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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br>劉芳拿手帕點了點嘴,柔聲道:“前些日子看世子都是宿醉的模樣,今日倒精神了?!?/br>“正式場合,不敢儀容不整?!绷謩谆氐?。劉芳一笑:“世子的守喪期也滿了,眼瞅著年紀也不小,可有考慮過婚事?”“暫無考慮?!?/br>“方才雜家在行宮之中偶遇一位佳人,說是公主的客人,便拉著她一并來了。那長相真叫一個……”劉芳還在琢磨著形容詞,林勛開口打斷他:“既然是公主的客人,我們不便議論?!?/br>劉芳笑了笑,還要說話,樂聲驟停,樂工陸續(xù)退出去,堂內(nèi)的燭火忽然之間都熄滅。眾人在黑暗中面面相覷,不知發(fā)生何事,卻聞鼓聲自外面緩緩傳進來。然后光亮在前方點點凝聚,穿著紫色里衣身披鎧甲的士兵們涌進來,仿佛正在黑夜里匍匐前行。趙霖猛地回過神:“這便開始了?”眾人的視線都被那些扮作士兵的舞者吸引過去,他們臉上帶著面具,動作整齊劃一。百人的隊伍,動作沒有一點兒雜響,仿佛真是軍隊中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鼓點的節(jié)奏由緩到急,他們像在跋涉千山萬水,從地上翻滾而過,轉(zhuǎn)而在空中旋身落地,然后匯成兩列縱隊,行走著由遠及近,口里喊著整齊的號子。微弱的光線中,一個人影從他們肩上緩緩走來。他的鎧甲更為厚重華貴,臉上戴著鬼面,頭發(fā)只在腦后扎成一把,身量顯得有些嬌小。綺羅隔著竹簾,一眼就看出來這不是嬌娘,怎么領(lǐng)舞的臨時換人了?只見那領(lǐng)舞的人被領(lǐng)頭的舞者舉放到地面上,本是場面浩大的群舞,他卻徑自跳到了林勛的面前,所有動作都像是對他的獨舞一樣。綺羅猜到了那人的身份,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去后面的露臺。好端端的入陣舞,本是雄渾大氣,硬生生地被弄成了這樣……這位公主還真是會自作主張。既然如此,又把她請來做什么?眾人看到那領(lǐng)舞者的手伸向林勛的臉頰,林勛側(cè)頭避開,他索性走到林勛的身邊,又欲動手動腳,林勛抓住他的手,把他輕輕往外一推。趙霖這時候已經(jīng)看出眉目來,眉頭皺起,卻難抵昏昏欲睡。一舞完畢,舞者和樂工們紛紛退了下去。然而半晌,燈火遲遲沒有點燃。門外忽然有人高喊一聲:“劉公公!”隨即悶哼一聲,沒有動靜了。夜,安靜地詭異,又仿佛有數(shù)把藏在暗處的刀,殺機四伏。劉芳猛地站起來,腳步卻虛浮無力,環(huán)看四下,剛剛還坐著飲酒的眾人都已經(jīng)紛紛倒在了案上。鬼面人十分吃驚,愣在原地,嚇得不知如何是好。林勛一個手刀過去,他倒在了林勛的懷里。“你……你……”劉芳大驚失色,“你在酒里下藥!不可能,這酒我叫人驗過,你明明也喝了!”林勛把鬼面人小心放在地上,冷冰冰地說:“酒里只是加了一味藥草,你當(dāng)然驗不出來。那藥草和剛剛在殿里燃的香共同產(chǎn)生了藥效,我不過事先服了解藥而已?!毕闶窃谔璧臅r候點的,劉芳當(dāng)時在聚精會神看表演,根本沒注意。劉芳心道不好,踉蹌著要逃離席案,門外十幾個人已經(jīng)沖了進來,身上還穿著剛才跳舞的鎧甲。其中一個大叫到:“老閹狗,拿命來!”那十幾個人頃刻之間就圍了上去,將劉芳堵在正中。綺羅覺得里面安靜地詭異,有些反常,走回去查看,卻見已經(jīng)沒有人了。