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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歲的姜令菀個子自是長高了些,只是一張rou嘟嘟的包子臉卻沒怎么變化,依舊是唇紅齒白的,生得招人喜歡。她低著頭,瞧著搖籃里含著手指頭的小堂弟。她這位小堂弟塊頭大,日后也是個圓滾滾的胖墩子。瞧見自己來了,小堂弟便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自己,看著她就咯咯直笑,咿咿呀呀的很是熱情——大抵是同長著一張包子臉,兩人互相瞧著都親切。姜令菀俯身在祐哥兒白白嫩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這會兒終于能體會到,為何別人瞧著自個兒就想捏捏、親親她的臉的感覺了。太可愛了。姜令菀的胖手握住祐哥兒的小手,見他抓著自個兒的手指頭,這勁兒還挺大的。小娃娃當(dāng)真是太可愛了,這輩子她一定要爭口氣,好好養(yǎng)好身子,給陸琮多生幾個。祐哥兒瞧著這位小堂姐的rou包子臉也很是喜歡,湊過去啃了啃,只是小娃娃這會兒還沒長牙,啃完了半天卻什么都沒啃到,便不開心的蹙起眉頭來。他一雙大眼睛瞅著小堂姐臉頰上自己留下的口水,伸出小rou手去摸,然后咿咿呀呀歡喜的叫了起來。☆、第049章·姜令菀正一臉歡喜逗弄著可愛的小堂弟,姜令荑氣喘吁吁的跑了進(jìn)來。姜令菀轉(zhuǎn)過身,瞧著面前青蔥水嫩的小女娃,這一年來,姜令荑的變化倒是有些大。目下見她梳著整齊的丱發(fā),髻上只綁著兩根淺綠色的綢帶,旁的無一飾物,就連這身淺綠色襦裙,都是干凈單一。姜令荑朝著一旁坐著的姚氏甜甜的喊了一聲“母親”,然后才對著姜令菀道:“六meimei,咱們過去吧,謝先生快到了。”姜令荑口中的謝先生便是周氏想盡法子替姜令菀請來的女先生——謝九。若是論名聲,這謝九的名頭可比先前沈如意的要響亮得多。謝九不像沈如意那般清高,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奇女子。謝九原是晉城謝家的幺女,從小便是個小神童,才情遠(yuǎn)勝那些所謂的大才子。謝九十五歲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比她大十歲的男子,那男子樣貌生得普通家世也普通,卻與謝九兩情相悅,之后私定終身。可謝家怎么說也是晉城鼎鼎有名的大家族,怎么可能讓掌上明珠嫁給這么個一無是處的男子?謝九見父親欲將她許配給同族表兄,便毅然決然離開了謝家,嫁給了那個普通男子。這讓謝九的父親氣得直接同她斷絕了關(guān)系,此后不認(rèn)謝九是謝家人,更不許她再踏進(jìn)謝家半步。前世姜令菀聽到這件事兒的時候,驚嘆不已。在她的眼里,那些飽讀詩書的女子大多迂腐古板,未料做出出格的事情來竟然叫人大吃一驚。她佩服謝九的勇氣,可這事兒換做是她,她是打死都不會犯傻的。譬如現(xiàn)在,這位謝先生的夫君重病,她娘親花了重金,這才請動了她來府上教她這么個乳臭未干的小女娃。于謝九而言,當(dāng)真是大材小用。若當(dāng)時謝九聽從父母之言嫁給同族表哥,如今哪里還能因為生計而拋頭露面???不過謝九的脾氣的確硬,是個極油鹽不進(jìn)的,饒是她是小女娃,對她也十分嚴(yán)苛,半點(diǎn)都不給爹娘面子,該罰便罰。