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恪，我可不可以先去洗個澡啊，我剛才過來太極了，流了汗……”王佳佳又開口說道。

陳言恪什麼也沒說，幫她把內(nèi)——衣扣上，連衣裙的拉鏈拉上，然后將她的衣服整理好，道：

“好了，不早了，我讓周嫂送你回房間休息吧，明天你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br>
“??？”

王佳佳沒想到陳言恪會突然這么說，她更加不知所措了，低著頭，反反復復地揉搓著雙手――他……生氣了？

“那么你呢？”王佳佳鼓足勇氣，抬起頭，小聲地問道。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br>
陳言恪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帶上眼鏡了，鏡片將他那雙犀利的眼鏡掩藏在后面，似乎看起來，沒有那么冰冷了。

他隨意地理了理衣物，又走到書桌后面，打開白色的蘋果計算機，目光落到了屏幕上，似乎開始工作了。

這個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王佳佳正考慮是否該問陳言恪要不要開門，之間陳言恪手指一動，原本合著的門自動開了。

真是高科技！

這一切，讓王佳佳乍舌。

門口站著的是周嫂，想來是領她去房間的，王佳佳有些不安地將目光放在正低著頭看計算機屏幕的陳言恪身上。

陳言恪大概是感受到她的視線了，微微抬起頭，看著她，說道：

“跟周嫂去吧，沒事的，別胡思亂想?！?/br>
沒事的，別胡思亂想？

真的沒事嗎？

真的能不胡思亂想嗎？

王佳佳一邊跟著周嫂走，一邊胡亂地想著。

周嫂帶她去的是陳言恪的房間，房間很大，落地窗，落地窗簾，一張床，房間布置地簡單無比，干脆利落，但是若是仔細觀察，便會發(fā)現(xiàn)房間內(nèi)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是有考究的。就拿那地板來說，每一塊要三萬塊錢，王佳佳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以前張小白新房裝修，她陪他一起看過地板，那時候他覺得這款地板很不錯，低調(diào)的奢華，但是一問價格就頓時傻了――三萬塊啊！

果然夠奢華！

用張小白的話來說――哥的房子一萬塊一平方都讓哥覺得生不如死了，這三萬塊一塊的地板純粹是直接將他往墳墓里逼！踩上去，哥會覺得不是在踩地板，而是在踩哥的命脈，招招致命！

那時候，王佳佳覺得這地板絕對是賣不出去的，買的人絕對是腦殘加腦瘤！

而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讓王佳佳百感交集――是她鼠目寸光呢？還是時代太夸張？

低調(diào)的奢華，這個詞用來形容陳言恪實在是太合適了。

周嫂很體貼地打開衣柜，從里面拿出一套女士睡衣以及貼身衣物給遞給王佳佳，她說：

“夫人，這些都是新的，不過吊牌拿下來了，因為先生吩咐我們要先洗滌，這樣你可以直接穿?！?/br>
周嫂叫王佳佳“夫人”，這讓王佳佳愣了一下，她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只能傻傻地應了一聲“哦”。

“那臺電腦是先生為夫人準備的，夫人要是無聊可以用?！?/br>
周嫂又指了指一旁放在案幾上的白色蘋果電腦，說道。

“哦，好的?！?/br>
王佳佳依舊是愣愣地點頭，看起來有些漫不經(jīng)心，不知道想些什么。

“那……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周嫂又說道。

聽到這句話，王佳佳才幡然回過神來，她沖著周嫂笑了笑，說：

“周嫂，謝謝你?！?/br>
周嫂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王佳佳會向她道謝，不過她畢竟訓練有素，很快并回過神來了。

“這是我分內(nèi)的事情，夫人客套了?！彼涂蜌鈿獾貙χ跫鸭颜f道，態(tài)度比之前好了很多，“夫人要是有什么吩咐的話，可以按鈴和我說?！?/br>
“好的，謝謝你?！?/br>
“那我先走了?！?/br>
“恩，再見?！?/br>
王佳佳禮貌地和周嫂道別，待周嫂走后，她才拿著睡衣走近浴室。

