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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管旁的。想著這幾個聰慧的丫鬟,姜令菀覺得自個兒這個主子,也得好好為她們的幸福著想,改日安排一下她們的親事。說起親事,她就不得不想起紀(jì)漣漪了。這紀(jì)漣漪如此迅速的定了親,而且是低嫁到遼州去,的確有些匪夷所思。這事兒太蹊蹺,偏生在她和紀(jì)漣漪見面后的幾日,實(shí)在是太巧了。讓她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陸琮做了什么手腳,可是陸琮再厲害,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別人家的后院去。她曉得陸琮護(hù)短,瞧著沉默寡言的一個人,做起事情來卻相當(dāng)果決,而且不留情面,就算是公報(bào)私仇,也是光明正大的,叫人恨得牙癢癢,卻拿他沒轍。陸琮像舂米似的折騰她,到最后姜令菀沒力氣了,才摟著她說話。說了一會兒話,陸琮低頭,見她已經(jīng)睡著了,這才無奈笑了笑。·子時剛過,姜令菀滿頭大汗的醒來。“……璨璨,怎么了?”陸琮素來淺眠,瞧她夢魘了,這才輕聲喚她醒來。二人成親以來,他鮮少見她做惡夢,每晚都睡得極香甜,唯有生了孩子之后,經(jīng)常念叨著孩子,不像平日那般熟睡了。姜令菀喘著氣,側(cè)過頭看著身邊的陸琮,這才抬手摸了摸,音色顫抖道:“我剛才夢見……”她頓了頓,才道,“夢見你不要我了。”陸琮握著她手腕的手頓了頓,道:“別胡說?!?/br>姜令菀將頭埋進(jìn)他的懷里,身子在發(fā)顫。她剛才夢到的不是陸琮不要她了,而是她死了。☆、第175章·次日姜令菀坐在妝奩前,瞅著鏡中自個兒眼底兩片青黛之色,蹙眉嘆了一口氣。金桔伺候姜令菀梳妝打扮,瞧著自家夫人這樣兒,便道:“夫人皮膚白,才明顯些,奴婢給夫人抹些粉,馬上就看不出來了?!?/br>昨兒世子爺三更半夜來夫人的臥房,她同枇杷守夜,心里頭自是明白。夫人愛面子,世子爺便遷就她,不過夫妻二人分明是名正言順的,非要弄得這般偷偷摸摸,倒是滑稽。當(dāng)真是難為世子爺了。既要顧著嬌妻,又按捺不住,每回半夜就溜進(jìn)來,天未亮繼續(xù)去睡書房。不過今兒倒是難得,她們進(jìn)去伺候的時候,世子爺尚未離開。略施薄粉,才稍稍遮掩住這副憔悴的容貌。昨兒先是陪著陸琮鬧騰了一陣子,之后睡了一會會兒,便做了噩夢。噩夢醒來,她便再也沒法子入睡。誰叫那夢太過真實(shí),叫她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那些畫面。姜令菀打了個寒顫。金桔問道:“夫人冷嗎?”已經(jīng)五月份了,這天兒可是漸漸熱起來了。姜令菀搖搖頭:“沒事。”不過是她胡思亂想罷了,沒什么好怕的。她起身打算去看三個兒子。金桔在后頭喊,“世子爺說了,他已經(jīng)過去照顧了,夫人還是先用飯吧?!?/br>也好。姜令菀摸了摸扁扁的肚子,的確有些餓了。金桔和枇杷伺候著姜令菀用了早膳。用完早膳,姜令菀才去看兒子。一進(jìn)屋,便聽到小家伙哇哇大哭,姜令菀步子走快了些,見陸琮懷里正抱著老三哄著??衫先@小家伙,就是不給爹爹面子,怎么哄都哭,哭得撕心裂肺,小rou臉都哭紅了。