這脾氣,也難怪連一個能接濟(jì)的朋友都沒有。姜令菀想著上回她遲到,謝先生拿著戒尺打了她的手心兒,那力道簡直疼得她說不出話來。姜令菀小身子一顫,迫于謝九的余威,便朝著姚氏道:“二嬸嬸,那璨璨就去上課了,晚些再來看祐哥兒?!?/br>生完孩子的姚氏豐腴婀娜,嬌麗的小臉上也多了一些慈愛,對著姜令菀同姜令荑道:“去吧,別讓謝先生等你們。”姜令菀“噯”了一聲,便牽著姜令荑的手朝著東院走去,換了一身丑巴巴的裙子。姜令菀瞧著鏡子中的自己——花苞髻上只能扎發(fā)帶,珠花之類的悉數(shù)摘了下來,這胸前戴著的長命鎖倒是留著,只是這身綠油油的裙子當(dāng)真是太丑了。跟個綠團(tuán)子似的。可是沒法子。謝九是個嚴(yán)苛的先生,不許她倆在課堂上戴首飾,這長命鎖還是她娘親好說歹說才讓她答應(yīng)的。見姜令菀rou嘟嘟的包子臉擰得緊緊的,滿是嫌棄,姜令荑笑笑道:“六meimei穿什么都好看啊?!?/br>姜令菀曉得四jiejie是在安慰自己,也沒說什么,只同她一道去玉磐堂上課。玉磐堂是衛(wèi)國公府內(nèi)設(shè)置的小學(xué)堂,專供衛(wèi)國公府的姑娘們上課。如今衛(wèi)國公府統(tǒng)共就四個姑娘,大房二房各請了一個女先生,這人一少,自然不比外面的童學(xué),在先生的眼皮子底下打打盹兒傳傳紙條兒不會被發(fā)現(xiàn),簡直是打個哈欠都會被謝先生叫起來問問題,叫人拘束的緊。姜令菀同姜令荑到門口的時候,瞧見姜令蕙和蘇良辰也剛到。至于姜令蓉,自打去年生病之后,一直不好。姜二爺也是個狠心的,干脆將姜令蓉送去別院養(yǎng)病,去年過年的時候都沒接回來。不過前幾日倒是聽說姜令蓉的身子已經(jīng)大好了,姚氏又是個心善的,在姜二爺?shù)亩弦荒钸?,姜二爺自是心軟,說挑個空兒便去將姜令蓉接回來。姜令蕙站在二人的面前,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二人的穿著,這才“噗嗤”笑出了聲兒,對著一旁的蘇良辰道:“良辰,你說這四meimei和六meimei像不像毛毛蟲啊,綠油油的那種……”蘇良辰只瞧了一眼,倒是沒說話,只是臉上多了一些笑意,算是附和了。姜令蕙每回瞧見姜令菀這副穿著,便樂個不停,使勁兒笑話。她可是知道姜令菀小小年紀(jì)最愛打扮,平日里頭上戴的身上穿的,哪樣不是精美無雙、價值不菲的?雖同是衛(wèi)國公府的姑娘,可她有的比之姜令菀卻是差了一大截,只是自打今年姜令菀也請了先生之后,瞧著她漂亮首飾和漂亮裙子只能下學(xué)了穿,心里自然覺得舒坦些。姜令菀瞧著姜令蕙這副得意樣,也懶得同她計較,只拉著姜令荑一道走了進(jìn)去。走了屋子,姜令荑眼睛彎彎,忍不住笑盈盈道:“六meimei果真長大了呢?!?/br>若是擱在先前,她這位六meimei肯定忍不住同三jiejie爭執(zhí),不討著便宜是決不罷休的。姜令菀一屁股坐在榆木箭腿書桌前,抬頭對著姜令荑道:“她不過是羨慕我罷了,我同她計較做什么?”這姜令蕙眼巴巴的瞧著她身上的珠花項圈又不是一回兩回了,分明是眼饞,卻硬要擠兌她,這副性子叫人一點(diǎn)兒都同情不起來。不過這姜令蕙還算省心,她二嬸嬸投其所好給她買漂亮的衣裳首飾,原是不喜繼母的姜令蕙也漸漸開始親近二嬸嬸了,只要有漂亮首飾,一口一個“娘親”叫得不知有多甜呢。姜令荑笑笑,看著六meimeirourou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