長時間！程應陽一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捂住臉默默落淚。奕歐也跟著來到廚房，看見這些蘋果，心里百感交集，又酸又澀。他坐在地板上，看著從未落淚的程應陽低頭垂淚，長嘆一聲。

思前想後，他覺得咖啡屋里的所謂“姐妹”很可疑，提醒程應陽：“陽哥，你好好想想，誰最希望程小姐從你身邊離開？”

“除了你，我不知道還有誰？”程應陽無力地抱著頭。

奕歐無奈地笑：“陽哥，我是喜歡她，但我很清楚自己的本分，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我做不出。要爭取她，就要光明正大，我還會等到今天嗎？你不仔細想想，你身邊還有誰？”

——“林欣嫻！”他倆同時脫口而出。對於林欣嫻，程應陽對她一直是不冷不熱，只當她是一個任性的合作夥伴。奕歐也不太喜歡她，覺得她天生心驕氣傲，刁蠻任性，前些年還可愛些，最近越發(fā)跋扈起來，宛如一個西太后模樣，對著程氏員工包括程應陽在內(nèi)呼呼喝喝，也只有程應陽才能忍受她。“陽哥，給我一點時間，我要去查個水落石出！”他立刻起身就要走。

“你去哪？”

“去保安室看錄影。”

程應陽關上冰箱門，“我和你一起去！”

在錄影里，奕歐前腳剛走，不到五分鐘穿著一身舊衣服的程應曦拖著一個旅行箱出了門?？粗菪〉谋秤巴现渥右徊饺仡^，程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