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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連三問倒將皇甫弋南惹笑,“怎么,去不得?”“愛去去,”她白他一眼,“可你怎么說得跟去趟超市一樣輕松……山高路遠(yuǎn)的,這個節(jié)骨眼能有什么事非得親自跑一趟?”他沒說話,向上一指。“神武帝指派你去的?”她愈加不解,“你一手翻覆微生政權(quán),如今布在大昭的暗樁多半都是聽命于你,而非受他掌控,他不會不清楚這一點,怎敢允許你再回昭京?”“一方面,他好奇我的勢力究竟分布于何處,微生覆滅之前,他因有所顧忌不敢出手,如今這一路必將派人隨行監(jiān)視。另一方面,嶺北暴動欲起,他很清楚,若非我親自出面,是煽動不了大昭出兵的?!?/br>她點點頭,“嶺北動亂不溫不火地延續(xù)了這么些時日,確實該到爆發(fā)點了,如今皇甫勢力漸漸退出嶺南,正是大昭與西厥出手的最好時機(jī),只是……”她皺了皺眉,“大昭由你掌控,西厥那邊呢?”皇甫弋南笑了笑,“你覺得呢?”……西厥高原之上,白金王帳之內(nèi),正有人手舉銀角杯,朝上座遙遙一敬,“王上客氣,這慶功宴,還替我謝過諸位大人?!?/br>說話人語畢仰頭將酒一飲而盡,灼人烈酒入肺腑,他不過淡淡一笑。歷時近五月,他以一人之力指揮千軍,初步平定了西厥內(nèi)部經(jīng)久不愈的亂子,早已令王族中人頗為忌憚。所謂慶功宴,不過是想探個虛實,與他一來二去打個照面罷了,要說善意,自然是不會有的。西厥雖不同于中原,可但凡有權(quán)利的地方便有權(quán)謀,這里的王族之爭同樣不比南國與北國緩和多少。對面一頭烏發(fā)編得秀麗的姑娘看他一眼,親自遞了果子過去,“衛(wèi)軍師,酒傷身,還是吃這個?!?/br>微生玦抬手接過,含笑道:“多謝公主好意?!?/br>上座的西厥藩王烏舍納看一眼兩人,沉默一會道:“格桑,你先出去,父王有話同衛(wèi)軍師講?!?/br>她雖有留戀卻也不違拗,起身行禮道:“是的,父王?!?/br>微生玦一面笑吟吟吃著手中果子,一面贊,“中原倒是不產(chǎn)如此香甜的果子?!?/br>“我西厥也不產(chǎn)如此狡猾的軍師?!睘跎峒{一指微生玦,“說吧,你的條件?!?/br>“條件?”微生玦驚訝反問,“我替王上平定戰(zhàn)事,不談條件?!?/br>“但你一定有想要得到的東西,”他頓了頓,“微生三殿下?!?/br>微生玦笑了笑,也不指正這個稱呼,“我所想要無非復(fù)國,這一點,在我來西厥的第一日您便知曉。”“你們中原有句俗語叫‘明人不說暗話’,本王便也不繞彎子,直說了。如今戰(zhàn)事了結(jié),人心平定,你是我西厥功臣,理應(yīng)有所封賞,但本王曉得,你要的并非這些虛名。而我西厥內(nèi)亂由來已久,不是幾場戰(zhàn)事能輕易根治,行兵打仗,治標(biāo)不治本,至于‘本’,還在于‘政’,因此,本王要的也不止是眼下這些?!?/br>微生玦不置可否,伸手示意他繼續(xù)。“你我之合作還遠(yuǎn)不到頭,本王不欲以封賞打發(fā)你,你要什么,大可提出?!?/br>“王上果真是爽快之人?!?/br>“既如此,你也不必再賣關(guān)子試探本王,本王的誠意,白紙黑字,早已寫入你我二人的契約里。”