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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三種顏色的盒子。司妍:“你干啥……”“幫你……”“這是眼影,我畫好了?!彼惧f著一閉眼,讓他看眼皮上的顏色。亓官儀仔細瞧了瞧,又摸了支筆過來,司妍睜開眼看見忙說:“眉也描過了!”“……”他有點尷尬地將眉筆也放回去,司妍抬眸瞅瞅,感覺他的表情好似有點受挫。“就差唇膏啦?!彼涯呛袐商m小黑裙唇膏007遞給他,“你說這個好看就用這個!來!”她說著閉上眼睛微微啟唇等著他畫,亓官儀蹲下身,拿起桌上的小刷子,描工筆畫似的小心地在她唇上描。司妍感覺到刷子在唇上顫抖輕輕,忍著不笑他,卻聽他笑了一聲:“天啊?!?/br>“嗯?”她睜開眼,亓官儀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你們這些東西……真神,我還以為染出來是黑色。”“哈哈,不是?!彼惧f著一怔,瞇眼看他,“你以為是黑色然后說好看?你喜歡那種調(diào)調(diào)?”“那種調(diào)調(diào)?”亓官儀又是一副茫然的神色。司妍:“……”好吧,早該想到的,他剛才應(yīng)該就是隨口一說。不過亓官儀就是再不懂這些,涂個唇膏也還是很沒技術(shù)含量的事。涂完之后司妍照著鏡子瞧了瞧,覺得不錯,卻見他又拿起了另一盒唇膏。面板給她顯示的信息是YSL方管唇膏13。“這兩個不能一起用的?!彼?。他一臉平靜地說了一聲“我知道”,然后又摸了把干凈的刷子。司妍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他,他將刷子在唇膏中蘸了蘸,彎下腰,手抵在了她頭側(cè)。“干什么……”她怔住,他一笑:“干點沒難度的事。”他說話時溫?zé)岬臍庀⒃谒~上一觸,她有點失神。轉(zhuǎn)瞬間,又覺蘸了唇膏后微涼的刷子觸在眉心,輕輕劃了一個弧線,癢癢的,搔得她心頭陣陣發(fā)慌。司妍突然覺得,這場面仿佛十分溫存。“你……”她臉上不由自主地發(fā)熱,低著眼問他,“畫花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彼⑽⒍?,她余光脧見他的笑容,心底又一陣慌亂。亓官儀也逐漸從方才的無措里冷靜下來,穩(wěn)穩(wěn)的一呼一吸就在她面前縈著,他描了好久,完工時短吁了口氣:“好了?!?/br>司妍莫名緊張,定了會兒神才側(cè)首看向鏡子,鏡子里的她,眉心添了一朵小小的玫瑰。那朵玫瑰有花有葉,花瓣葉片間各留了恰到好處的縫隙,看著玲瓏精致。YSL方管13質(zhì)地潤滑,橙紅的顏色飽滿顯白,讓那朵玫瑰看著嬌滴滴的,還將她的整個妝容都添了一層靚麗。只是和嬌蘭小黑裙007染就的唇色配著,看起來不太搭。但司妍多看了一會兒,詭異地覺得越來越順眼。“為什么是玫瑰?”她忍不住這樣問了一句。因為據(jù)她了解,送玫瑰是現(xiàn)代社會從西方引入的習(xí)俗,中國古代可沒這傳統(tǒng)。“這個叫玫瑰?”亓官儀在她身后彎下腰,下頜抵在她頭上與她一起望著鏡中,一笑,“那天奇怪的東西四處亂飛,我撿到一個小管,一端印著這個,我就在想給你畫成眉心鈿一定好看。”“你竟會想到這個?”司妍有點驚訝。亓官儀蹙眉,垂眸一瞪她:“我說過,我不懂的東西,你喜歡我可以嘗試著學(xué)。”哎……司妍翻眼睛去瞅頭頂上的他,往后一靠倚住他:“煩人,你又撩我?!?/br>“歸根結(jié)底是你先撩的?!彼€是那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你都撩到生孩子上了?!?/br>.然后,二人還是一起躺到床上睡覺去了。o(*///▽///*)o亓官儀先避去了屏風(fēng)后,司妍脫掉外衣后蓋好被子,告訴他:“好啦!”之后他走出來,氣定神閑地直接上床躺著。“……你不脫件衣服?”她道。他說:“來前新?lián)Q的,不臟。”“可是這么睡不舒服啊?!彼惧财沧?,“這樣休息不好,還是穿中衣褲吧,我信得過你!”“沒事,這樣明天宮女宦官進來看了,更會信我沒做什么?!彼雒嫣芍f罷打了個哈欠,手探入被中握住她的手,“睡吧,明天也不能起得太晚?!?/br>但她看著他這張英俊又平靜的側(cè)臉,哪兒睡得著啊?司妍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剛才說的事情,忍不住有點動心,第一次主動動了想將世界觀說給他聽的念頭。她都差點忘了,他已然接觸過一次各種東西滿天飛的情況。他畫給她的這朵玫瑰,方才她沒能及時反映過來,聽他說后她才意識到,這好像是LANE菁純絲絨唇膏的包裝上的那朵玫瑰——他也沒因為唇膏的包裝材質(zhì)覺得奇怪,反而還能留意到這個?那或許她把真相告訴他,他也能接受呢?這個念頭在她心里涌動得厲害。不是因為想解決什么麻煩,而是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分享給他聽。“亓官儀……”她遲疑地叫了他一聲,他睜開眼:“嗯?”“我……”話到了嘴邊,司妍又禁不住地退縮。她啞了啞:“我……有些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br>亓官儀看著她,既沒勸也沒催促。她試探著問他:“有沒有什么事,是你絕對接受不了的?”亓官儀想了想:“天下之大,誰都有接受不了的事。”司妍沉默。他看著她的神色嗤聲一笑:“你不會打算告訴我你已嫁了人了吧?”“不是……”司妍知道他在說笑,一哂,又為難說,“但是也是件很大的事。我不說,對誰也沒有影響;說了,不知你能不能接受?!?/br>她抬眸覷覷他:“我知道這樣聽來是不說更好,但我就是……越來越不想有事情瞞你,覺得自己在騙你似的?!?/br>“嗯……”亓官儀沉吟著,深緩了一息,“你沒想瞞我,只是有別的顧慮,就說不上騙我。”他握住她手的手輕松地揉了揉:“等你覺得可以說的時候再說就是了,沒必要心思這么重?!?/br>“哦……”她也只能這么應(yīng)。二人又相互看了會兒,他噙著笑閉了眼,她便也闔眸睡去。亓官儀靜聽著耳邊的呼吸愈漸均勻,覺得她該是睡著了,便又掙了眼。他小心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沒反應(yīng),確實是睡著了。他睇視著她的睡容,輕輕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