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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里說這種病七天左右就好了?!?/br>“是真的嗎?七jiejie?!?/br>“是,醫(yī)書上是這么說的?!钡玫娇隙ɑ卮?,傅書錦鄒著的小眉頭舒展開。傅書言頓了下,不得不囑咐道;“爛喉痧傳染,你也要當(dāng)心點,別靠得太近?!?/br>說完,把被子給安哥往上拉了拉,給傅書錦倒了一杯熱茶,傅書錦接過喝下去,臉色慢慢緩過來。傅書言眼神朝西間屋方向看一眼,壓低聲音問:“四嬸睡了嗎?”傅書錦心一酸,落淚,低聲道:“母親睡下了,方才我派人找母親回來,母親說老太太壽日,請大夫,給老太太添堵,惹老太太不高興。”傅書言知道傅書錦姊弟的難處,心想,安哥要是柴氏的親生,怕就顧不得今兒是誰的生日,豁出命也不能眼看著生病不理。兩人對視一眼,有些話,不說出口,大家心知肚明,柴氏實在算不得一個好繼母,不敢凌虐繼子女,然漠不關(guān)心,在四叔面前做做樣子而已,柴氏的做法傅書言瞧不上,提親時,柴家知道四叔有兩個前房嫡子女,柴氏覺得委屈,可以不答應(yīng)這門親事,既然自愿嫁給四叔,當(dāng)兩個孩子的繼母,沒過門時就應(yīng)該有這個心理準(zhǔn)備,柴氏接受不了四叔有兩個兒女的事實,不能善待她們,又存著攀龍附鳳的私心。不到半個時辰,靈兒提著兩副藥回來,對傅書言道;“按照姑娘的方子抓的藥,小廝跑了兩個生藥鋪,才配齊了?!?/br>傅書言方才還擔(dān)心,方子里的草藥能不能配齊,古代中醫(yī)盛行,看來草藥種類齊全。傅書言命丫鬟把小銅爐子搬到燒水間,煮藥的瓦罐洗干凈,自己挽起袖子,要親手煮藥,傅書錦跟在身旁,不放心,勸阻,“七jiejie,小心燙到手,藥還是丫鬟們煎吧!”傅書言已經(jīng)把草藥倒入瓦罐中,道:“哪里就那么沒用?!彼窗斯媚锖桶哺绺笆毯虻难绢^年紀輕,煎藥沒什么經(jīng)驗,掌握不好火候,影響藥效。傅書言拿個小板凳,坐著看著煎藥,夏季,天氣炎熱,晚上沒風(fēng),茶水房生火,溫度升高,傅書言被熱氣熏得小臉紅潤,傅書錦過意不去,拿過團扇也拿個小板凳坐在她旁邊給她搖涼,傅書言側(cè)頭看她笑笑,“八meimei,你回屋看著安哥,我其實沒有看著那么熱。”傅書錦在她幾次催促下,不放心安哥,把手里的團扇遞給她的丫鬟靈兒,“你給七姑娘搖涼,我進屋看看。”走回東間守在安哥床前。靈兒是個話多的,邊替傅書言搖涼,替自家姑娘抱屈,“我們姑娘不是沒錢的,先頭太太死了,留下一大筆嫁妝,娘家也沒來討要,四房現(xiàn)在的太太當(dāng)家,先頭太太留下的東西,都在太太手里管著,老爺說以后等姑娘和哥兒長大了,給姑娘做嫁妝,安哥娶親用,這些不動的且不說,先頭太太會持家,積攢下不少銀錢東西,老爺都交到太太手里,姑娘和哥兒一文錢也花不著,太太當(dāng)著老爺說姑娘和哥兒開銷大,老爺一個男人,信任太太,不怎么管屋里事,偏姑娘受了委屈也不說,一味忍著,為家和睦,替太太遮掩……”傅書言心疼八姑娘的懂事,這些事要是跟四老爺學(xué)了,四老爺?shù)钠鈩傆玻劬锊蝗嗌匙?,夫妻鬧起來,感情就生疏了,像傅家這樣的人家,又不能休妻,現(xiàn)在柴氏又懷了身孕,柴氏名分上是八姑娘和安哥的母親,得罪柴氏,八姑娘和安哥以后的日子更不好過,明里柴氏不能怎樣,吃暗虧。