微生玦搖搖頭提醒道:“契約并非是你我二人的,而是整個西厥與未來微生的?!?/br>“是!”大笑起來,“你們中原人就是喜歡咬文嚼字!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你究竟想要什么?”微生玦斂了笑意,晃了晃手中酒盞,將銀角杯微微傾倒,以酒液作畫,在案幾上繪出一幅版圖來,“我想要……”他伸手一指,“這里?!?/br>西厥王眉心一跳。……江憑闌的眉心也是一跳,“你的意思是……”“這一點,自嶺北草案擬定之始便毫無疑問?!被矢险Z聲淡淡,“微生玦很聰明,有意控制了收束西厥的腳步,為的就是恰到好處出手嶺北。沒猜錯的話,我煽動大昭之日,也將是他領(lǐng)兵出西厥之時?!?/br>江憑闌忽然默了默。“你不用太感動?!被矢掀乘谎郾阒谒尖馐裁?,“此舉并非為了配合你,嶺北這地界是他復(fù)國必須打通的路子,不過剛巧一舉兩得罷了?!?/br>她點點頭,似乎松了一小口氣,“你此去昭京少說也要一月有余,我留在甫京有什么能幫襯的?”“你不出岔子就是對我的幫襯。”“依我看,神武帝對我的命可比對你的著緊,你還是好好擔(dān)心自己吧?!?/br>“有勞王妃掛心,”他淡淡一句,“王妃若有閑心,倒是可以替本王多會會我那幾位不讓人省心的兄長?!?/br>“那是自然?!彼器镆恍?,“許久不見,他們怕是也想我了?!?/br>皇甫弋南搖頭笑笑,似乎也習(xí)慣了江憑闌說話沒個忌諱,伸手替她將官服的領(lǐng)口理了理,“除卻我留在你身邊的人手,別輕信他人,也別貿(mào)然行事,無論任何異動,待我回甫京再議,如若當(dāng)真緊急你就看著辦,不過,安全第一?!?/br>她白他一眼,“知道了,婆媽。我江憑闌是成大事者,哪能像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br>“知道就好?!彼四鋈坏?,“江世遷的傷勢如何了?”“臥床近四月,斷骨也都恢復(fù)得差不多了,再過幾日大約就能下床?!?/br>她答完蹙了蹙眉。王府里都是皇甫弋南的人,江世遷便是掉了根頭發(fā)他也能知道,何必問她?這疑惑的念頭一閃而過,還未及深想,便聽對面人道:“回去吧,后廚留了燒雞給你?!?/br>☆、暗殺黑楠木鑲漢白玉的富麗馬車轆轆行駛在午后的街巷,淡金色紗簾分三層鋪陳,隱約可透過窗牖看見車內(nèi)人秀致的輪廓,驚鴻一瞥間攝人心魂。然而也當(dāng)真只是一瞥,一瞥過后,無人再敢側(cè)目。那是寧王府女眷的馬車。位高權(quán)重、如日中天的寧王不是這些街市百姓可以隨意仰望覬覦的,當(dāng)然,他家那位王妃也是。馬車轉(zhuǎn)過幾道街口,漸漸駛?cè)霟o人之地,車內(nèi)忽然傳出一個清淡的女聲:“真是要了命,上月初七是那位六皇子,說什么七夕佳節(jié)要辦個酒宴聚聚,熱鬧熱鬧,如今這月十三是那位十一皇子的長子滿月,又要辦個酒宴聚聚,熱鬧熱鬧。這天都熱成這樣了,還鬧個什么勁?皇甫弋南也真會挑日子,偏巧讓他溜掉了兩場宴,可苦了我!”簾外驅(qū)車人一面吹著口哨,聽見這么一大段絮絮叨叨的抱怨,嬉皮笑臉道:“王妃,您苦歸苦,可不能怪罪主上。主上是奉圣命出的京,要怪就怪那十一皇子的兒子出生得不是時候!”“聽你這語氣,倒還要讓人家孕婦憋著,晚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