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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關頭對弱者拔刀相助,惹禍上身。再者,一個姑娘若總是能保護自己,就沒有人會憐惜你了。你的聰慧也不能外露,當愚則愚,當弱則弱,切記沈靜少言,收斂棱角,免得招致覬覦?!?/br>寧凡,寧凡,從爹給她起的名字便可知道爹對她的期望。“爹,做一個平凡之人,當真會比較幸福嗎?”“這是當然?!?/br>“那為何書上都教人做聰明智慧之人?擁有機警和才智,才能保護自己,不是嗎?”“爹爹聰明一世,考得文武狀元,成為公認的天下第一才,結(jié)果又如何呢?”他嘆息,“聰明人會招致四方強敵,凡人卻只需要應付鄰人,這其間的道理,你要明白才好?!?/br>“凡兒不能明白?!彼︻伻缁?,“凡兒的四周既無強敵也無近鄰,爹爹,您多心了?!?/br>這深山,也不是永遠都這麼寂靜。偶爾也有人會跋山涉水來到這里,與爹爹喝茶談心。這些人雖然所帶隨從不多,但氣度非凡,想來非富即貴,不是凡人。爹爹說得對,這些人都不快樂。她不能參與談論,爹爹總會想辦法將她支開。有時候她會爬上水云山,但水云山太高了,爬到半山腰大半天已經(jīng)過去,她只能下來了。所以,她只能仰望山上白皚皚的積雪,無法親近。家里的客人已經(jīng)住了三天,天一大早,她就出門了。前面是一條溪水,這是從水云山上留下的冰泉,全年寒冷徹骨。抬頭看看水云山,她估量著自己今天能爬到哪里。“姑娘?”身後有人叫喚。她回頭,恍惚了一下。這是一個英氣逼人的男子,眼眸就像天上最明亮的那顆星星,光輝耀眼。他很年輕,卻帶著沈穩(wěn)的霸氣?;蛟S正是因為他年輕,所以他的霸氣也與她之前見識到的有所不同:他的霸氣還未沾染因挫折而生成的暴戾,帶著罕見的干凈。就像水云山:傲視這人間,卻又悲憫這人間。“姑娘,請問眼前這座,是什麼山?”“水云山?!?/br>“水云山?”他細細咀嚼,“難道不是金運山?”“外面的人叫她金運山,可爹爹嫌這個名字太俗氣,就叫她水云山。”“原來如此?!彼c頭,“水云山?這個名字很好?!?/br>她沒有答話。“姑娘,你可知這山上有沒有凌雪花?”凌雪花長在長年積雪的雪峰頂,十分罕見,且它的花色潔白,混在雪中很難找到。她想了一下:“有的?!?/br>“真的?”他難掩驚喜,“太好了,總算讓我找到了?!?/br>她再次沈默了,沒有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他只能苦笑。在這種深山遇見一個清麗脫俗的姑娘,他原本還以為自己遇見林中仙子了,不想她的話倒是少得可憐。罷了,還是不要打擾人家的好。他正要告辭,她忽然問:“你是來找凌雪花的?”“是?!?/br>“它不好找。你跟我來?!?/br>他有些驚訝,卻還是跟上去了。在叢林中走了半刻鍾,他驚奇地發(fā)現(xiàn)她在叢中漫步,竟然絲毫不受灌木橫枝的困擾,如履平地,顯然對這里的環(huán)境十分熟悉。“姑娘家住何處?”他問。“快到了?!?/br>原來是要把他帶回家。正想著,一幢木屋出現(xiàn)在眼前。木屋簡單樸實,坐落於一片空地上,前面的院子里種植著蔬菜。看樣子,這里隱居著一位高人。木屋的門忽然被推開,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那人衣著樸素卻身形飄逸,風采照人。“爹,客人都走了嗎?”她問。“走了。凡兒,這位是?”她看了他一眼:“他說要上山采摘凌雪花?!?/br>“原來是這樣?!彼c頭,對秦問天揖手,“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在下秦問天。”他連忙還禮,“打擾了?!?/br>“哪里。上山的路不好走,且凌雪花十分難找,我一年前倒是見過一株。秦公子請進來,待我為你指明?!?/br>秦問天又驚又喜:“多謝!”原來那個姑娘把他帶回家,是為了更好地給他指路啊!………………那人將上山的線路,凌雪花所在的位置細細講與他聽,還用羊皮為他畫了一幅地圖,以保證萬無一失。“凌雪花屬陰,你練的是純陽內(nèi)功,最好盡量減少與它的接觸?!蹦侨巳〕鲆浑p銀絲手套和一只朱紅色的木匣,“你采摘凌雪花的時候?qū)⑦@手套帶上便可無憂,另外,這紅木匣能保住凌雪花,使它不會因為離開了至陰之地就枯萎,以至於影響藥效?!?/br>秦問天再也不能更吃驚了──這人僅憑rou眼便能看出他練的是純陽內(nèi)功,且對於藥理知識了解頗深,而那銀絲手套和紅色木匣一看就不是凡物,他竟然這麼慷慨地借給一個陌生人,可見他心胸之開闊。“大恩不言謝,秦問天無以為報?!彼钌铋L揖。“不必客氣?!蹦侨朔銎鹚?,笑容和藹,“你我能在這深山相遇也是有緣,況且我與你交談甚是高興,這些身外之物就不必掛心了。眼看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你不如留宿一晚,明天再上山吧?”“這……”秦問天面露難色,“實不相瞞,用藥之人還在苦等問天早日回去,問天……”“也是,不能讓病人等著?!彼c頭,“既然如此,你快些去吧。天黑險多,你要小心?!?/br>“問天謹記?!彼肓艘幌?,道,“敢問恩公名號?”“我姓寧,你若不嫌棄,就叫我寧伯伯吧。”“寧伯伯,待我把事情辦完,我一定前來拜訪?!?/br>“嗯,好。你去吧。”將他送走,他回頭看靠在門邊的女兒。“怎麼了?”“你們說話文縐縐的,我都聽不懂。”她抱怨。“聽不懂?那很好??!”他摸摸自己長長的胡子。“外面的人說話都這樣嗎?”她想到之前隨著父親也去過附近的小鎮(zhèn),鎮(zhèn)上的人說話沒這麼復雜的呀。“呵呵,”他笑而不答,“凡兒,你覺得這位秦公子怎麼樣?”“他?他沒有那麼多不開心的事情,但也是不開心的?!?/br>“他的不開心在於他胸懷大志,肩上背負使命之人就是這樣的?!?/br>“他的肩上有什麼使命?”她好奇。“近年來江湖武林深受陰冥教蹂躪之苦,像他這般有志之士是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這秦問天年紀輕輕,卻少年有為,是難得的人中之龍?!?/br>她搖頭:“聽不懂?!?/br>“不懂,很好?!彼故菫榇诵牢?。“對了,你今年也有十七了吧?”“嗯?!?/br>“是應該情竇初開了,外面的人像你這麼大的,都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