水溫正好，非常地舒服，聽著水聲，不知道怎么的，王佳佳有些傷感，她又想起了還在醫(yī)院里的爸爸，忍不住淚水就流了出來，不過，好在臉上全是水，看不出淚水，這樣，她可以騙自己――她沒有哭，真的沒有！

她知道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自己犯的錯誤，要去承擔，因為她是王紹興的女人，她很堅強。

王佳佳洗完澡后換上睡衣，純棉的布料，很舒服，依舊是可愛的美羊羊，陳言恪早就準備了的？

他早料到她會來這里嗎？

也是，如果不出事的話，她現(xiàn)在也應該在這里。

如果沒有那些事的話，她會在爸爸的祝福中走進婚禮的殿堂吧……

可是……哪有什么如果??！

王佳佳的心有些亂，現(xiàn)在，她唯一想做的便是去看醫(yī)院看爸爸，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該做什么。

前方的案幾上擺著電腦，王佳佳不知道該做什么，她只能走過去，打開電腦，不過，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心情像以前那樣一開電腦就看、偷菜了……

不過因為習慣，她還是掛上了qq。

裸——奔也是一種美給您發(fā)送了一個抖動窗口。

王佳佳剛剛上q，便收到了陳佑安的抖動窗口。

“佳佳，你還好吧？”

“還好。”王佳佳這樣回復。

“佳佳，你現(xiàn)在在哪里？”陳佑安關(guān)心地問道。

王佳佳看著陳佑安發(fā)過來的字，咬了咬嘴角，終究路出一抹苦笑：

“我在你叔叔的臥室。”

陳佑安那邊沉默了，是很長久的沉默，久到王佳佳以為陳佑安不會再說話了，就在王佳佳打算把窗口關(guān)掉的時候，qq又叫了。

是陳佑安的頭像。

“佳佳，我可以看看你嗎？”

027

“我是說視頻。”陳佑安又道。

“哦。”王佳佳想了一下，道，“還是不要了吧?！?/br>
明明只是毫無溫度的文字，但是陳佑安卻似乎聽到了王佳佳低低的聲音，帶著沙啞和無奈。

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大概都是對著計算機，看著彼此的頭像發(fā)呆吧。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悄無聲息，沉默卻在大搖大擺地持續(xù)著，一直到王佳佳青蔥手指在鍵盤上敲出三個字：

“對不起?！?/br>
她哭了，陳佑安，對不起，我們的愛情只能夭折了，可是我曾經(jīng)真的那么那么愛你！

陳佑安楞了一下，她在向他道歉嗎？

可是，她有什麼號道歉的呢？

她又沒做錯什麼。

“佳佳，你沒有錯，當初先放開手的是我?！?/br>
這是陳佑安敲出的字――的確，王佳佳沒有錯，如果，當初不是他放開了她的手，肯定不會這樣……

“王佳佳，對不起?！?/br>
他們都知道，這兩句“對不起”，已經(jīng)為他們?nèi)甓嗟拇髮W戀情徹底劃上了休止符――真的回不去了。

愛情，錯過了，便是錯過來……

之后，還是沉默，無止境的沉默。

王佳佳的淚水不知不覺地流了出來，落到手上，仿佛會灼傷人一半，留下一個個斑駁的傷痕。

淚水干涸，手背還是手背，沒有留下任何傷痕，可是卻出奇地痛。

這樣的痛會消失嗎？

記憶的深處，那個幫她追回錢包的少年，那個在初陽湖畔拽拽地跟她說――王佳佳，我接受你了……

這一切，都只是記憶了，永遠的記憶，但是卻干凈而又清晰。

“王佳佳，你在哭嗎？”

陳佑安敲下這個字符，他的鍵盤上有著些許的淚痕，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這一刻，陳佑安落淚了，他從來沒有這樣恨過自己！

恨自己無能！

恨自己無所事事！

也恨自己昔日的情況……

他依稀還記得當初年幼的他，不解地問叔叔，什麼要這么拼命地讀書，拿到全球一流學府的博士學位后，又那么拼命地創(chuàng)業(yè)。

那時候，陳言恪跟他說：因為只有讓自己變得強大，才能守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他不知道叔叔想守護的人是誰，但是他終于明白叔叔的話是對的……

