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來也應該看到了?！?/br>
“你的這些舉措我在海外都聽說了，別人都說你大大振興了圖爾內(nèi)斯特，別的城市在因為人口流失而衰敗蕭條的時候，圖爾內(nèi)斯特卻綻放出比以往更加明亮奪目的光彩——只是它已經(jīng)不是我認識和熟悉的那個圖爾內(nèi)斯特了。舊時候我們一起走過的那些街道還在，但是街道兩邊的房子都換了新的，里面的主人也換了新的，他們買賣的商品也是新的。我在他們中間，倒像是一個異鄉(xiāng)人了，他們比我更熟悉現(xiàn)在的圖爾內(nèi)斯特?！?/br>
“恩，不過，圖爾內(nèi)斯特也有很多新生的本地的年輕人呢——他們都在學?；蛘咴谧龉?，所以你沒看到他們——過節(jié)的時候，會有更多的人來?！?/br>
“聽說其他教區(qū)的人也會來？”

“是啊，不止其他教區(qū)的，連其他國家的人也會來。他們會帶來很多稀奇古怪的商品，嗨，里面有許多就是他們本國的人也沒見過。又有他們國家的騎士也來，到這里參加比武，那些人都是很值得一看的漢子！他們帶來開刃的武器，預備用在比武上，我教他們都換成木頭的和鉛頭的了。逢到比武的日子，通往賽場的路總是不容易走的！”

“聽上去是一次了不起的盛會呢?！?/br>
“這里可看的東西有許多，即使不是節(jié)日也有，一個月你都看不完呢，你是我的表親，他們會給你留最好的位置，我會吩咐他們……”

苦修者的剪刀劃過少年主教的頭發(fā)，熟練地剪下了一縷，露出了對方白皙的脖子和薄薄肌膚下跳動的，脆弱的頸動脈。

只要握緊剪刀，以一個男人的氣力對準那里一刺，這個墮落和褻瀆的深淵就會被填埋，不再威脅紐斯特里亞，而他這世間唯一的至親，也會擺脫被送去嚴刑拷問和罪孽更加三等的命運。

只要對準那里一刺……

一切就都結束了。

彌漫在圖爾內(nèi)斯特，又向紐斯特里亞甚至列國伸出許多罪惡觸手的邪惡，墮落和褻瀆，都會結束。

天堂里的瑪格麗特，這孩子的母親，也會得安慰。(……)

184幕后與門前

“那個人能不能成功呢？”在遙遠的魯爾霍夫的教堂里，總主教如此思量著，“他比圖爾內(nèi)斯特主教高一些，但是不如他強壯，他沒有帶上刀子——靠他的曲柄手杖是打不死那個主教的——唉，那個愚蠢的圣杰弗里為什么不規(guī)定他的門徒要隨身帶刀呢？如果那樣的話，很容易就可以給刀子涂上毒藥了！可惜曲柄手杖——這東西涂毒也沒有用！”

致力于苦修以接近天國，建立杰弗里修會的圣杰弗里，生前估計做夢都想不到，會有一位堂堂的總主教，因為他給門徒規(guī)定帶手杖而不是帶刀子，不方便涂毒而詛咒他——總有些人的思路你想不到。

“哎，我那個時候應該放一把刀子在他的鼻子底下，這樣他就會偷偷藏起來……不對！我給他送的飲食里面有面包刀，而他沒有收下?！?/br>
想到這個細節(jié)，總主教愈加煩惱了，他原本保養(yǎng)合宜的光潔額頭現(xiàn)出了道道皺紋，嘴巴也因為思考而歪斜，他的雙手合在一起，手指神經(jīng)質地一會兒糾纏在一起，一會兒松開，“他也許是后悔了，畢竟圖爾內(nèi)斯特主教是他的表親，這樣一門親戚可不是大街上隨便都能撿到的。有這樣一個親戚，他大可以做修道院長！不，要是那個小子以目前的速度上升，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必定可以做紐斯特里亞的總主教的，到時候，這個昔日默默無聞的苦修者很可能一躍成為大修道院的院長！”

“這樣的錦繡前程，他會放棄么？也許他是真的想通了，愿意和圖爾內(nèi)斯特主教和好了——或許卡提斯公爵夫人讓他動了春心？明擺著的。一個苦修者是不可能接近像公爵夫人這樣的貴婦的，但是主教的親戚能夠——哎。哎，我做了蠢事了！他這樣一直在曠野度日。受杰弗里會苦修洗腦的人，原不知道做一位顯赫主教的親戚意味著什么——財富、地位、女人——不是那種街頭的骯臟流鶯，而是有望族血統(tǒng)的貴婦——許多騎士為了一親芳澤都是愿意拿他們的身家性命冒險的，他一個平民出身的野修士……我犯錯了，將神明送給我的人推倒敵人那一邊去了！”

總主教帶著悔恨的心情久久地凝視著面前華麗的錦繡帷幔，“身為苦修者，居然會貪戀財富和女人，真是可惡之極啊，他們一直掛在嘴邊的天國呢？圣杰弗里也不管管他的門徒！”

稍后。他終于籍著這樣的判斷和緩了心情，“并沒有任何身份證明他真的是圖爾內(nèi)斯特主教的親戚，雖然他確實是杰弗里修會的教士，規(guī)矩一點不錯，但是也有可能，他是那個小子派來，企圖扳倒我的人！是的，如果是他做的圈套，那么他完全可以訓練出來。他也是懂得杰弗里修會的規(guī)矩的，他也可以現(xiàn)找一個真正的杰弗里修會的苦修者，然后花言巧語地哄騙他，讓他再來騙我。這種苦修者都是別人說什么信什么的一根筋。如果我冒失地接受他的控告，我就要出丑，若是我給他刀子。那就把我自己的位置交給那個小子啦！哈哈，幸虧我機靈。沒有上他的當，感謝神明給予我謹慎！我沒有叫那個小子抓到一點兒把柄！卡提斯公爵夫人會為我作證。我沒有接受他親戚的控告，還為他說了許多好話。恩，他也有可能是那個老若瑟的親戚派來的，想挑唆我們兩個互斗，哼，活著的時候都奈何不得我，現(xiàn)在死了還能翻出花來么？杰弗里修會真是討厭，我都受夠了他們了，不知道教皇什么時候才會宣布他們非法……”

他這樣沉浸在內(nèi)心世界的時候，有兩個人在圖爾內(nèi)斯特主教的房間門外來回踱步。

最后，還是大魔王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在這里晃什么哪，我不記得你的房間在這個方向呀。”

“不關你的事，而且，你是一位夫人，這么晚了，該回去才是?！彬T士的心情不太好——主教一直教訓他說，身為騎士，要保護婦女兒童——但是從今天的悲慘經(jīng)歷來看，他覺得有充分的證據(jù)對主教說，需要保護的不是婦女們，是他這個顏值太高又不幸落入女人堆的可憐騎士。

“不關我的事？”大魔王的好奇心一下子冒了起來，“明天的節(jié)日都關我的事。”

“跟明天的節(jié)日無關?！?/br>
“哈，那是為的什么——”大魔王盯著被漢森大媽的女將們裝扮成一朵七彩鮮花的騎士，“你……你該不會準備趁節(jié)日前夕去夜襲他吧——我警告你！純愛是很小眾的愛好！我都沒在這里遇上過一個愛好者！純愛在這里是沒有市場的！沒有市場！你明白嗎——沒有市場就沒有小錢錢！”

“什么亂七八糟的！”騎士聽了一腦門霧水，“我不放心他?！?/br>
“哈，你還說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