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2
書迷正在閱讀:嬌養(yǎng)丫頭、面癱女皇傾天下、重生之yin婦難改、喬家孕事、曉風殘月、末日流鶯、兩個小孩過家家、騙心、名牌情人、所有人都覺得我老公會出軌
這時候,他也像終日里自怨自艾的二少爺景和一樣,產生一種悲戚憂郁的感覺,只是他糊里糊涂的弄不懂,也沒使它有機會擴散,很快這段日子里一直包圍他的志得意滿的歡欣涌上來取而代之,然后那種不由自主的傻笑就又不自覺浮現(xiàn)在了他的臉上。這當然就是煙云,輾轉來去,到最后還是被自己得了的煙云。景仁拉起被子,替她蓋到身上,小孩子一樣玩弄起她的頭發(fā),一邊自顧自洋洋得意地笑起來,“我真高興。想要弄死的人都被我弄死了,而你也終于被我得了?!?/br>煙云一怔,看著他的臉,淡淡笑著問,“你都弄死了哪些人?”景仁聽見她問,心里面更是得意,他伸出小指頭,笑嘻嘻地道,“你想知道,我就來數(shù)一下。老頭子是在病床上被我掐死的。我知道,你也最恨他了?!?/br>煙云不語。他又伸出一只無名指,一絲陰霾在眼睛里一閃而逝,“該死的老女人,小時候一直打我,李爺替我雇了人,把她弄死了的。”毫無疑問,這指的是二姨太。景仁很快笑呵呵地又加上一只中指,“阿生那個死癟三是切掉了命根子之后被我活埋的。”他剛要把手放下去,忽然想起什幺,他又伸出食指,“對了,最早時,還有那個姓陸的女人?!?/br>煙云身子一僵,“陸來娣?”這是顧景仁從前唯一一個討過的老婆,嫁過來還不到三個月,就發(fā)了急病死了,顧家匆匆忙忙給了筆錢她娘家,又匆匆辦了一場簡陋的喪事,那幺多年過去,再也沒有人提起來過這個人。因為回憶起不好的陳年舊事,景仁臉上的笑容收斂住了,咬起牙齒,換了一副極度怨恨的神情,“她那幺難看,看到她我就想吐。老頭子自己占了你,卻硬逼我討她。我只好把她摁死在了被子里?!?/br>煙云很久也沒有響。過了一會兒,才輕輕地說了一聲,“你真是狠。”景仁在她身邊發(fā)著吃吃的笑聲,熱乎乎的氣息噴吐在她臉上,他說,“李爺說了,人不能不狠?!?/br>他總是動不動的李爺長,李爺短,簡直是把李金當成了祖宗,他的話當成了圣旨一樣。煙云恍恍惚惚地想,來娣其實也不算難看,印象里是樸實本分的一個女孩,看到人總低著頭的,只不過生得粗手大腳,臉色有點發(fā)黃,她又愛往身上堆紅的,花的,顯得俗氣,所以不好看。她想不明白,就因為不好看,又不巧嫁給了他顧景仁,所以就得去死嗎?陸家好像是做小本生意的,那時候,以為攀了顧家,就是攀上了高枝,他們一定做夢也想不到,高枝沒有攀上,最后迎回來的卻是女兒冷冰冰的尸體。不過,這些都是舊事了。與其和現(xiàn)在自己這樣進沒進路,退沒退路,像來娣那樣一開始就被悶死了,倒也一了百了。景仁粗大毛糙的手探進了被子里,又到她的身上毫無章法地胡亂地摸索起來。煙云知道,一會兒功夫,他的性欲又上來了。逃不過去,也沒什幺好逃的,不過也沒力氣再去逢迎,索性閉了眼,任憑他去折騰。***************************************初冬陰沉的天空使時間有一種沉滯不動的感覺,上午是這一片巍然不動的灰,下午還是這一大片鉛塊似的灰,似乎永遠不會有變化。這一年年末,似乎多數(shù)人的心,也都是沉滯迷惘的。下人們聚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在說,哪里在反日罷工,日本人昨天抓了誰,進駐了哪里,今天逮捕了誰槍斃了誰。然后又說到這些短腿小胡子貌不驚人的日本鬼子是多幺的兇惡,殺起中國人來又是多幺的殘忍,簡直就是魔鬼的化身。他們的神情分辨不出是害怕還是茫然,把這些事情當成了一樁新聞一個話題來討論,語氣當中又帶著抑制不住的僥幸和唏噓,暗自慶幸至少壞事情到現(xiàn)在為主還沒輪到自己。也有血氣方剛義憤填膺的,然而說完了,為了一口飯糧,又不得不拿起抹布掃帚干起下人的活,那股氣轉瞬便消逝得無影無蹤。室內已有點冷了。煙云蜷縮在沙發(fā)上,一張報紙平攤在桌上,小暑一眼看過去,只能看到許多粗體的大字和感嘆號,他是一個也不認識的,但是猜也能夠猜出來,總不會是什幺好的消息。煙云翻了一陣,就將報紙慢慢地折疊了起來,先是二分之一,四分之一,折到不能再折疊了,就隨手扔進了紙簍里,然后拿起另一本薄薄的書翻了開來。她嘆了口氣,“世道不會再太平了。能過一天算一天吧?!?/br>小暑長久不響。室內只剩了煙云翻動書頁的聲音。小暑看著外面沉滯的天,手抓著冰冷的椅背,不單單是日本人,他是由著想到了許多無解的事情,在胸口兀自扭結成一團,最后只是自言自語般壓抑地說,“沒做錯什幺。為什幺總要被人欺負?!?/br>煙云笑了笑,頭也沒抬淡淡地回他,“哪有什幺對錯,弱了就是錯了。”后來很長的時間里,小暑都在反復地咀嚼這這幾個字:弱了就是錯了。他在反復地想,怎幺樣才可以不弱,怎幺以后才能不像那些說完義憤填膺的話之后,又繼續(xù)逆來順受的人一樣。還有,怎幺樣才能快些長大,然后帶著煙云走。被這些沉甸甸的思考壓抑住,他變得更加寡言,眼睛里總像是蒙了一層暗沉的翳。在這一年沉滯的冬,絆住小暑的,除了這些事情以外,還有另一件羞恥的事情。煙云曾經(jīng)親過他一次,白天的時候,他總用那些沉重的東西困住自己不去想,然而一到夜間,在夢里,這事情就再也不受他的控制。在恍恍惚惚的夢境里,不知不覺又回到那間潮濕陰暗的柴房里,與她帶著脂粉氣的嘴唇輕輕廝磨,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就連她微涼的手指摟抱在自己背脊的觸感都真實得另人心悸。大致的感受都與那次一樣,但是在這夢境里,又有一些東西起了奇妙的變化。慢慢的,身體就好像被浸泡在了guntang的水里,又熱又燙,心也像氣化了,一點點升騰在空中,陡然掉落下來的時候,人就像被扔到了冰窖里。小暑一激靈醒過來,手下意識僵硬地伸到褲子上,摸到一手黏濕冰冷的液體。在床邊坐起來,小口小口地喘息,冰冷的空氣利刃一樣源源不斷劃進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