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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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嚶嚶嚶造化金錢吞過石室里一座靈圃,上回還用靈圃里新鮮的回春果救了韓吟和土靈豬的命,由此可見惜惜這樣的樹妖,應(yīng)該是可以在靈圃里生發(fā)芽,抽枝長葉的。韓吟把情況委婉一說,惜惜是個隨遇而安的妖,立刻就點頭說好。比較別扭的倒是造化金錢這家伙,它見自己的行藏被揭破,也就不再裝死,錢眼一張就罵起來:“好個屁,不行”韓吟黑線:“為什么啊,這對你又沒什么損失?!?/br>“怎么沒損失”造化金錢怒道:“靈圃自成天地,內(nèi)里生化靈氣,除了夠靈藥生長外,還有多余的靈氣給我吸納,你現(xiàn)下弄個丹成修為的妖住進(jìn)去,那不是跟我搶靈氣么,再說她萬一偷吃靈圃里的果子怎么辦,這種賠本的買賣我不干”惜惜稚聲稚氣道:“我不跟你搶靈氣,也不會偷吃果子,還可以幫你打理靈圃?!?/br>草木妖一般單純,不會說謊。“那也不行”造化金錢見她子這樣綿軟,倒不好意思罵她了,只低著聲嘀咕:“柳妖,本大爺最討厭柳妖了,一到春天就柳絮亂飄……”韓吟聽不下去了,直接打斷它:“她在靈圃里飄她的,關(guān)你什么事啊”造化金錢還在百般推脫:“我……我看著頭暈,還會打噴嚏,一噴就是一串柳絮……”韓吟冷冷的看著它:“借口統(tǒng)統(tǒng)都是借口”“好吧”造化金錢決定實話實說:“她要住進(jìn)來也不是不可以,給我點好處就行了,比如三五年的修為,隨身煉化的法器什么的?!?/br>惜惜老實:“給你三年修為吧?”造化金錢得意洋洋:“成交”韓吟在旁冷冷的盯著它:“無恥啊無恥”不知道造化金錢會不會臉紅,反正聲音聽上去不太自然:“那還不是跟你學(xué)的?!?/br>韓吟:……她有這么無恥么?當(dāng)然,她承認(rèn)趁火打劫的事她沒少干,尤其是像造化金錢這等死命反抗的,是她最喜歡打劫的對象,那感覺就像從吝嗇鬼手里摳錢,有一種極其爽快的成就感,但是惜惜這種明知道被人趁火打劫了還一點脾氣沒有,笑著說請便請便的類型,她真不好意思下手。她嘆了口氣:“惜惜目前元氣大損,給不給修為的事另說吧,你先讓她去靈圃里修養(yǎng)?!?/br>造化金錢有點小不樂意,但也知道情況緊迫,再拖下去要是惜惜被人發(fā)現(xiàn),韓吟就脫不了關(guān)系,連帶它都危險,于是錢眼一張,把惜惜吞了,然后打了個響亮的飽嗝。韓吟黑線的盯了它一會,無可奈何的收拾了一下石室,盡量還原成她進(jìn)來前的樣子,然后遁著原路出去。這時東方的天際已經(jīng)隱然發(fā)白,她怕撞上其他弟子,盡量遠(yuǎn)離了清心崖后,就用法術(shù)弄干了頭發(fā)和衣裳,往草叢里一躺,睡覺去了。“醒醒,快醒醒?!?/br>才迷迷糊糊打了個盹,韓吟就被人推醒了,睜眼一看,太陽已經(jīng)升起來了,她面前蹲著一名從沒見過的眼生弟子,正十分緊張的盯著她問:“你沒事吧?”“我……”韓吟憋出一個字,頭一歪,眼一閉,裝昏。她才不想一個問題重復(fù)回答好幾回呢,先歇一會,等重要人物都到齊了再說。那弟子哪里知道她這么險jian詐,只當(dāng)她是真昏,慌忙抱起她,帶去找宋越,宋越親自來看視她的時候,她還覺得不太安全,繼續(xù)裝昏,直到厲青寒被人請來,喂了一丸清香芬芳的丹藥給她,她才悠悠然的轉(zhuǎn)醒過來,驚喜的喊了聲師父,然后撲到他衣袖上,嚶嚶嚶的哭起來:“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您老人家了?!?/br>呃,韓吟的臉一碰到厲青寒的衣袖就后悔了,她師父的衣裳到底有多久沒清潔了啊,一股酸臭味,還臟可是戲都已經(jīng)演了,她不好突然停下來的,只能盡量憋著氣,小聲的哭。厲青寒最怕看見人哭,再說從前也沒有弟子對他這么撒嬌,身體一僵,面色頓時極為尷尬,都有點手足無措起來,但看她哭成這樣又不好推開她,只得無可奈何的拍著她的背安慰她:“別哭了,這不都平安無事了么?”宋越也禁不得人哭,勉強(qiáng)忍了一會,緊皺了眉頭問她:“那柳妖呢?”韓吟低著頭抹淚:“嚶嚶嚶,我不知道?!?/br>“你怎么會昏倒在望霞峰上?”“嚶嚶嚶,我不知道?!?/br>“那柳妖可曾對你說過些什么?”“嚶嚶嚶,我不知道?!?/br>韓吟來來去去都只發(fā)出那細(xì)微膩人的哭聲,還有那句快把宋越脾氣戳爆的不知道。