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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俞繡和她阿公來刺傷齊恪成,她自己一樣傷痕累累。但齊恪成的面具太過完美,不這樣做,她在他面前,就和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兒在哭鬧一樣。和傷痕被撕裂相比,俞喬更不能接受被齊恪成這樣看待。又許久,一個二十來歲的俏麗女子,推門進(jìn)來。“他走了?!?/br>“嗯,”俞喬點(diǎn)頭,目光移向扯落在地的幔布,“恢復(fù)原樣?!?/br>“這里一切照常,有事找我,可以去讓人去文軒書肆告訴王伯,”話落俞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雅室。俏麗女子點(diǎn)頭稱是,同時收斂起略有好奇的目光,轉(zhuǎn)身隨俞喬出門。她管理浮生齋已經(jīng)有三年,但她是在今日才知道,三樓上,還有這樣一間雅室,她也才知道,他們真正的東家是眼前這位。出了浮生齋,俞喬便上了一輛馬車,但馬車卻出了城門,前往的方向,分明是楚皇等人明日要前往春祭的宜陽。**楚國皇宮,皇子所,紫云宮,紫胤殿,一排宮人,噤若寒蟬。謝昀也沒做什么,他只是坐在輪椅上,看著滿桌子的菜肴,發(fā)呆。但就這樣,就將這些宮人嚇得,幾乎連站都快站不住了。其實(shí)也不怪他們,謝昀入住紫云到現(xiàn)在不到兩日的時間,就已經(jīng)下令杖殺了兩人。不問緣由,只目光掃到,他就讓人將他們拉下去,殺了!楚皇讓應(yīng)森來問,謝昀也只回了一句,“該死。”然后,就沒有然后了。謝昀以前還喜怒不定……現(xiàn)在是沒有喜怒了,可那兇戾之氣,半點(diǎn)沒有收斂。而且被殺的那兩人,還是以前照顧過謝昀的舊人,說殺就殺了,連理由都沒有給,此時謝昀雖在發(fā)呆,但誰知道,他會不會哪里又不高興了,又想殺人了呢。“將那碗魚粥留下,其他都撤了,”謝昀開口,興味的目光從這些宮人臉上一一滑過,最后才落到了那碗被他欽點(diǎn)的魚粥上。帶著菜肴退下的宮人,如釋重負(fù),留在殿內(nèi)的宮人,依舊神情戒備,半點(diǎn)不敢疏忽。“去將我的紫藤鞭取來,”謝昀話未落,呼啦啦就跪了一地。“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感情以為他不想殺人,改抽人了。“沒有聽到我的話嗎?”謝昀凝眉,袖子一掃,桌上喝了一半的魚粥就打落在地,“嘭”地一聲,嚇得他們又將求饒給忘了。“奴才這就去,”小路子才到宮里沒幾年,這次被抽調(diào)到紫云宮來,也是倒霉透頂了,可即便這樣,他也不想這么就沒命了去啊。跌跌撞撞地離去,幾刻鐘后,他將謝昀十二歲后就被迫束之高閣的紫藤鞭取了過來。“你叫什么?”謝昀問道。“奴才,小路子。”銀線紫袍加身,精致華貴的鞭藤在手,這樣的謝昀出現(xiàn)在了前往宜陽的車架中。楚皇讓人來問了,他應(yīng)了,自然就出現(xiàn)了。何況,他回來了,躲著藏著,也沒意思,他們可不就想看看他如今的模樣嗎。但可惜,他除了需要坐在木椅上,被人推著,臉上無半點(diǎn)萎靡落魄之色,甚至連病弱的蒼白也沒瞧見,他被俞喬養(yǎng)得水靈靈的,看起來似乎比離開楚京前更美了。謝昀還是謝昀,可他們卻不是十年前的他們,謝昀若是收斂了爪牙,乖乖服軟,他們還可能看他可憐的份兒上,放過他一些。但現(xiàn)在,謝昀絲毫未改的張揚(yáng)模樣,徹底激發(fā)了一部分人心中,猶存的仇恨和陰暗。嘉榮長公主府,自然在前往宜陽的名單之內(nèi),齊恪成一如既往低調(diào)無為,幾乎不參與任何皇家活動,嘉榮長公主和齊凰兒作為楚皇的親meimei和寵愛的外甥女,自是在春祭隨行的名單內(nèi)。齊凰兒也沒和她母親坐一起,她和幾個公主坐在另外一個車駕中。經(jīng)過上次她進(jìn)宮近一個月的努力,至少在表面上緩和了她和幾個皇子公主的關(guān)系,至于他們心里真正的想法,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八哥其實(shí)人很好,凰兒表妹可以和八哥商量商量,將那紫云宮,讓與表妹,表妹這般可愛乖巧,八哥定是愿意的?!?/br>謝鴛坐在齊凰兒的左側(cè),她親密地挽住了齊凰兒的手,熱切地說著這些話。“昀……表哥啊,”齊凰兒目光從車窗的縫隙往前看去,依稀能看到屬于謝昀的儀仗。方才,她差點(diǎn)就將那句親密的昀哥哥脫口而出了,但那謝鴛挑撥她的意思,也太明顯了吧,莫非真當(dāng)她是個傻的嗎。“昀表哥心疼我,自是愿意,只是我也心疼他,那紫云宮養(yǎng)人,還是他住著好。鴛表姐不覺得嗎?”冷不伶仃,被齊凰兒噎個徹底的謝鴛,尷尬得手都不知道往那里放,同時也為齊凰兒的臉皮驚為天人。她到底是從哪里感知出來,謝昀會心疼她的?“凰兒表妹真是越來越懂事了,難怪父皇這么喜歡你,”謝晴是大公主,成婚已經(jīng)有五年了,她坐車駕最靠里的地方,在其他人都或驚奇,或冷眼時,她為謝鴛解了圍。“聽說,宜陽的雪在元月底就化得差不多了,天再暖和幾日,就該抽綠了……”“呀,大jiejie跟著大姐夫到處走,給我們好好說說吧?!?/br>幾個小公主湊到謝晴身邊,嘰嘰喳喳就說開了。謝鴛也早放開了齊凰兒的手,面上沒顯多少,但心里免不了有些挫敗,無論是靜嬪,還是她自己都覺得齊凰兒是最好的“馬前卒”,她若和謝昀斗個你死我活是最好的。但齊凰兒明顯又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兒,居然對謝昀有了些奇怪的好感,還將話說得這么漂亮了。不過,齊凰兒這里挑撥不得,不代表謝昀那里不可以,只是想到,要到謝昀面前說些什么,她這人還沒到他跟前,就有些犯怵了。被謝昀下令打殺的兩人里,就有一個是她母親的人,可還不過照面,就讓謝昀處死了。最關(guān)鍵的是,楚皇連象征性的懲罰也沒發(fā)落到謝昀身上,他的態(tài)度才真叫人捉摸不透。“放下吧,”隊(duì)伍已經(jīng)出了城,謝昀也沒在路邊圍觀的人群中,看到俞喬的身影,失落是免不了的。出了城,再看自也無必要。“是,”小路子伏底身體,將兩邊打開的車窗拉上,再小心翼翼地回轉(zhuǎn)身體,坐回他之前的位置上。對于謝昀昨夜沒將他殺了,也沒抽打他的事實(shí),他還有種尤在夢中的飄忽感,但同時,他也隱隱有些明白,謝昀,許是被人過于妖魔化了。也許,可能……他沒有傳言里說的那么可怕,那么嗜殺。“到宜陽要兩天,春祭要五天,回程也要兩天,”再加上他已經(jīng)在宮里待了兩天,這么算來,他至少有十一天,無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