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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從百姓身上來,大家已經(jīng)過得這么苦了。你愛做朝廷的走狗你去當,我可不做這事?!?/br>李旬抹掉臉上的唾沫,道:“我是什么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嗎?這次真的是那位大人要做好事,修路的錢都是她自己出的。我在知州府做事,對這些事情最清楚,知州府哪有錢來做這些。那大人確實宅心仁厚,好不容易咱們迎來這么一位大人,肯為百姓做些實事,你要是把人氣走了,就甘愿看著咱們云州就這么一直窮下去。”許袁沉默了半晌,才道:“光說都是假的,在這之前,你得安排讓我跟她見一面?!?/br>李旬松了口氣:“這個好說,你放心,等見了大人,你就會相信我說的話了?!?/br>和許袁喝了一些酒,李旬又開始拿了紅紙和筆寫招人的告示。她準備招四百個做修路的壯勞力,一個人兩日半兩銀子,包吃,做得多的另外有獎勵,這樣半年下來,在人工消耗上差不多要花去兩萬兩銀子。貼出了告示后,李旬還派了新招來的衙役四處把消息傳出去。面對這么個消息,這城里的絕大部分人還是不相信。但大家都挺愛看熱鬧的,所以在官府擺了張桌子要招工時候,還是有很多人圍了過來。“兩日就能半兩銀子,還包了吃飯,這一個月就能有七兩半,大戶人家的管家月銀也沒有這么多錢呢,修路能有這么多錢?”云城的大部分百姓都很窮,解決了溫飽問題后,這一年能攢下的,也就勉勉強強幾兩銀子,這還是過的好些的。人群中有個老婦人就突然開腔:“我聽說是真的,說是什么新來的知州的正君要給女兒結(jié)善緣,積功德,以那女君的名義要給咱們修路。人家是京城來的,家里有金山銀山呢?!?/br>有些人就有點心動,但質(zhì)疑聲也很多:“這事情真能有那么好,別到時候咱們?nèi)プ隽?,這銀子發(fā)不出來?!?/br>有老人又道:“要真能給咱們修條大道,這錢不要這么多,管咱們溫飽就行。這上頭說,要年輕的壯的,老的小的不要。每個月結(jié)一次錢呢,咱們不妨先去試試?!?/br>也有人接著搭腔:“是啊,要真的能有這么好,我就叫我女兒回來了,這在錦州她辛辛苦苦的,也沒掙幾個錢。要是真的在這做個一年半載的,娶夫郎的錢也能攢夠了。還就在咱們身邊待著,看著都舒心。不管怎么說,我先去給我家虎妞報個名。”顫顫巍巍的老太太拄著拐杖在貼著紅紙的桌子面前報了自己家里的情況和女兒名字,有了第一個,就有后頭跟風的。第一日天黑的時候,李師爺給郝澄的紅紙上有了兩百個名字,雖然報名的人不一定都能過來,但這也算是個好開頭了。第110章在李師爺?shù)陌才畔?,郝澄抽出空閑來和許袁見了一面。郝澄穿的官服,許袁還是那副亂糟糟的樣子,還是在李師爺?shù)膹娏乙笮?,她才倒騰了件干凈的衣裳,只是頭發(fā)亂蓬蓬的,面上還是一點也不整潔。高人總是性格古怪的,郝澄見許袁如此,面上倒也不顯。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我聽李旬說你想見我,是嗎?”郝澄容貌清秀儒雅,氣質(zhì)寬和,許袁對郝澄的初次印象還算不錯,但她脾氣不好,語氣好不起來,說話也是夾槍帶棒的:“難不成你不想見我,我聽李旬可是讓你來請我修路的?!?/br>雖然李師爺說了不少郝澄的好話,但她對官府中人始終存在很大成見。李旬說著什么修路的事情她能管,結(jié)果這什么郝大人都不曾差人見她一面。在許袁眼里,這郝澄顯然是作秀嘛,最多是走走過場,要真是為民著想,這修路這么大的事情,在負責人方面,對方怎么可能一點都不cao心。她的語氣太惡劣,李師爺在邊上聽著,額頭上不住的冒汗,生怕郝澄一個不高興,這事情就不成了。忙在一旁打圓場:“許袁她就這個性子,也不會說話,就一張破嘴,大人您可千萬別和她計較。”許袁對李旬這副樣子很是不屑,對著外人的面說自己她當壞話的行為更是相當不滿,竟是不顧郝澄的存在,直接對她發(fā)作:“李二狗,你這嘴可還是和以前一樣臭。”小名越賤越好養(yǎng)活,李旬的小名確實叫二狗,但長輩們私下叫叫也罷了,她成了人,又做了師爺,就很少有人在她面前這么犯渾。許袁當著郝澄的面這么給她下絆子,李旬的神色自然黑了幾分。郝澄見李師爺面上不好看,便開口打破了這種尷尬的氣氛,這次她換了個態(tài)度:“我讓李旬尋修路方面的人才,她也確實向我推薦了你。但這修路,也不是非要拿來做。既然你都坐在這里了,本官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說說看,要是你修這云州城到錦州的路,需要什么材料,多少人,大致材料的錢財是多少?”她對修路方面不是特別的了解,但一些基本問題還是能夠測探出一個人的水平來,若是李師爺尋的這個修路的人不成,只要有銀子,她總能找到合適的人來做。而且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完全把修路交到一個人手里去做。不管是采購相關(guān)的材料、招聘人員,還有設(shè)計路段相關(guān),她都得分配到幾個人手中,免得有人動了歪心,中飽私囊。郝澄這話說的不算動聽,完全其他請許袁做工的人那樣,舔著臉哄著這祖宗為她們干活。李師爺又冷汗涔涔的看向許袁,生怕這尊菩薩又心情不好,來個甩手走人。結(jié)果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郝澄態(tài)度不好了,許袁卻軟了。她談到自己熱愛的東西,整個人眼睛都在閃閃發(fā)光,說起話來也是滔滔不絕:“從云州城到錦州大道,想要修路,得修一百三十五里,期間經(jīng)過杜家屯要改道,若是用青石板的料子,一里路需……”雖然說話刻薄,但她的腦海中還真早有個想法,一套計劃說出來,聽得郝澄都眼神專注起來。實際上她后來也沒怎么聽懂,就知道這許袁應當是真有些本事的:“那若是我讓你來負責這事情,你最短的時間用多少人能修到接上錦州的路?!?/br>“半年,四百人,六萬兩銀子?!痹S袁說的極有把握,這可比李師爺足足說的少了兩萬兩。郝澄的眼睛便瞥到李師爺身上,后者忙道:“卑職先前說的只是個大概,這具體要多少,還是得等做了才知道不是?!?/br>說著她還捏了一把許袁:“你確定這么點銀子就夠了,大人可說了,要寬敞好走的路,這路不能比錦州大道的窄!”她的話說得意味深長,還特地使了個眼色給許袁,用眼神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