傅書言知道其實每月二兩月例銀子,杯水車薪,府里的姊妹多,八姑娘又是要強的,這個過生日湊份子,那個請客回禮,姊妹們走動,互贈禮物,逢年過節(jié),打賞下人,人情往來,一個月里頭若有那么一兩件事,那點錢就沒了,也是難為八姑娘。“我們姑娘每月還要拿出錢來給哥兒,哥兒在自家私塾念書,中午這頓點心自己掏腰包,太太是不管的,姑娘寧可自己苦,也不讓安哥受委屈?!膘`兒不滿都跟七姑娘說了,知道七姑娘跟自家姑娘要好,不會傳出去。靈兒說完,傅書言正色看著她道:“這些話,到我這里打住,跟任何人不能提起,要是傳到你太太耳朵里,你還想留在姑娘身邊嗎?”靈兒打了個寒顫,有些害怕道:“靈兒知道七姑娘是幫我們姑娘的,為我們姑娘好,靈兒才大膽跟姑娘說。”湯藥煎好了,傅書言手里墊著兩塊布,把瓦罐里的藥汁倒到細瓷小碗里,靈兒放到托盤里端著,二人沿著抄手回廊往上房走,經(jīng)過西屋窗下,傅書言看屋里黑著燈,難為柴氏竟能睡得著,真看出不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一點不擔(dān)心。傅書錦坐在床邊上,看見她二人進來,對傅書錦道;“七jiejie辛苦了?!?/br>靈兒把藥碗放到桌上,傅書言對靈兒道;“這湯藥苦,你去我屋里,跟你檀香jiejie要一盒蜜餞。”傅書錦羞愧,連這種普通的小吃食自己都沒有,還是七jiejie想得周到。傅書言取個空碗,用清水洗干凈了,把藥來回折了幾次,舀了半勺,放在舌尖上,試試,不燙嘴,端到床前,給安哥喂藥,傅書錦接過藥碗,“七jiejie,還是讓meimei來吧!jiejie坐窗邊涼快?!?/br>傅書言心里想,八姑娘是聽了自己說傳染的話,不讓自己靠近她弟弟,八姑娘心思細膩,過早懂事,知道體諒父親,愛護弟弟,隱忍繼母。傅書錦坐在床邊上,拿著小勺給弟弟喂藥,安哥嘗一口,皺皺眉,沒說一句苦,把大半碗藥都喝下去。傅書言看著姊弟二人,眼睛酸澀,背過身,安哥才五歲的孩子,喝了這么苦的湯藥,一聲不吭,這要是親生母親在跟前,不定怎樣嬌慣。靈兒手里拿著一盒蜜餞回來,傅書言打開,用干凈繡帕托了一顆放在安哥嘴邊上,安哥含在嘴里,發(fā)燒漲紅的臉,浮起一抹虛弱的笑容,幾不可聞?wù)f了句,“真甜?!?/br>安哥吃了藥,迷迷糊糊睡了,傅書言在湯藥里加了安神的藥。傅書言放下帳子,看傅書錦好像很疲憊的樣子,怕她身體吃不消,道;“八meimei,你睡一會,我看著?!?/br>傅書錦一直緊張,心里一根弦緊繃著,道;“我不困,jiejie回房睡吧!有事我派人去找jiejie。”傅書言搖頭,“今晚我陪著你。”放下床帳,打發(fā)靈兒和安哥的兩個小丫頭下去,然后拉著傅書錦坐在炕上靠一靠,傅書錦沒再客氣,七jiejie在這里她還有個主心骨,七jiejie若走了,她沒來由心慌。三房,檀香放好被褥,左等姑娘不回房,右等姑娘不回來,走來四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