她下意識地伏下身子,抬頭看見一個影子飛過來,重重地砸向竹簾。竹簾被整面地扯落,那人躺在地上嘴角流血不止,頭一歪就沒了聲響。綺羅捂住嘴巴,渾身顫抖不已。她已經(jīng)有許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上一次還是看前世的父親被斬首。堂中一群人正在纏斗,劉芳被圍在中間,脖子和四肢都被白綾捆住。林勛在旁邊下著命令,十幾個人好像變幻成一個陣型。劉芳原地轉(zhuǎn)著圈,那十幾個人便圍著他轉(zhuǎn),間或上前攻擊,但都不是他的對手。劉芳看準捆住他左手的是一個女子,便狠狠抓著那白綾往身前一拉,女子不堪他的力量,跌了過去,劉芳伸出兩指便擰斷了她的喉嚨。一手的鉗制消除,陣法頓時有了破綻,劉芳的行動又逐漸輕松起來。林勛要上前幫忙,但他也中了迷藥,力氣去了一半。剛才跟劉芳說事先服了解藥自然是騙他的,這藥要產(chǎn)生效力,需要一段時間,解藥早就在胃里化掉了。若不是他本身的練武底子,恐怕已經(jīng)跟在座的人一樣都昏過去了。他就是知道劉芳的身手有多好,才用了這種烈性的藥,而為了消除對方的疑慮,他也不得不一并承受藥力。只不過此刻看劉芳運功,才知道他的武功有多深不可測。中了迷藥,還能同時跟十幾個死士糾纏,身上多處掛彩,殺傷力卻未減。當(dāng)真可怕。眼看又有一個人被拖到劉芳面前去,一個死士瞅準時機,跳到劉芳的背上,抓向了他的眼睛。劉芳慘叫一聲,舉掌擊向他的頭顱,那人的頭骨恐怕已經(jīng)被震碎,卻死不肯松手。綺羅看到那個人的面具掉落,竟然是嬌娘!她心痛難當(dāng),往前傾了傾身子,卻知道憑自己沒辦法救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去。其余的人見狀,紛紛拼盡最后的力氣撲上去,有的抱住腳,有的抱住胳膊,這才把劉芳制住。一個死士舉起匕首跳起來,重重地刺向劉芳的心臟,一刀又一刀,那刀刃沒入血rou的聲音在靜夜里格外清晰。劉芳用盡最后氣力,甩開一個人,伸手抓向面前那人的心房,手貫穿了身體,頓時血噴涌如注。“肖……”林勛沉著眸,別過頭。整個正堂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綺羅側(cè)頭伏在地上干嘔,林勛察覺了動靜走過來,看見綺羅,心中一驚。他蹲下來,輕撫著她的背,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剛才打斗的時候,于坤已經(jīng)帶人把趙霖那些人都抬出去了。此時,他走過來,手里舉著火把,先拿了一顆藥丸給林勛服下:“世子,都準備好了。”林勛點頭,把綺羅拉起來,帶到殿外。于坤命人把所有殿門關(guān)上,放了火,火勢頓時蔓延肆虐。火的熱氣灼人,隱約有喊“救命”的聲音。綺羅一下子回過神來,驚叫道:“還有人活著!快去救他們!”林勛抓著她的手,冷酷地說:“該救的都已經(jīng)救出來了?!?/br>“那是活生生的人命!你怎么可以無動于衷!”綺羅喊道,轉(zhuǎn)身要沖過去。林勛卻緊箍著她的腰,把她按在懷里:“不準去!”“你放開我!”綺羅吼著,眼眸被火焰燃燒得通紅,“你沒有人性,你這個魔鬼!”于坤聽了聽聲響說:“世子,差不多了。救火的人快來了,咱們該走了?!?/br>“撤退。”林勛下命令。綺羅還在掙扎,林勛索性把她抱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