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黃崖縣那么小,你怎么會知道的那么多呢?”我好奇地問。“我是吏部給事中,職責所在,當然對各地大小官吏有所了解了?!绷秩景l(fā)型狂野不羈,卻仍然保持他一貫儒雅的氣度,柔聲回答。“哇!那全國那么多行政地區(qū),你竟然連一個小小的縣長都了如指掌,太給力了!”我不禁對他崇拜起來。“呵呵,可惜其它的不行啊?!绷秩菊f道。他可真謙虛,真是可愛!可隨著夜幕的降臨,我就不再覺得他謙虛可愛了。因為他還真的是對其它的都不行。我和他現(xiàn)在都掛著彩,又沒了坐騎,徒步走在荒涼的官道上。身無分文,又沒有干糧,饑寒交迫,不得不停下來休息??墒撬谷欢紱]帶火折子!我們鉆木取火未果,指望他去打獵只小兔子眼看也是沒戲了。我看著他包裹著的受傷的右手,也不忍心再埋怨什么。只好餓著肚子蜷縮著,就著月光談天說地。還好幸虧已是初夏,幸虧中午在縣長家里吃了很多東坡肘子。“小嬋,你再忍忍,明天接應的人就會來了。你別吃那個,萬一有毒怎么辦?”林染也對自己拙劣的野外生存技巧感到羞愧,特沒氣勢地勸阻我。“那好吧?!蔽胰拥舨恢囊肮?,干巴巴吞咽了一下。轉而打量著小春風,看得他有點過意不去了。“我臉上有東西嗎,這么盯著我看?”他的爆炸式發(fā)型,在夜色的掩蓋下,不是那么扎眼了,皎潔月光映照著他如玉面龐。凌亂的衣衫,微露的鎖骨,映照他略帶羞澀的笑容,我不由又吞咽一下。“秀色可餐……”我抬頭看看月亮,果然是個滿月天,月亮大得像譚中言的大臉。“小嬋,”林染把手搭在我的肩上,“你真美!”?。磕悴粫忠谝巴饣硪矮F吧!歐,小春風,來吧,嘻嘻。誰知他這次走的卻是純情路線,含情脈脈說:“你失蹤的這幾天,我心灰意冷,快要絕望了,忽然聽到路人說黃崖縣來了個京城貴人,我如同獲得了新生,馬不停蹄地直奔而去,在看見你的那個時刻,我覺得幸福極了。自小到大,幾乎一路坦途,即便得了狀元、被授官印,也只是自豪欣喜,直到遇到你,才體會到幸福的感覺是什么,才徹底理解到林家家訓的真正用意。小嬋,你說你曾聽過一句詩‘一生一世一雙人’,在與你重逢的時刻,我了悟了,沒有再比這幸福美好的了?!?/br>雖然發(fā)言的他搟氈發(fā)型、犀利哥裝扮,又伴隨著倆人的轆轆腸鳴,但是如此真情實意、樸實無華的告白,擊潰了我的心理防線,這幾日的焦慮、恐慌,如潮涌來。本來就不是女強人,結果又是中毒,又被綁票的,還眼睜睜捅死了大活人,神經(jīng)繃得都要斷掉了。我的讓天地變色的哭聲害得小春風手足無措,正能緊緊抱著我給我默默的鼓勵。不良情緒得到了宣泄,我漸漸止住了哭泣,心情也一下子輕松起來。林染暗松一口氣,調侃了我?guī)拙?,我也反唇相譏,氣氛漸漸溫馨起來,仿佛回到了他教我騎馬的那段美好單純的時光。“小嬋,你現(xiàn)在感覺好些了嗎?薛神醫(yī)還擔心你體內的毒發(fā)呢?!绷秩娟P切問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嚇了一通,反倒渾身輕松,好像沒中過毒似的?!?/br>“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沒準兒你身體底子好,自己把毒給排出來了?!绷秩竞芨吲d。“有那個可能嗎?薛神醫(yī)不是說很棘手的嗎?管它呢,反正我現(xiàn)在感覺倍兒好。哦,對了,宋太師他女兒被抓起來了嗎?”“沒有。你先別著急,慢慢兒聽我說。”林染示意我聽下去,“夫人和王爺失蹤后,皇上大怒,但是宋家抵死不承認,現(xiàn)今只有受傷的少將軍,證據(jù)不足,也只好作罷。現(xiàn)在京城氣氛很緊張,蘭陵王失蹤的消息一經(jīng)傳出來,朝堂大亂,宋太師趁機控制了局面,皇權岌岌可危。逸夫原本想親自派人尋找你們,此時也只好留在城中,保護皇兄。所以咱們這次回京,務必謹慎小心,隱姓改名,莫要再暴露身份,今日之事就是個教訓。”“???怎么會這樣?”我又急又氣,“都怪我魯莽行事,輕信美爹,導致這么嚴重的后果!”“什么‘美爹’?怎么回事?”林染疑惑問道。我便把秦、美見面,然后在密林中的廝殺過程,大致說給他聽?!澳阏f我娘和義父不會有事吧?”我急切地想要聽到林染肯定我。“肯定沒事,放心吧。蘭陵王對敵經(jīng)驗豐富,是以足智多謀聞名于世的帥才;夫人也是機智勇敢、不讓須眉的巾幗英雄。而且兩人同時失蹤,應該是一起結伴離開的。那以二人之才,只能比我們此時的境遇更好,沒準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家中等著我們回去呢?!?/br>看他毫不質疑的神色,我也漸漸心安了。咦?不對!忽然想起來還有一個重要的事兒:“可是我和娘被那個女人灌了‘石醉’的□□,義父會給她解毒嗎?”“什么?!”林染一改剛才的冷靜,罕見地睜大雙眼,很是急切地問我:“你說你中了‘石醉’?”“怎么了?你可別嚇我!不要告訴我我快要掛了……555555”從來沒見過他這么嚇人的樣子,焦急中帶著nongnong的悲痛,難道說我最近自我感覺甚好只是回光返照?我終于還是要死了嗎?被林染晃醒回神,只見他眼含熱淚,拼命搖晃著我的肩膀,“小嬋,我錯了,不該故意嚇唬你的。沒事的,沒事的,你現(xiàn)在沒事了就好?!?/br>“你的表情怎么會是沒事?快點坦白告訴我!不要有一絲隱瞞!我有權利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我大聲向他嘶吼。又不是沒死過,可我要弄個明白!林染任由我撕扯捶打著他,良久,直到我精疲力盡停下手來,他才抬起頭,即便在夜色下,都能看出他紅腫的眼瞼。“小嬋~”他用不能再溫柔的聲音喚著我的名字,“小嬋,你我一起經(jīng)歷了這么多,甚至共同經(jīng)歷過生死,如今已如同根并蒂的大樹,再也分不開了。我從看見你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你,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喜歡,越來越愛慕,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會一如既往的愛你……”“不要再說了!”此刻我根本顧不得他是否會受傷害,惡狠狠質問道:“休要再說這些廢話。我只問你最后一遍:‘石醉’是什么?”“小嬋~”他留下了兩行清淚。我更加恐慌懼怕,聲音尖細刺耳:“說!快說??!”“好,我說?!绷秩窘K于開口:“那是種春--藥。”什么,春--藥?!此時那個野女人瘋狂的樣子如在眼前,她的瘋癲亢奮的威脅像根根寸長的鋼針,一股腦兒扎到我的顱腦:“這便是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