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菀同陸琮出宮，回府的路上恰好經(jīng)過了珍饈齋，索性停下馬車去買些蜜餞果脯。姜令菀如今還沒什么反應(yīng)，不過她打小就喜歡酸酸甜甜的，便買了一些杏脯rou、蜜金錢桔、蜜餞櫻桃。

姜令菀道：“寶嬋也喜歡吃杏脯，多買些?！?/br>
陸琮點頭，又多買了一些杏脯，還順道捎了一大包核桃。姜令菀瞧著，眨眨眼問道：“琮表哥喜歡吃核桃？”

陸琮道：“吃核桃對孩子好，給你吃的……”他眉眼溫溫和和的，又道，“等你要吃了，我給你弄?！?/br>
見他連這個都懂，便知陸琮這幾日怕是做足了功課。反正她也愛吃核桃，便笑笑，又見陸琮多拿了一包粽子糖。

姜令菀看著陸琮笑笑，說道：“一包不夠，我要兩包?！?/br>
陸琮卻沒聽，自然不是買不起，只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說道：“就買一包，吃多了對傷牙?！?/br>
還當(dāng)她是小孩子呢。

不過念在他是為了她好，她自然不計較。

二人買好東西上馬車的時候，姜令菀便拿了一顆粽子糖含在嘴里。陸琮瞧著她吃得津津有味，雖問道：“好吃嗎？”

姜令菀懷里捧著一包，打開來，正欲給他拿一顆，陸琮卻俯身抵著她的額頭，呼出的熱氣吹到她的臉上，道：“我要這顆。”說著，便覆著她的唇，將她嘴里的粽子糖奪了過來。

姜令菀一惱，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這才解氣。

歡歡喜喜回了榮王府，二人剛進府，就聽到了潘側(cè)妃小產(chǎn)的消息。

姜令菀倒是驚訝。

這潘側(cè)妃前些日子的確胎相不穩(wěn)，可經(jīng)過調(diào)理之后，身子已經(jīng)好了許多，怎么會無端端小產(chǎn)的？陶嬤嬤忙上前稟告，道：“夫人，方才潘側(cè)妃去錦華居找王爺，不知怎的，不小心摔了一跤，當(dāng)即就見紅了。潘側(cè)妃腹中胎兒本就不穩(wěn)，這么一來，自然……”

可是，潘側(cè)妃將腹中的孩子當(dāng)成寶，怎么可能會這般不小心？

等陸琮去了書房，姜令菀才看了一眼陶嬤嬤，問：“陶嬤嬤，究竟是怎么回事？”

陶嬤嬤小聲道：“據(jù)說……據(jù)說是潘側(cè)妃給王爺送點心的時候，看到書房內(nèi)，王爺和明姑娘在一起，舉止很是親密，所以才——”

姜令菀這才懂了。

這倒是正常反應(yīng)。

外甥女和自己的男人舉止親密，以潘側(cè)妃的性子，還不得氣瘋了。

☆、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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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腹中孩子沒了的消息，潘側(cè)妃覺得天都塌下來了。

她睜開眼睛，看著榻邊的女兒和外甥女，一時雙目冰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陸寶嫣忙扶著潘側(cè)妃，道：“娘，您身子還虛著，還不能起來?！?/br>
孩子都沒了，還管什么身子！

潘側(cè)妃看著面前的明雁，抬手就是一巴掌。她下手狠，“啪”的一聲，結(jié)結(jié)實實打在了明雁的臉上，太用力，明雁的臉立馬腫了半邊。

“娘！你打表姐做什么？”陸寶嫣急哭了。

潘側(cè)妃臉色煞白，顫著聲兒道：“下賤的東西，連自己姨母的男人都搶！我當(dāng)真是瞎了眼，養(yǎng)了一頭白眼狼！”

明雁死死咬著唇，只字不語。

陸寶嫣的聲音帶著哭腔，急急道：“娘，你說什么？你怎么能這么說雁表姐？”

