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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轉乾坤的氣勢已將許靈靈震得哭也不敢再哭了,但是語琪知道他此刻鎮(zhèn)定從容的表面之下其實并不輕松。——他似乎也拿這些陰氣沒有辦法,無法化解,只能以己身來將它們納入體內(nèi)來制止這一場混亂。果然如她所猜測的那樣,隨著這滿殿枯骨化為粉末,他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眉心那一粒本是嫣紅的朱砂此刻已經(jīng)泛黑,就連眼尾處那一抹薄紅也都化作了暗沉的烏色,看上去就像是劃了一道深黑的眼線一般,陰郁而冷厲。語琪不由得有些擔憂地看向他,卻見他的臉色雖已蒼白如紙,脊背卻依舊筆挺如刀,按在地面上的手掌也是紋絲不動。最后一道裂縫緩緩合攏,傅輕寒的手掌輕輕顫抖了一下,深黑長睫也隨之垂下,像是長舒了一口氣的模樣。但與此同時,他的面色卻是迅速衰敗下去,像是初秋變作深冬,青枝化為枯藤,短短瞬息之間他的眼底便泛出了一大片青黑,連原本淡粉的薄唇也沁成了極其病態(tài)的黑紫。語琪一怔,連忙伸手去扶他,這回是真心誠意地感到擔憂了,“夫君,你——”只是指尖剛觸到他的衣袖,便被他不動聲色地躲了開去。傅輕寒別開臉,皺起的眉頭之間有細細一道褶皺,“這里不能住了,收拾一下,我讓梁安帶你去西宮?!?/br>對于剛剛這里所發(fā)生的一切,他竟沒有提到半句,也沒有任何責備,就連語琪也不免愣了一愣。——如果他的用意是讓自己感到內(nèi)疚的話,那么這一招實在是有些高明,高明到她就算可以看破也注定無法躲過。他穩(wěn)穩(wěn)地贏了,她此刻的確……十分愧疚。傅輕寒看她表情就知道自己已然達到目的,心中一松,突然吐出一口烏黑暗血來,落在襟口露出的一截雪白領子上,無比刺目。語琪找不到帕子,只來得及用手替他擦去唇角血跡,聲音無意識地便帶了絲隱隱的焦急,“你沒事吧?”傅輕寒搖搖頭,抬手握住她的手,剛想說些什么卻只覺得眼前一黑,暈眩感鋪天蓋地涌來,整個身體小幅度地晃了一下。躲在陰暗之處一直觀察著殿中動靜的梁安心中一緊,卻又礙于他家主子的命令不能上前,只能按捺下沖動繼續(xù)看著——若是那十一夫人有一絲異動,他便會立刻將她制住,反之,若是一切如他主子所推測的一般進行的話,那么他唯一需要做的便是躲在角落里將自己當做一團空氣。作者有話要說:我又晚了……抱歉……卡文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慢性病,眼看著是治不好了。傅輕寒這個家伙絕逼是和語琪一個級別的影帝!??!一肚子黑水,一腦子陰謀,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在這種情況下他都能想著涮語琪一把。以下英雄榜,也是我的衣食父母榜~感謝每個投雷的土豪天使,也感謝每個留言的小狍子~群舔你們~第97章攻略鬼城之主6見傅輕寒的身形有些搖擺,語琪想也未想便伸出手扶住了他,在感覺到他的小臂幾乎跟自己差不多粗細后不免愣了一愣,但又很快釋然了。衣服件數(shù)愈多就代表規(guī)格越高,是以傅輕寒身上這朱紅喜衣很是一件套一件,叫人看來層層疊疊的,特別是頸子處那是衣襟疊衣襟,很是雍容華貴。不但如此,這衣服還制得十分寬大,特別是衣袖處,手臂輕輕一擺就能晃上半天,走起路來便如流云般涌動,使得風雅氣質頓生。不過也就是傅輕寒能將這一套重衣套重衣、袖擺又奇寬的禮服穿出這種絕代風華了,但凡換了個其他人,要么就是被這重重華衣裹成個臃腫的紅球,要么就是身量不夠高,撐不起那氣勢驚人的廣袖,反倒弄得自己塌下來一截,不但不風雅還顯得又矮又挫。所以對于傅輕寒這種身形高挑偏清瘦的人而言,這重衣廣袖倒是正適合,既能顯得不那么瘦削,又能撐出一種雍容氣勢來。這種時候也能記得對別人的衣著、身材和氣質品評一二,也算是她多年難改的職業(yè)病了,但傅輕寒卻不知道她此時心底對自己大加夸贊,只將事情將最壞的方向想去,以為她是在遲疑著是否要趁自己勢弱之時對自己下手——鬼城之主極懂得換位思考,在他看來,這位十一夫人肯定是想要逃出去的,而現(xiàn)在自己無力阻攔,正是她借機離開的最好的機會,若是這位夫人的心能再狠一些,說不定能不顧剛才的搭救之恩,為了給成功逃脫多加一分把握直接給自己來上一刀。這就是所謂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別說語琪現(xiàn)在任務在身,便是不為任務,她就是死也不會動自己救命恩人一根手指頭——無論那救命恩人是否別有所圖,這是原則問題。而傅輕寒這小人卻是愈想愈覺得自己匆忙之中想出的計策太莽撞冒險了些,他緩緩垂下眼簾,細密長睫下的鳳眸中滑過一絲陰戾狠絕之色,背在身后的右手對躲在暗處的梁安做了個手勢,讓他防備著這位十一夫人的突然發(fā)難。——這也算是城府深心思重的人的通病,忒喜歡以自己黑爛度肚腸去度量別人的心,但凡有些不尋常的事,他們就能把對方往最壞的情況去想,順便還在心中打好數(shù)個應對策略的腹稿,就等著別人一招打來,然后他再不緊不慢地以早已準備好的雷霆之擊奉還。可惜語琪此刻想得卻不是趁他露出疲弱之態(tài)時落井下石恩將仇報,她只暗自記下,決定日后若是得了個高挑清瘦的身體,可以嘗試著像傅輕寒這般穿著。一邊這么想著,她一邊抬起頭四處望了望,想要找個人過來幫忙,將傅輕寒扶去休息,但這一圈看下來竟是半個人影也無,唯一的活物許靈靈卻是貓著腰在翻倒的桌案下找了個燭臺出來握在手上。語琪挑了挑眉,沒理會她這番莫名其妙的行為,只甩了個‘過來幫忙’的眼神給她。許靈靈得了她這個暗示性的眼神,罕見地表現(xiàn)地十分默契,也不再東翻西找了,直接拎著她那燭臺就跑了過來,只是語琪還未來得及欣慰,就見她對準了傅輕寒的后腦勺,高高地舉起手中燭臺——語琪驚了一下,下意識地便將右手覆在傅輕寒的墨發(fā)上,將他按向自己護住他的后腦,做完了這些后她才抬起頭,帶了幾分斥責之意地橫了許靈靈一眼,“——你做什么?!”別說這邊緊張地滿頭冒汗,差一點兒就要跳出來的梁安了,就是傅輕寒,在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