姜令菀瞧著心疼,便過去從陸琮的懷里將老三接了過來,道:“團(tuán)團(tuán)乖,團(tuán)團(tuán)乖,不哭,有娘親在……”她哄了一會兒,聽著哭鬧聲兒漸漸弱了下來,便哼著小曲兒繼續(xù)哄著。大周興歌舞,姜令菀對歌舞卻不擅長,特別是上輩子,總覺得那是下層女子取悅男子的工具,甚是鄙夷。可如今心態(tài)好多了,只是她四肢不協(xié)調(diào),就算有柔韌的腰肢,學(xué)起這些來,也比常人吃力些。姜令菀素來知難而退,碰著這些難的,便不想學(xué),可這會兒讓她哼幾首小曲兒,卻是難不倒她的。她音色清甜悅耳,最是平常的小曲兒,從她嘴里哼出來,也仿佛比別人的好聽多了。在陸琮的耳中,更是夸張的宛如天籟。陸琮坐在羅漢床邊,抬眼看著手里頭抱著娃兒,含笑哼著小曲兒哄人的妻子,頓時覺得自己不能再將她當(dāng)成孩子看待。當(dāng)了娘親之后,她的確成長了許多。陸琮有些欣慰,這種心情,大抵同日后看著三個兒子長大成人,沒什么兩樣罷。老三不是餓了也不是尿了,只是單純的嬌氣才哭鬧的,被姜令菀這么一哄,便乖乖睡著了。小拳頭握得緊緊的,置于嘴邊,待姜令菀的聲音漸漸弱去,耳畔便能聽到老三低弱的呼嚕聲。小哭包一下子就變成了小睡豬,姜令菀寵溺的笑了笑,抱了一會兒,便將老三放進(jìn)了搖籃里,蓋好小被子。她回頭見陸琮在看她,笑了笑才道:“你看我做什么?我臉上長花了嗎?”陸琮欣然道:“沒有?!?/br>沒有還看。姜令菀嘀咕了一句,便過去抱老大,至于老二墩墩,是這三個孩子里最乖巧的,就這么靜靜看著她,板著一張小rou臉,這副模樣,和他爹爹陸琮如出一轍。娘親抱老大,爹爹抱老二,老三睡覺,這屋子里,終于安靜了些。陸琮看她今日氣色不大好,知她昨晚后半夜壓根兒就沒睡,倒是有些擔(dān)憂,道:“待會兒你再回去休息休息,瞧你這臉色。”被嫌棄了。姜令菀抬眸看了他一眼。陸琮頓了頓,才問道:“璨璨,昨晚……你究竟夢到了什么?”他觀察入微,枕邊人的一個眼神和一個動作,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還沒見過她這么恐懼的樣子。姜令菀抱著老大的手一頓,翕了翕唇,卻覺得那夢太過荒謬。她胡思亂想的東西,怎么能和陸琮說呢?陸琮知她是個爽快性子,鮮少見她這般支支吾吾的模樣,便換來了陶嬤嬤和孫嬤嬤,照看三個兒子,之后拉著妻子往院子里走去。姜令菀低頭看了一眼陸琮和她緊握的手,心里頓時就踏實(shí)多了。她知陸琮的脾氣,自己和他說,總比被他問好多了。她想了想,才一邊散步一邊開口道:“琮表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再娶嗎?”陸琮還年輕,沒理由為她守身如玉。理論上她該大度些,可只要想著他和別的女人同床共枕、溫聲細(xì)語,做那些親密的事情,她就受不住。她自私,只希望陸琮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只有她一個妻子、一個女人。其實(shí),換做常人,自是不會將夢中的事情當(dāng)真,可她是重生之人,明白這世間有很多沒法解釋的事情。若是昨晚她夢里的一切,都是上輩子發(fā)生過的事情,那么她上輩子,興許真的就只活到了二十歲。其實(shí)這也沒什么,那二十年來,她享受的榮華富貴,是平常人三輩子享受不到的。順風(fēng)順?biāo)⒏毁F無憂的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