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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云笙了?!?/br>風城幾不可見地蹙了下眉頭,而曹紫琳眼中則明顯浮出痛色。我看得有些于心不忍,回道:「在我來之前,曹護法已經(jīng)不眠不休照顧了你好幾天,無痕你也該謝謝曹護法才對?!?/br>曹紫琳聽見我的話,吃驚地望向我,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提到她。「也謝謝妳了,曹護法?!谷~無痕依舊是面朝著我的方向,笑意仍在,但語氣卻淡了下來。原本我以為那平淡下來的語氣只是我的錯覺,但當我看見曹紫琳瞬間溢滿眼眶的淚水,我就知道聽到的不只我一人。她深吸了口氣,而后用與神情不符的鎮(zhèn)定口氣答:「不用客氣?!拐f完后,她就好似再忍不住地淚如雨下,掩著口飛奔出門。我下意識看向年熙瑞,見他果然一臉焦急地望著門口,我推推他的肩膀,他轉(zhuǎn)過頭來,我給了他一個「我明白」的眼神,用下巴點點房門的方向,示意他追出去。年熙瑞有些驚訝地看著我,但遲疑了下,仍對我搖搖頭。我看見他眼里的無奈,卻也明白他的用意,像曹紫琳這樣好強的個性,讓她把眼淚留給自己或許會比較好。其它的大夫聞訊而至,對于葉無痕的蘇醒皆感到欣喜。輪流替他檢查后,為避免在葉無痕面前不小心說出不樂觀的話,影響他的心情,我讓風城和年熙瑞留下陪他,而后與大夫們移師此院落內(nèi)另一個房間,討論葉無痕的狀況。我們一致認為葉無痕身體上的傷已無大礙,接下來只需以補氣血的湯藥固本培元,以免落下病根。討論失明的部分時,我發(fā)現(xiàn)這里的大夫?qū)δX部傷害比較沒有研究,甚至想針對眼部周圍xue道施針,但事實上淤血壓迫的是腦部的視神經(jīng),在眼部周圍下針并沒有任何幫助。我特別花心思用最淺顯的方式講解了下腦部構(gòu)造,和顱腦創(chuàng)傷后遺癥的形成原因,最后大家都認為針對頭部xue道施針去活血風險過大,終究還是只能以藥物做簡單輔助,等葉無痕的腦部自行吸收血塊。定下藥材清單后,幾個大夫回房去看顧葉無痕,幾個大夫回醫(yī)館抓藥,我則轉(zhuǎn)往廚房,去調(diào)制些營養(yǎng)較充足的流質(zhì)食品。平常我都只在葉無痕的房間和飯廳間來回,現(xiàn)在跟著丫環(huán)往廚房的路上,我才發(fā)覺這昌州分部占地相當廣大,要去廚房還得穿過好些個院落。我原本專心聽著丫環(huán)向我解釋哪個院落住著哪些人,什么在哪里之類的,可眼角余光突然一閃,瞥見了不遠處亭子中,一抹清瘦的身影。曹紫琳就這么坐在那,削瘦的雙肩垂著。她背對著我,我看不見她的表情,可那背影里卻寫著失落和孤寂,滿滿地。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本來想來回大家的留言也有很多廢話想講的可是心情突然不太好現(xiàn)在眼睛也快闔上了下次再說吧談話我頓了頓腳步,但還是決定和丫環(huán)快步離開,此時曹紫琳卻突然轉(zhuǎn)頭,我冷不防和她的視線對上。她的雙眼紅腫,臉上滿是淚痕,看著我的眼里已說不清是什么情緒。我還在想是要過去,或是微笑打個招呼便走,曹紫琳卻已站起身,朝我點了點頭:「圣女大人,可否一談?」她面上冷肅,語氣如常清冷,我直覺她可能要找我麻煩,不禁遲疑了會兒??晌蚁胫鴥扇硕荚谶@分部里,就算不是今天,也會有其它日子的,不如干脆點面對,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于是我朝她點點頭,向丫環(huán)交代了下如何準備給葉無痕的食物后,舉步來到亭子中。我和曹紫琳有些尷尬地對看了一會兒,而后她淺淺地扯了嘴角:「圣女大人,請坐!」我在石椅上坐下,曹紫琳也隨后在我對面落坐,一時半刻兩人又是一陣沉默。「妳…要跟我談什么?」我率先開了口。曹紫琳似乎也在思索要跟我說些什么,視線停留在我身上許久后,她偏過頭去,迷茫的眼神不知望著何方。「無痕他…和我…都是孤兒?!顾蝗婚_口,我一愣,不知該說什么,只能沉默著繼續(xù)等待她的下文。「聽師父—前任左護法略略提過,遇到無痕時,無痕和一群乞兒四處為家,靠打劫過路人維生。師父將他帶回來時,他骨瘦如柴,一身是傷,就連名字也是師父給起的?;蛟S是日子過得險,無痕對人總是冷漠,不喜他人近身,更厭惡別人的碰觸,無論對誰都防著。共事了這么多年,我從沒見他笑過,不管對師父、對我、對其他師父帶回來的師兄弟們,無痕都是一樣的態(tài)度。我經(jīng)常會想,這個人是不是連靈魂都沒有了,怎么眼神可以這么死寂,好像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引他多看一眼,也沒有任何人進得了他的心。但即使如此—」她頓了頓,轉(zhuǎn)頭直視我?!肝疫€是喜歡上他?!?/br>我先是為葉無痕悲慘的過往感到震驚,然而對著曹紫琳滿含淚光的眼,帶著哀傷卻又堅定非常的臉,我卻不明白她和我說這些是為了什么。「妳…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因為無痕喜歡的是妳?!共茏狭昭壑虚W過痛色?!敢驗橄矚g無痕,所以我忌妒妳,把妳視為眼中釘。但方才我突然明白,即使不是妳,也永遠不會是我,與其是別人,我倒寧愿是妳。原以為妳不過空有美色罷了,但似乎并不只如此呢…」她徑自說下去,不知有沒注意到我目瞪口呆的樣子。「我從來沒見過、也從來不知道,原來無痕也能這般溫柔地笑??吹降漠斚?,心疼得好似要裂開了,可之后想想,竟替他歡喜起來。至少他心里不再是空的了呵…」她漾開一抹淺得不能再淺的微笑,但那抹笑卻只讓我為她感到哀傷。即使能給對方幸福的不是自己,卻仍為對方能找到幸福而開心,能做到如此,想來曹紫琳真的很愛無痕吧。我原以為她處在和我當初暗戀學長時一樣的狀況,但如今一聽,我卻發(fā)覺似乎不是如此。當我知道學長有女友時,我一樣也心痛、難過、忌妒,但更多的,是對自己的埋怨、對世俗審美觀的埋怨。我怨我自己為何不瘦一點、再漂亮一點,那么在學長身邊的,可能就是我了。即使我當時沒有任何破壞性的舉動,卻也不曾真心為學長找到幸福而開心,是我不夠大方,還是我對學長的感情不夠深呢?我搜腸刮肚地想著該回些什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