“我沒有哭，我只是在流眼淚?！蓖跫鸭堰@么說。

“王佳佳，我也在流眼淚?！?/br>
陳佑安毫不避諱地說，他有些任，或許正如陳善地說的，他還很不成熟，至少他還沒有成熟到能夠獨自承受這樣的傷痛。

“那么我們一起流眼淚吧。”

王佳佳漂亮的手指敲出這幾個字，除了眼淚，也沒用其他東西能祭奠這段逝去的愛情了……

眼淚，也終究會流完吧……

“陳佑安，你以后肯定會找到更好的女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佳佳這么對陳佑安說。

“王佳佳，你真老土！”陳佑安這么回敬王佳佳。

“哦。”王佳佳想了一下，又敲下幾個字，“那么沉佑安，你以后一定會找到更好的男人的，這樣可以了嗎？”

“……”陳佑安發(fā)了一個代表無語的省略號。

王佳佳這么說是想讓氣氛輕松一點，但是卻完全沒有達到她所想的那種效果，氣氛依舊是悶悶的。

良久，陳佑安發(fā)了一個表情過來：

“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br>
“你也是?！蓖跫鸭亚孟逻@幾個字。

陳佑安的頭像就這樣黑了，王佳佳愣愣地盯著屏幕出神――終于了結(jié)了這段感情，這樣，其實是唯一的選擇，從她和陳言恪定下婚約那一刻起，她和陳佑安就已經(jīng)不可能了，不是嗎？

怪只怪命運弄人吧……

人生，遠遠沒有我們想象之中那樣簡單……

王佳佳又想起了許嵩，她打開網(wǎng)頁，把下過來，反反復復的聽。

但愿――想許嵩說的那樣，我沒有想象之中那么戀舊……

當陳言恪推門進來的時候，臥室里飄著許嵩的歌，王佳佳趴在計算機面前，似乎睡著了。陳言恪走了過去，把計算機關(guān)掉，伸手將她抱了起來，卻發(fā)現(xiàn)她眼角隱隱含著淚水，似乎剛剛哭過。

陳言恪本來想把她移到床上讓她繼續(xù)睡的，卻發(fā)現(xiàn)她的頭發(fā)還沒干。

“佳佳……”他輕輕地喚她。

“陳佑安……對不起……”

迷迷糊糊之中，她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但是“陳佑安”三個字陳言恪卻聽得清清楚楚，他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

“佳佳還愛陳佑安嗎？”陳言恪小聲地問。

“唔――”

王佳佳迷迷糊糊之中似乎說了些什麼，但是太含糊了，聽得不清。

陳言恪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多此一舉――她愛或是不愛又能怎么樣呢？他絕對不可能放手……

“佳佳，醒一醒，頭發(fā)還沒有干睡覺會感冒的?！标愌糟⌒÷暤卣f道。

“唔――”

王佳佳睜開眼睛，迷茫地看著陳言恪，今天她本來就沒什麼睡意，陳言恪輕輕一腳，她就醒了，可是大腦卻有些混沌，大概是這幾天受了太多的刺激的緣故。

陳言恪把她抱到床上，讓她靠著床沿坐好，自己起身去拿了吹風機。

“稍微堅持一會兒，吹干了再睡?！?/br>
他一邊溫和地對她說，一邊打開吹風機，幫她吹頭發(fā)。

028

陳言恪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王佳佳的發(fā)間穿梭，一陣陣溫煦的風吹得王佳佳混沌的思緒清醒了起來。

“我自己來吧?！彼÷暤亻_口。

陳言恪仿佛沒有聽見一般，繼續(xù)幫她吹頭發(fā)。

吹風機小小的聲音在臥室內(nèi)響徹著，四周的安靜讓它格外地明顯，空氣中有海飛絲淡淡的香氣，很好聞。

王佳佳有些不自然，但是陳言恪不放手，她又不能怎么樣，只得靜靜地坐著，等待著時間的流逝，等待著頭發(fā)干去。

“好了，可以睡了。”