潘側(cè)妃深吸了一口氣，喉中涌出一股腥甜之感，差點被她氣得咳出血來。她胸前一起一伏，雙手顫抖著，斷斷沒有想到，她接過來，欲助自己一臂之力的外甥女，竟然會和她搶男人！

先前這一個多月，榮王沒有踏進她的沉香院一步，她努力養(yǎng)好身子，保住腹中的孩子，就算不能扶正，多一個孩子，地位總是穩(wěn)一些。她不計較榮王的冷落，今日腹中胎兒安穩(wěn)，她便去看看榮王，卻見她的外甥女，和榮王親密的擁在一起。若非今日她親眼目睹，她怕是還像個傻子似得被蒙在鼓里。

有沒有男女之情，她就算瞎了眼，也看得出來。

先前她為了護著孩子，一直沒有留心，可如今想來，倒是有跡可循。怪不得看不上榮世子，原來胃口竟然這般大，上趕著當(dāng)榮世子的繼母！

潘側(cè)妃看著只字不語的明雁，說道：“怎么？不聲不響的，難道還想壓我一頭，讓我以后給你請安、叫你jiejie不成？”

明雁袖中雙手緊攥，聽著這等話語，終是忍不住，眼中蓄淚道：“姨母，阿雁沒有……”

“你有沒有我，我看得很清楚！你敢說你沒有生過這念頭？”潘側(cè)妃沉著臉問道。

明雁一時語塞。是啊，她的確生過這個念頭?？伤灰矝]將她當(dāng)成外甥女看待嗎？若真的疼她，怎么會想著讓她給榮世子當(dāng)妾！她不覺得對不起她，如今難受，純粹是因為榮王。

潘側(cè)妃看著，忍不住笑了笑。

當(dāng)真是她養(yǎng)的好外甥女，她讓她來，是讓她跟了陸琮，不是讓她趁著自己懷孕、勾引榮王的！她看著這千嬌百媚的外甥女，登時一肚子氣，忍不住揮手又想打人，只一抬手，卻被剛剛進來的男人用力的握住。

潘側(cè)妃抬頭去看。

榮王繃著臉，看了一眼明雁臉上的巴掌印，見她臉連都腫了，便知這力道怕是不輕。他從未見過如此蠻不講理的潘側(cè)妃，可念著她如今剛剛小產(chǎn)，情緒失控，盡量不發(fā)怒，只厲聲道：“你這是做什么？還不好好躺下?！?/br>
潘側(cè)妃看著榮王，雙目赤紅，委屈的落淚，翕唇道：“王爺也護著明雁嗎？王爺可要清楚，明雁是妾身的親外甥女，姨母和外甥女共侍，若是被外人知曉了，會怎么說王爺？”

榮王是個飽讀詩書的儒雅性子，聽了潘側(cè)妃這番話，覺得這話當(dāng)真是荒唐透頂。

他道：“明雁不過是見本王這幾日未休息好，特意過來送安神茶方子。你身為長輩，怎能如此想她？”這明雁到底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若是因此壞了名聲，那他也愧疚。

潘側(cè)妃情緒有些失控，一面流淚一面抓著榮王的衣袖，聽著這蹩腳的借口，頓覺好笑，道：“送安神茶方子？需要抱在一起嗎？”

榮王面色一頓，之后才解釋道：“明雁只是不小心被絆了一下。本王就站在邊上，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她摔倒、不扶她一下嗎？”

榮王此舉，雖是坦蕩蕩的。可如今想起來，的確覺得有些不妥。明雁雖是小輩，可到底還是男女有別。只是先前他一直未注意到這點。

明雁心下也是內(nèi)疚。

方才，她的確是不小心摔倒的，可是榮王本來只是扶她的，是她下意識抱住了他，才……可是喜歡一個人，怎么能控制得了，不和他親近？

潘側(cè)妃哪里肯信？

畢竟女人對于這種事情向來直覺很準(zhǔn)，加上明雁的確對榮王有心思，心下更是篤定。目下她情緒失控，待清醒過來，就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