他終于忍不住了,怒吼一聲:“夠了,別再哭了”早說嘛,其實她裝哭也是很累的韓吟順從的抹掉眼淚,望住他。宋越壓了壓火氣:“我問你,昨晚那柳妖將你劫走后,都發(fā)生了什么事?”韓吟還是那句:“我不知道?!?/br>宋越越發(fā)確定她在耍他,怒道:“你怎么可能會不知道”韓吟一臉無辜:“我只聽見一聲巨響,后來就昏過去了,直到方才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事都不記得,所以無法回答師伯的問話?!?/br>裝糊涂比扯謊容易,有什么破綻漏洞也可以全推到柳妖惜惜身上,反正她打定了主意,問什么都只說不知道宋越狐疑的盯了她一會:“是她將你打昏了,還是你自己昏過去的?”這個問題……韓吟還道:“我不知道?!?/br>她真不知道有沒有什么法術(shù)可以造成類似的昏迷狀態(tài),干脆繼續(xù)裝傻。宋越還待再問,厲青寒看不下去了,在旁喝聲:“夠了”“師弟你……”厲青寒滿面怒色:“宋師兄,我弟子幫你誅妖才被劫了去,僥幸平安生還,你不說讓她壓壓驚靜養(yǎng)兩天,一上來就諸多問題盤詰不休,這是安的什么心?”“你說我安的什么心?”宋越悻悻:“我只想問出那柳妖的行蹤,捉回來替你弟子報仇,怎么就有錯了?”當(dāng)然,這只是他盤問韓吟的一部分原因,另有部分原因是他總覺得韓吟之言不盡不實,而且在他的主斷臆斷里,妖都是生邪惡的存在,那么柳妖在逃命的關(guān)鍵時刻,將韓吟這絕佳的護(hù)身符安然放歸之舉,著實不可思議,除非韓吟與她有舊,或是曾替她做過什么……宋越心中一凜,想起鎮(zhèn)妖石在那柳樹下埋了數(shù)十年,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在韓吟去了藏籍殿之后失蹤,可見這里頭一定有些文章他的目光頓時凌厲起來,掃了韓吟一眼,隨即望向平趴在韓吟身邊打呼嚕睡覺的土靈豬。韓吟立刻覺察到不對,連忙問:“師伯昨晚和那柳妖斗得厲害,可有受傷?”這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宋越面上一陣青一陣紅,九玄的七代弟子中,除了他和慕十三,其他人早到丹成修為,但慕十三年少,又是眾所周知的懶,修為不高很正常,而他一大把年紀(jì)了,仍然只到凝煉修為,這就實在說不過去。他當(dāng)韓吟譏諷他連剛結(jié)成金丹的柳妖都打不過,立刻就要發(fā)作起來,不想這時卻有輪值的管事弟子在門外稟道:“宋師伯,有人昏倒在斂霧峰下?!?/br>宋越一怔:“是我們九玄的弟子么?”“不是,就是個沒修仙的常人?!?/br>九玄山有結(jié)界,凡俗界的人進(jìn)不來,繞著繞著就會迷路,因此有人昏倒在斂霧峰下,那是經(jīng)常有的事。宋越惱道:“這種事情也來回?直接將那人送至山下不就得了”管事弟子遲疑道:“送回去過好幾次,但隔天他又上山了,今日發(fā)現(xiàn)他的弟子覺得好奇,救醒了他問了一句,他說他是上山來找韓吟師妹的?!?/br>“找我?”韓吟好納悶,著實想不出她這樣的人,還有誰會記掛著來找。“對,他說他姓胡,名侃……”那管事弟子還未說完就見韓吟蹦了起來,沖過來一把扯住他的衣裳問道:“人在哪里,快帶我去”“在斂霧峰的迎賀殿?!?/br>韓吟聽完立刻就跑了出去,土靈豬被驚醒了,也哼哼唧唧的跟在她后頭。宋越氣極敗壞的追上兩步喊她:“你給我站住,我還有話沒問完”韓吟腳步一頓,猶豫著回頭,卻見厲青寒對宋越冷笑道:“還有什么好問的,不都清楚明白了嗎?至于那柳妖,你能找見便罷,找不見就由她去吧,草木修行原就不易,只要她沒作惡,師兄你何必趕盡殺絕”說著他對韓吟揮揮手道:“你只管去,這里有為師呢”韓吟一喜,笑著跑了。宋越對他這爆脾氣的師弟最為顧忌,何況這次的事他又不占理,更沒有話可說,心里再不情愿,也只得就此作罷。韓吟一路跑至迎賀殿,果然看見胡侃坐在殿上,但是他一身衣裳破爛骯臟,頭發(fā)也亂糟糟的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梳洗,顯然是千里奔波而來,滿面俱是風(fēng)塵疲憊之色。她原先的激動興奮已經(jīng)按捺了下去,心里只覺得不對勁,進(jìn)殿先問:“你怎么來了?”“你……”胡侃見她頭發(fā)顏色變了,一時還有些認(rèn)不出來,怔過一怔之后才沖到她面前上下打量,隨后就哭起來:“大仙,真是您啊我們村的人都……都沒了……”這事韓吟知道,正想安慰他兩句,卻被他下一句話驚到。他說:“連楚夫子都被人捉走了,如今生死不明”。第五十九章嚶嚶嚶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