陳言恪關(guān)掉吹風機，了王佳佳已經(jīng)干了的長發(fā)，說道，他一邊說，一邊起身把吹風機放好。

他轉(zhuǎn)身回答床邊的時候，王佳佳還愣愣地坐在床上發(fā)呆。

王佳佳感受到身邊的床稍稍有些凹陷了下去，她抬起頭，看到陳言恪正褪去衣物，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他皮膚白皙，無論臉上還是身體上都是如此，但是卻并不瘦弱，恰倒好處的肌讓他的線條看起來非常地完美。

接下來……會怎么樣？

王佳佳有些緊張地看著陳言恪，那雙原本松開的手不知不覺中握了起來，她不斷地用手指扣著指甲，牙齒下意識地咬著唇瓣。

“好了，別胡思亂想，睡覺吧?！?/br>
陳言恪拍了拍王佳佳的小腦袋，說道，然后，在她身邊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透過微弱的燈光，王佳佳看到他又濃又密的睫毛打著卷兒，高挺的鼻梁勾勒出完美的輪廓，因為陳佑安學美術(shù)的緣故，王佳佳以前陪他畫過畫，看過很多很多石膏像，她突然發(fā)現(xiàn)，其實陳言恪的輪廓比任何一個石膏像都完美……

“丫頭，別發(fā)呆了，再不睡明天沒力氣了?！?/br>
陳言恪的聲音低低的，像醇厚的美酒一般，泛著濃香，他沒有睜開眼睛而是伸過手來，輕輕一用力，將王佳佳拖了下來，讓她躺好。

“你的被子在旁邊，自己拿?！?/br>
他淡淡地說，他想，她大概一時之間還沒有做好挨著他睡的準備，所以他給她準備了另一床被子。

王佳佳顯然楞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反應——她還以為陳言恪會……

蓋上舒服扥蠶絲被，王佳佳卻睡意全無，腦海里回放著近日來發(fā)生的點點滴滴，心莫名地難受，更加沒了睡意。

耳畔，她聽到陳言恪平和的呼吸聲，她想他是睡著了，但是幾分鐘后，她卻聽到他醇厚的聲音：

“睡不著？”

他這么問她。

她楞了一下，方才點頭：

“恩?！?/br>
“佳佳，別亂想了，沒事的?！彼@么和她說——傻丫頭，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王佳佳感受到陳言恪的手伸了過來，他輕輕地分開她緊緊攥著的手指，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掌心，動作輕柔無比。

“恩，我沒事?！蓖跫鸭堰@么說道。

陳言恪又沉默了，他很清楚此時此刻她不可能沒事，只是……她不愿意和他說而已……她對他，始終有防備……

沉默無止境地持續(xù)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王佳佳的意識開始變得迷糊了，呼吸似乎也平穩(wěn)了一些，大概終于入睡了……

陳言恪好看的指尖觸到她冰涼的笑臉，隱隱的有淚痕，他是心疼的，但是……

他輕輕地將她攬入懷中，聽著她平穩(wěn)的呼吸聲，方才合上眼睛……

天還未亮，王佳佳就醒了，她伸手了放在床頭的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才五點多，王佳佳嘆了口氣，打算起床穿衣服，梳洗一下，然后去醫(yī)院，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雙手撐起身子，她盡量小心翼翼地，想著不去吵到陳言恪，卻突然發(fā)現(xiàn)身邊已經(jīng)空無一人——陳言恪已經(jīng)起床了嗎？

她有些不解，起浴室洗漱一番，正欲下樓，卻遇上從樓下往上走的陳言恪。

他穿著輕便的睡衣，寶藍色的，質(zhì)地輕盈，卻襯得他英氣逼人，正應了那句話，人長得帥，穿什么都好看。

“你……”

王佳佳開口，想說什么，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醒了？”陳言恪說道。

“恩。”王佳佳應道，大概是覺得這樣說似乎有些不夠禮貌，于是她又加了一句，“早上好……”

