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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口氣。第一次,她還會試圖和皇上解釋舉子們的策論精妙之處所在。第二次,她還會苦口婆心的勸皇上為天下計,不要寒了士子心。慢慢時間久了,她對著皇上也就一個字,背。不管她怎么勸,皇上總能想出一套一套的來回了她,末了總要大吵一次。從前皇上還是太子之時,縱然對這些文辭古奧的策論多有不滿,但但凡有用之論,倒也從來見解獨特,所說之話,所用之語,無不新奇有趣,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哪像現在這樣,滿腦袋只剩下風花雪月,從前那等最被先皇所看中的靈氣,竟是一分都不剩下了。“臣妾多謝皇上夸贊。”皇后勉強提了提嘴角,“既然皇上也覺得此篇甚妙,那便看吧?!?/br>頓了頓,皇后搶在皇上苦著臉打算哭累之前迅速開口。“殿試時,皇上必須親自監(jiān)考,以示鄭重,待得春日宴,皇上也需出席,到時必得出言評點,方成體統(tǒng),此時便看,皇上來日也有準備?!?/br>春日宴上參加的不是殿試三甲,就是世家名流,外帶年輕的朝臣,皇上要真的毫無準備就往席上一戳,張口就是誰家小姐看上了誰家公子,誰家公子又拔了哪家青樓的頭籌……那副場景,皇后連想都不敢想。舉子們一腔熱血跑來為國盡忠,總不至于當頭一棒就給他們看到真相。總得慢慢來,等他們適應了朝上龍椅總是空的的時候,自然有前輩們和他們一點一點透露皇上的真實秉性。皇上想說的話還沒出口,就被皇后搶先堵了個一干二凈,只能哭喪著臉繼續(xù)背書。皇后覺得,這會兒如果提醒殿試時皇上需要注意什么東西,只能引起反效果,說是要穿得正式,那日他就算是扔,也要扔得少東少西。說是要決不能遲,那日他必得睡到日上三竿。說是要對舉子和顏悅色拉攏人心,那日他肯定會發(fā)起床氣……還不如這會兒省點力,到時候只需要提醒皇上到了殿上別亂七八糟說話就行。最好能讓施尉直接把丫點了xue,一步到位擺上龍椅,撐過一天萬事大吉。等到春日宴了,皇上就是再出錯,舉子們也不能退貨了不是?青扇掐著點兒給皇上換了杯茶,青蘿也就順理成章的去給皇后也添了些點心。“娘娘,白大人領人去了趟上陽宮?!?/br>青蘿聲音小,皇上也沒敢往皇后這邊看,只怕一個不對,又把皇后的家國理論招了來。皇后抬頭看了眼皇上,也把聲音壓了下來。“上陽宮?”居然還是白行遠親自領人?這又是作什么妖呢。青蘿面無表情的沖著皇后彎了彎腰。“杏充媛最近身子有些不適,今天御醫(yī)覺得怪異,按理說平常早該好了的,薛昭儀便命查了查杏充媛的膳食,哪知一查就出了問題,娘娘在忙,事關皇嗣,薛昭儀不敢妄動,便請了德妃娘娘和淑妃娘娘一道,嚴審了上陽宮跟著杏充媛的宮人,最后才發(fā)現,竟然是皇上召來的那位江湖神醫(yī)心懷不軌,暗下毒手?!?/br>皇后差點把一口茶直接噴去了青蘿臉上。岳齊川下毒手暗害杏充媛?別的不說,他一個江湖郎中,毛還沒長齊全呢,哪來的害人動機?這種生搬硬套的理由,必須得是白行遠命人栽的贓,擺明了是知道自己看重皇嗣,從這上面下手,自己寧可錯抓一萬不可放過一個,想抓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那位江湖神醫(yī)呢?!辈贿^白行遠會有這種懷疑,皇后也能理解,畢竟這個原始的贓不僅是在她的默許下,甚至還是在她自己的推動下,活生生扣在岳齊川腦袋上的。若是她現在出言保下兩人,自己和白行遠就算是徹底生隙了。施尉既然能夠把兩只的真實身份查出來,他若沒說這倆和西廠有關聯,那就必然不會有。有皇上的鍛煉,皇后的臉色還不至于一驚一乍,青蘿也就只當白行遠此舉是皇后授意,特意還把事情描述得詳實了一些。“今天德妃娘娘一查出來謀害皇嗣與那位江湖神醫(yī)有關,便下令拿人,因那位神醫(yī)的藥童武藝高強,然后白大人就親自領人進來了,岳神醫(yī)沒武功,也沒分辨,那位藥童本還在和幾位侍衛(wèi)纏斗,后來岳神醫(yī)說了句清者自清,也就罷手了,白大人把兩人都押走了,連刑部都沒去,直接押去了東廠。”皇后:“……”一個兩個都是這樣,不省心也就罷了,居然還把事情做得這么絕。“白大人呢?”能讓青扇來回話,縱然白行遠是先斬后奏,畢竟皇嗣事出緊急,自己也沒辦法治他個僭越之罪。青蘿瞄了一眼一邊在書桌上咕咕噥噥表達自己強烈不滿,一邊又已經尖著耳朵往這邊聽墻角的散發(fā)著濃厚怨氣的皇上,聲音越發(fā)輕了。“就在外間候旨,娘娘要宣么?!?/br>皇后幾乎是磨著牙說的宣。玩嘛,要玩就玩大發(fā)的,左不過皇上也在這兒,人是曹大人弄來的不錯,但進上陽宮是皇上親口下的旨,難道白行遠還能說皇上自己要害自己的兒子么?青蘿頗有難色的又看了一眼皇上。皇后特意提了提聲音,剛好能讓皇上聽清楚。“事關皇嗣,茲事體大,難道皇上不能聽?”還在磨磨唧唧死活不肯翻卷宗的皇上,眼睛噌的一下就給亮了,目光灼灼的和皇后一道,盯住青蘿。“你說皇嗣什么?”一貫淡定的青蘿,差點也和青扇一樣,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是擅長給各位大人傳話,但是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對付皇上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貨色??!皇后笑瞇瞇的沖青扇點了點頭,讓她只管把白行遠領進來,又站起來沖皇上行禮。“回皇上,白大人有要事求見,事關皇嗣,茲事體大,臣妾不能做主,還請皇上定奪。”只要皇上不看字,讓他干什么都行,皇后話音還沒落,皇上就甩了卷宗,大馬金往椅子里一倒,沖著還杵在當地不動彈的青蘿豪情萬丈的揮了揮手。“那就傳啊。”于是,當白大人一如往常進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