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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王恒的信賴,并且提出要留他下來,長久在鋪子里做個伙計。見成功取得了江小樓信任,王恒明顯松了一口氣。當天晚上,江小樓特意擺了一桌酒席,把鋪子里所有人都集中起來。姚掌柜喝了幾杯酒,不多時便滿面通紅,興致極高。江小樓微笑道:“我接手這家鋪子只有一個月,可是利潤卻比上月長了兩成,這都是各位努力的結果。按照道理說,我應該感到十分高興,可惜……”說到這里,她的目光環(huán)視所有人一圈,笑容慢慢淡去:“可是昨天我去求了一卦,道長說我今年命犯小人,博古齋藏有禍患?!?/br>姚掌柜和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眾人一片嘈雜的議論之聲。江小樓的目光最終落到了王恒的身上,王恒也強作鎮(zhèn)靜看著江小樓,身子卻不由有些發(fā)抖。姚掌柜心頭警醒,連忙道:“小姐,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江小樓笑道:“我的意思,姚掌柜不清楚嗎?這鋪子有人吃里扒外,不按規(guī)矩辦事——”姚掌柜咽了一口唾液,強自鎮(zhèn)定:“這——不至于吧?”江小樓突然揚聲:“王恒,你怎么說?”王恒憨厚的面孔變得震驚:“小姐……我、我可不知道?!?/br>所有人都秉住呼吸,神色異樣地望著這一切。難道小姐說的人,就是王恒?!江小樓垂下的睫毛投落兩道陰影,顯得格外靜謐:“從你進了鋪子,也有大半個月了吧,難道就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么?”王恒的腦門上已經(jīng)涌出豆大汗珠,手指瑟瑟發(fā)抖,幾乎連腿腳都開始發(fā)軟。江小樓道:“這個人吃著我的飯,拿著我的銀兩,卻和外人串通起來欺騙我,你們說,我該不該把他揪出來?”眾人都看向了王恒,王恒幾乎都不敢抬起頭,只覺得后背全都濕透了。“來人,把他綁了!”江小樓揚起臉,纖長的手指直直向當中一人。王恒只覺得渾身的力氣一下子抽空了,眼前發(fā)黑,心跳如鼓。然而下一瞬間,姚掌柜驚叫起來:“小姐!小姐,您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是剛剛接手鋪子不假,可也還輪不到你和別人聯(lián)手耍詐來騙我。什么玉中珍寶,不過是你想要從中牟利。姚掌柜,你太讓我失望了?!?/br>江小樓擺了擺手,仆從立刻把五花大綁的姚掌柜押了出去。王恒差一點當場嚇得跪倒在地,幸好他及時穩(wěn)住,看著姚掌柜被押出去,他才松了一口氣。江小樓看著旁邊一位管事道:“從今日起,由馬管事代掌柜一職。”馬管事,不,現(xiàn)在的馬掌柜沒想到喜事從天而降,滿臉喜色地感謝江小樓信任。宴會到了如今,眾人都是身上發(fā)毛。這位新主子,眼睛可不揉半點沙子,姚掌柜這回可是栽了……江小樓倒了一杯酒,遙遙相祝:“我敬各位?!?/br>王恒是最后一個端起酒杯的,他的手哆哆嗦嗦,酒液一個勁兒的往外撒,旁人沒察覺到什么,而江小樓卻笑了。人們慢慢散去,江小樓卻揚聲道:“王恒,你留下?!?/br>王恒背影一僵,在眾人疑惑和探尋的眼神中留了下來。江小樓撫摸著冰涼的杯沿,語氣溫柔道:“來這么久了,可還習慣么?”王恒訥訥地道:“托小姐的福,一切都好?!?/br>江小樓哦了一聲,又道:“八日前這鋪子里有人出門悄悄買了火油,用銅罐埋了藏在后院樹下,昨天夜里趁著大家睡著了,他又去院子里把那些東西都給挖了出來,你說——他這是要干什么呢?”王恒心里恐懼早已無限膨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道:“小姐饒命!”江小樓臉上只有漫不經(jīng)心:“饒命?你犯了什么錯,需要我饒命。”王恒滿面驚恐地看著她:“小姐,一人做事一人當,一切都是我的過錯,只求您不要為難我的妻子和孩子,我愿意領罰,要殺要剮隨便你!”江小樓明眸似星,已經(jīng)笑出了聲:“瞧你說的,我又不是殺人不眨眼,怎么會殺你剮你。”王恒被這溫柔的嗓音駭?shù)眯牡妆鶝觯骸拔沂且阡佔永锓呕?,小姐怎么會饒了我??/br>江小樓嘆了口氣,道:“是啊,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么要跑來鋪子放火?!?/br>王恒臉色沉沉,瞳孔緊縮,卻是咬住了牙,一言不發(fā)。就在這個時候,王恒的妻子突然撲了出來,她一把抓住王恒的肩膀,嘶聲道:“小姐對咱們這么好,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來?”說完,她一邊激動地捶打王恒,一邊淚水滿面。江小樓望著,不露聲色:“當初雪凝收留你們的時候,我心中就存有疑慮。但雪凝卻相信好心有好報,世上還是感恩圖報的人多。可惜她錯了,原來熱心腸捂不熱白眼狼,我對你們感到很失望?!?/br>王妻聞言猛然抬起頭來,牙齒幾乎把嘴唇咬得出血:“我告訴你,什么都告訴你!我們是從遼州逃過來的,從前他是被抓去給皇上修園子——”江小樓坐直了身體:“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王恒死死垂下頭去,握緊了拳頭。女人不得不繼續(xù)往下說:“陛下要翻修遼州的行宮,征發(fā)能工巧匠,苦苦折騰了兩年,耗費資財無法計算,園林也才修了一半,見到這種情況,負責修園子的官員著急了,便把遼州的貧民都給抓去,算是各家的徭役……但那些監(jiān)工不是人,他們要從康河飲水造池,硬生生逼著四百多人挖渠,等到河道暢通,一陣冷水襲下來,人就被活活淹死了……那么多人,也只有我們逃回來。可是村里也有人看著,我們沒法再住下去。小姐!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再不走,只怕連性命都保不住了!”說完,她當著江小樓的面,脫去了自己的上衣,瘦骨嶙峋的身體布滿了鞭痕,最長的竟有兩尺多長,依舊泛著殷紅的血印。女人眼淚打濕衣襟:“吃不飽,穿不暖還要干活挨打,再干下去早晚會被他們折磨至死,我們只是想要有條活路!”當朝皇帝為政尚算清明,可遼州距離京城太遠,維修行宮的命令一下,就成了各地官員斂財?shù)钠鯔C。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在旁邊靜靜望著的酈雪凝見到這種情況,輕輕嘆了一聲??琳陀诨ⅲ瑳]有想到遼州有這樣橫征暴斂的官員。良久,她終究忍不住開口:“既然你們是逃難而來,又為何進了這個鋪子,到底是誰指使你們?”女人不敢言,只是哀哀痛哭。這時,王恒擦了一把眼淚,猛地站了起來:“你們二位都是好人,這事情既然已經(jīng)被揭穿了,我也不會再隱瞞,全都告訴你們吧!那天我們夫妻倆好不容易才逃進了城,帶著孩子四處乞討,大多人家都是冷血心腸,我們走了三天三夜,也沒有人肯施舍飯,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