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程度上就是程曦的延續(xù)。馮玉華為瞳瞳付出的心血和心力，其實也并不比方姝少。

方姝感激地說：“謝謝媽?！?/br>
老爺子程崢嶸也在家，被孩子吵鬧的動靜鬧得心臟病都快犯了，這會兒連連嘆氣，也不知道是對著誰說的這話：“真是作孽喲，跟著方姝和程燃這么久，把他倆當父母了吧。硬是要把孩子和父母分開，孩子不傷心從哪來？”

馮玉華沒吭聲，但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

方姝帶著瞳瞳回屋給她洗臉，小家伙一路都緊緊抓著她的衣角不肯松，好像是生怕她又走了似的。

看著那只小手惴惴不安地瑟縮著，方姝一直忍著眼眶那陣酸澀，才勉強沒在孩子面前落下淚來。

不過她給瞳瞳收拾東西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馮玉華將瞳瞳大半的東西都帶了過來。那樣子，像是想將瞳瞳永遠帶在身邊？

但這事程燃還沒跟她提過。

方姝告訴自己別亂想，等她給瞳瞳收拾好，帶著她的行李下樓時，卻發(fā)現(xiàn)程燃和馮玉華在客廳吵架。

說是吵架也不全對，因為程燃的語氣并不尖銳，但每個字都不容置喙。

“方姝對瞳瞳來說是很重要，但即使瞳瞳好了，不再需要方姝，我也不可能和她分開。”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尾音咬的很重，“因為她對我更重要，離開她，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娶其他人?！?/br>
方姝怔在樓梯口，直到那兩人朝自己看過來。

她一時間上也不是，下也不對，只能繼續(xù)僵在那里。馮玉華整個人的神色都很糟，大概是被兒子給氣得夠嗆。

氣氛很尷尬。

程燃徑直走過來，拉了方姝打算離開，但還是對馮玉華說：“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一個男人，護得了妻子，但也要維持著對母親基本的尊重，方姝看著走在身前卻緊緊牽著自己的人，心里涌動著一股前所未有的熱流。

有再多的疑問都不必問出口了，他不說，是因為有足夠的自信在她身前為她遮風擋雨。

這就是她的丈夫，她喜歡了那么久那么久的人。

她忽然覺得……很驕傲。因為他是值得的。

晚上程燃給林醫(yī)生去了電話。把情況說明之后，林逸笙道：“應該是看到其他家庭其樂融融的景象，加上你們這幾天沒去看她，刺激到了。她內(nèi)心很焦慮，怕被遺棄?！?/br>
程燃沒想到他會用“遺棄”這么嚴重的字眼，他本就十分內(nèi)疚，這下更加沉默。

林逸笙說：“她對你們的感情依賴很嚴重，這也說明你們對她的治療幫助很大，以后盡量帶在身邊吧。這樣不是也很好，至少你媽那邊，會重新審視你和方姝的關(guān)系?！?/br>
“我只希望瞳瞳開心?！背倘汲谅暬卮?，“至于方姝，我媽認可她當然好，但不認可也沒關(guān)系。并不影響我和方姝?！?/br>
林逸笙嘆氣：“早知道我也和你一樣，自己創(chuàng)業(yè)，盡早獨立出去。現(xiàn)在我媽天天逼著我相親，快崩潰了。”

這事程燃聽駱先輝提過，據(jù)說安排得還挺緊湊，幾乎一天一個。

他淡笑，“那不是很好，你不一直想戀愛？”

“那也是被你刺激的啊，沒見過結(jié)婚了還天天和老婆秀恩愛的?！绷忠蒹险f完忽然哈哈大笑，“不過我早就把那個群屏蔽了，只有老駱還在深受你毒害，我是不是很機智?！?/br>
程燃聽完平靜地“哦”了一聲，“難怪每次發(fā)紅包都只有老駱一個人搶?！?/br>
林逸笙：“……”

聊了一陣，程燃將電話掛斷，進方姝房間見她已經(jīng)給瞳瞳洗完澡，在哄著她睡覺。他往床的另一側(cè)躺下，瞳瞳馬上將另一只手伸過來，握住了他寬厚的掌心。

瞳瞳在方姝的故事聲里睡著了，聽著她漸漸綿長的呼吸，方姝和程燃都很久沒說話。

各有所思。

方姝側(cè)過身，目光正好對上程燃的，他也在安安靜靜地注視著她。

程燃忽然伸出胳膊，竟然越過瞳瞳直接將她抱了過去。方姝小心地避開瞳瞳怕吵到她，但身子已經(jīng)被他攬住。兩人面對面而臥，彼此呼吸相聞。

“……怎么了？”

仿佛周圍的氣氛都變得曖昧起來，因為床的尺寸關(guān)系，方姝幾乎是和他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當然將他身體的每一處……都感受的很清晰。

他的體溫，他身體結(jié)實的線條。

偏偏他還那樣眸色幽深的樣子。

她紅著臉想避開些，卻被他抱得更加緊，他在她耳畔低喃說：“想什么呢，只是和你說說話?！?/br>
方姝本就被他鬧了個大紅臉，結(jié)果這話說的好像她心思多么不純潔似的！她氣不過，抬腳踢他，“你又知道我亂想了？”

程燃長腿一伸，輕而易舉就將她作亂的腿給制服了，微微挑眉道：“好，是我想了。不過瞳瞳在，的確也只能想想了?！?/br>
記起他之前在車上說的，方姝又覺得程燃一定很郁悶，連她自己也覺得他們之間總是離圓滿差一步。

“好像每次我們想更親近一點，都會有事情阻撓。”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好事多磨?！背倘己茌p松地化解了她的疑慮，手輕輕扶著她的腰，“而且和你在一起，并不是為了做那件事?！?/br>
方姝被他說得很受用，趴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整個人都覺得無比安定，“程燃，自從我媽和我哥出事以后，我一直覺得很孤單，一個人仿佛總在飄?！?/br>
程燃“嗯”了一聲，抱著她的力度又大了些。

方姝：“所以我很感謝你，謝謝你和瞳瞳給了我一個家?！?/br>
程燃閉了閉眼，忽然問：“你不想知道你的親生父親是誰嗎？”

方姝沒想到他忽然提起這個，還是忠于內(nèi)心的搖了搖頭，“不想，他連我媽去世時都沒出現(xiàn)，我哥出事時也不聞不問，這樣的人，不配當爸爸。”

程燃撫了撫她的臉頰，仿佛松了口氣似的，“我知道了?！?/br>
“嗯？”方姝從他胸口抬起頭，詫異地打量他，“知道什么？”

程燃卻抱著她翻了個身，將她壓在柔軟的床墊間，“看樣子，要將你借給瞳瞳很久了，不如先收點利息。”

方姝眨了眨眼睛，在疑惑問出口的時候，已經(jīng)被他深深地吻住了。

他緊緊抱著她，將她完完全全地護在胸口，輾轉(zhuǎn)加深了這個吻。既然她不想見也不想認，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第二十八章

不知道是瞳瞳這次的事故引起的，還是程燃的那番話起了作用，老爺子壽辰前一天，方姝忽然接到了馮玉華的電話——她竟然讓方姝陪她去逛街？！

方姝驚得下巴都要脫臼了，磕巴了下，馬上答應道：“好的，媽，我們在哪里碰面？”

馮玉華說了個地址，方姝記下了，不過思索再三她還是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