一句早上好，加得非常生硬，仿佛剛剛學中文的外國留學生，突然想起這句剛學過的話在此情此景下可以用，于是生硬地用上。

好在陳言恪并不計較這些，他看了王佳佳一眼，然后說道：

“既然醒了，和我下來吃早飯吧?！?/br>
說完之后，他率先邁開了步伐。

“哦……好！”大概過了兩秒，王佳佳才反應過來，趕緊跟上。

早飯是白粥加上幾個清淡的小菜，粥熬得很透，口感很好，陳言恪幫王佳佳盛好粥之后并沒有入座用早餐，而是走向開放式的廚房，將玻璃門關(guān)上，穿好圍裙，打開電磁爐，只聽到“呲——”的一聲，**蛋下了鍋……

陳言恪煎了兩個**蛋，端出來，放到王佳佳面前，自己做到一旁喝粥。

王佳佳愣了一下，她想起上一次在陳言恪另一個居所他煮的紅棗銀耳蓮子湯。

“陳……言恪……這粥是你熬的？”王佳佳這樣問。

“恩?！?/br>
為什么要自己熬呢？你不是有很多傭人嗎？

王佳佳不解，但是，她沒有問，她覺得自己不該問太多。

她低頭，喝著粥，突然想起什么的，把碟子里的煎蛋夾了一個過來，然后把另一個往陳言恪前面推。

“我不要?！标愌糟〉卣f，“我不吃**蛋?！?/br>
不吃**蛋？

王佳佳有些奇怪，但是仔細回憶起來，以往和陳言恪守一起用餐的時候，凡是有蛋的菜他基本沒有動過筷子。

看來他是真的不吃**蛋。

王佳佳一邊奇怪著，一邊張口咬下煎蛋——蛋清剛熟，又滑又嫩，蛋黃半生，沒入口中，清香無比，是王佳佳最喜歡吃的生煎蛋……比永和豆?jié){里面煎得好吃很多……

可是陳言恪，明明不吃**蛋，為什么煎蛋卻煎得這么好呢？

王佳佳一邊用早飯，頭腦開始一點點地思考，將自己和陳言恪從認識到現(xiàn)在相處的畫面點點滴滴組合在一起，她發(fā)現(xiàn)除了騙她以外，其實陳言恪對她非常地好……

如果說，以前是因為東山集團為何合法繼承人，為了騙她和他結(jié)婚，他才對她好，那么現(xiàn)在，他們已然結(jié)婚，陳言恪的目的已經(jīng)完全達到，為何還要對她這么好？昨晚不但什么也沒對她做，還安慰她，為她吹頭發(fā)，今日早晨還親自下廚……

“陳言恪……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王佳佳放下筷子，抬起頭，望向陳言恪，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清亮無比，仿佛雨后初晴的天空一般，干凈、純粹……

為什么要對你這么好？

我從未覺得自己對你有多好，我只是愛著你，想讓你開心，想讓你幸福，把最好的都給你……

這些，陳言恪都沒有說，他只是靜靜地回視著王佳佳，輕描淡寫地說：

“你是我妻子，我要答應了你爸爸要好好照顧你?！?/br>
王佳佳愣了一下，陳言恪的話讓王佳佳想起來，爸爸曾經(jīng)說過——陳言恪是他的忘年交，是他的朋友……

王佳佳一直堅信陳言恪是因為利益才取她，也一直以為陳言恪是礙于她老爸在，才對她好，可是現(xiàn)在……

這一刻，王佳佳覺得亂得很！

“好了，別胡思亂想了，時間長了，你自然會明白的?！彼@么和她說，“先專心吃早飯，吃完還要去醫(yī)院，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也是！”

王佳佳笑了起來，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走一步算一步，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

這么一想，王佳佳覺得輕松了很多，胃口也好了很多，把陳言恪煎的兩個蛋全部一掃而光之后，她打算回房間收拾一下，換回昨天穿的衣服然后出門。

剛剛走進房間，便發(fā)現(xiàn)上面已經(jīng)擺著一件衣服，淡紫色的雪紡紗，非常地漂亮，吊牌取掉了，看樣子又是洗滌過的新衣服！

是陳言恪準備的嗎？

為什么他能如此體貼？

明明，他看起來那么冷漠，一點都不像體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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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潔雨：昨天是個不幸的日子，動車追尾，讓我們?yōu)樗械幕颊咂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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