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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傅書言不想了,一會便睡著了,快入夏,天亮得早,外面朦朧天光出現(xiàn)亮色,她醒了,習(xí)慣性地往旁邊一摸,床鋪是涼的,傅書言睜開眼,身旁是空著,一張大床就她一個人,起床氣上來,并排放著的高璟的枕頭,順手拿起來,甩在一邊,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早起,去后面小花園練劍。月桂躡手躡腳進來,透過紗帳,看見主子已坐起來,把帳子掛在兩旁鎏金鉤上,知兒和春喜端水進來侍候梳洗,天已大亮,傅書言拿著寶劍,自己一個人去后面小花園里練劍,無論經(jīng)歷什么,她都要一直努力好好活著。傅書言走出屋子,知兒跟在身后,不聲不響,主仆二人沿著夾道走到屋后的小花園,花園里樹木綠了,花開得一簇簇的,清香撲鼻,傅書言站在每日練劍的位置,前面那人不來,一個人總覺少了點什么。短短的半年,高璟已經(jīng)滲透到她生活每個角落,占據(jù)了所有空間。知兒拿著一個樹枝,跟在一旁比劃,平常世子爺和世子妃練劍時,知兒一旁用心記,沒事比劃,傅書言蠻喜歡她的,她身上某些地方像自己,勤奮好學(xué),她是個丫鬟,地位卑微,知道努力上進,不像其她的丫鬟隨波逐流,得過且過,有幾分姿色的想爬到通房小妾位置,成半個主子,衣食無憂,沒姿色的想嫁個男人,像知兒這樣有志氣的丫鬟是少之又少。天氣漸熱,傅書言練了半個時辰的劍,身上微微出來一層薄汗,命丫鬟備水沖個涼,運動完身心放松,傅書言沐浴后,清清爽爽坐在桌前吃早膳,一桌子飯菜一個人吃太奢侈的,傅書言慢條斯理地吃著,偶一抬頭,恍惚高璟坐在對面,安靜從容地吃著早膳。明明都想開了,為何還有一絲不舍,想起高璟滋生出些許留戀,原來她不是不在意,她竟然之前一點不覺得。修寧公主遣了個貼身太監(jiān)來榮親王府,傳話跟傅書言,讓她進宮一趟,那個太監(jiān)走后,傅書言走去羅氏上院。榮親王高睿這幾日沒回內(nèi)宅,住在外院,今早回上房,看滿屋地的箱籠,要裝十幾輛馬車,不由皺眉,“帶些要緊的東西,沒用的物件留在府里,璟兒他們也不走,你帶這么多東西上路,太張揚,仔細(xì)朝堂有人說閑話。”羅氏把箱籠打開,拿出那樣都舍不得,傅書言過來給羅氏請安,羅氏就把一些綾羅綢緞瓷器等不方便帶上路的東西交代給傅書言保管。傅書言告訴羅氏進宮一趟,羅氏聽她提到修寧公主,想起女兒高敏,心里不是滋味,“她倒是好命,早不病,晚不病,偏趕上和親病了,聽說現(xiàn)在病已痊愈?!绷_氏對修寧公主的病,深表懷疑,宮里的貓膩事多,王爺因此差點趕走她母子三人,通過這次她方知道丈夫?qū)λ缸铀娜说谋∏?,心底不是沒有怨恨。羅氏指著幾口箱子,“這幾個箱籠我放在這屋里你照看著點,你記住了。”傅書言答應(yīng),等羅氏一走,房門一鎖,她可不cao這個閑心。傅書言進宮看修寧公主,修寧公主病已大好了,修寧公主吩咐屋里人都下去,拉著傅書言的手,悄聲道:“謝謝你,言meimei,我幸虧當(dāng)年選你做伴讀,這個人情我記下了,我叫你來,是告訴你一件喜事,我要出嫁了?!?/br>傅書言真心替她高興,修寧公主貴為公主,為人心地善良,性情隨和,她盼著她嫁個好夫君,問:“駙馬是何許人?”“丞相徐渭之子,皇兄已命人修建公主府邸,上秋下嫁?!毙迣幑饔袔追窒矏偤托邼?,“只要不嫁去外藩,跟半開化的野蠻人生活,嫁給誰都行。”修寧公主下嫁,她嫁到婆家,夫君和婆家人見她要行君臣大禮,地位高貴,受不了委屈。修寧公主自己有喜事,沒忘了問,“言meimei,你跟高璟過得還好吧?”傅書言垂眸,不知如何回答,修寧公主了然,安慰道;“你們剛成婚,一輩子很長,慢慢相處?!?/br>修寧公主留她在宮里吃過晚膳,傅書言和知兒回王府,已是黃昏時分,屋里就月桂在,月桂這兩日跟著擔(dān)心,悄悄問:“少夫人,奴婢去請世子爺,世子爺是男人,少夫人給世子爺個臺階,服個軟,奴婢能看出來世子爺是在乎主子的?!?/br>夫妻長期冷著,漸行漸遠(yuǎn),傅書言想想還是算了,這不是小事,她不能當(dāng)沒發(fā)生過,她無法做到忽視他對婚姻的算計。傅書言一眼看見炕上針線笸籮里繡了一半的香囊,拿起來看看,放下。想高璟今晚大概不能回來了,吩咐月桂閂門早點安置,昨夜里風(fēng)大,沒睡好,她提早歇息。凌晨,她翻了個身,像往常高璟在身邊一樣,往旁拱了拱,接觸到一處溫暖所在,很舒服地貼上去。他伸出手圈住她,她迷迷糊糊醒了,待發(fā)現(xiàn)不是做夢,錯愕的盯著他,記得昨晚閂門,他何時回來的,想起前事,遂要掙脫他的懷抱,高璟有力的臂膀箍住她,她掙扎是徒勞的,他和她的臉距離很近,幽暗的床帳里,他深邃的眼眸閃著灼熱的光亮,清淺溫?zé)岬暮粑鼟叩剿樕希z絲的癢,她別過頭,他嗅到她秀發(fā)間柔軟的皂香,徐徐地湊到她耳邊說:“要你。”她面上一熱,不字被堵在嘴里,他口中一股清淡的酒味,急切地攫取她的氣息,她被他吻得渾身發(fā)軟,無力抵抗。真沒出息,明明是在生氣,心里想拒絕,身體卻不受大腦支配,她顫抖著,什么都不記得了。她趴在他身上,動也不想動,連生氣都沒有氣力,他低頭看向她的目光溫柔繾綣,聲音低沉沙啞,“幼年時,你每次看見廷昶、高昀都眉開眼笑,獨對我冷著一張臉,我常想,為何惹你厭煩,我怎樣做,你才肯對我笑,那晚你說的話,我很生氣,也很害怕,我怕我解釋你不信,我不知道回來該怎樣面對你,言兒,有些心里話我還是要說,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男人,不能說除了你,其它的對我都不重要,但是其它的東西跟你比起來,都沒有你重要?!?/br>傅書言眼眶潮潤,有些心酸,覺得自己太過分了,高璟當(dāng)年是個孩子,且沒做錯什么,橫亙在心里那道梁子,令她心存芥蒂,全然無視他的感受,前世他跟自己的前身無所謂誰對錯,愛與不愛,他有選擇的權(quán)利,她的聲音沙啞略哽,“對不起?!?/br>“你那晚去我書房了是嗎?”高璟低嘆一聲,“你相信我嗎?”,她不覺伸手摟住他的腰,低喃,“我相信?!?/br>他親吻她的□□的肩,“這兩日你想什么?”傅書言軟軟地說,“我想你不理睬我,是不想要我了吧!我賴在王府也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