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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原還沒想到陸氏有為朱氏復(fù)仇這層意思,被淑妃meimei一提醒,細細想來,倒還真有幾分道理?!?/br>皇后把糕點碟子往德妃的方向輕輕推了推。“meimei這些天cao持后宮也辛苦了,只是本宮好奇,到底是誰去知會了皇上?”陸氏自縊,后宮人人皆知是不假。但自己接到的消息,是皇上從未踏出上陽宮,寸步不離的跟著杏充媛。到底是誰那么不長眼把消息走漏了出去,又或是自己多心,皇上知道只是意外?德妃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這個臣妾確實不知,皇上昨晚就沒從上陽宮里出來,今早衍慶宮的小宮女跑來臣妾宮中時,皇上確實還不知道這件事,按說從衍慶宮到臣妾宮中,不需要經(jīng)過上陽宮,臣妾也早已下了嚴令,事情查明之前不許任何人走漏風聲,這會兒淑妃meimei忙著審宮人,皇上又在上陽宮,臣妾實不敢去上陽宮里問人?!?/br>皇后覺得,再問德妃,恐怕是問不出什么太多的消息了。淑妃能把事情查到這一步,已經(jīng)比她預(yù)想的要好上太多。至于皇上那邊,只怕施尉也不知道是誰走漏的風聲,還得讓白行遠去查。只可惜林燃還需再琢磨,宮中的人也還沒安插完,一時半會她沒辦法把章炎撤掉。“也罷,左不過是要查清楚的,若陸氏真和朱氏有勾結(jié),那這些倒也說得通了。”和外臣私通那就不光只是一條死罪了,皇后哪怕想借此發(fā)落陸氏滿門都不算什么難事兒,只不過眼下倒還不急著這個。讓淑妃問問也好,看看能挖出多少來。德妃瞅著皇后臉色,一察覺皇后有些不太想說話了,便立刻精乖的告退。青扇送人,青蘿過來給皇后換掉已經(jīng)涼了的茶。“娘娘,白大人還在書房候著,娘娘見么?”皇后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示意青蘿去備轎。左不過還是試院里的那點兒事。等著舉子們出來了,自己恐怕就再也沒得空閑了。光是卷宗就是一大摞,又得派人盯著批文章的人,以防有誰以權(quán)謀私,最后選出的前十個還歸自己選出前三來,想想都要頭疼。白行遠大概連著好幾天沒睡好,皇后從珠簾后看下來,也在他眼下看到了一點淡淡的烏青。“回稟娘娘,試院一切安好?!?/br>皇后一晃神,只覺得那天事出從權(quán),她在寢殿里看到那個催著自己去睡覺的白行遠,大概只不過是個幻覺。從自己接到圣旨入主鳳儀宮的那一天開始,白行遠對著自己的態(tài)度就徹底畢恭畢敬了。若非事態(tài)緊急,連頭都不愿意抬上一抬。歸根到底和自己都是一類人,從來只會在規(guī)矩里變通,絕不會想著要去打破規(guī)矩。“依娘娘的意思,微臣留了部分試題未做改動,發(fā)現(xiàn)舉子作弊的是試院張大人,而后才發(fā)覺部分試題泄露,張大人與試題泄露一案并無關(guān)聯(lián),幕后主使之人應(yīng)當不會發(fā)現(xiàn)是東廠做的手腳。”當然不會發(fā)現(xiàn),怪只怪那個舉子自己倒霉,想要作弊一步登天,到底欠了些膽量,隨隨便便一詐,自己就先嚇破了膽,連在哪兒買的考題都招了個干干凈凈,倒替東廠省了不少功夫。皇后越發(fā)覺得白行遠實在是……貼心得過了頭?。?/br>她明明沒有特意吩咐留個尾巴,這人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的心思一猜一個準的……“最近陸才人的事,你留意著,誰留誰走,章炎最近也過得太舒服了些,去查查是誰走漏了風聲,讓皇上知道這件事了?!卑仔羞h開口就拿試院的事把自己堵了回去,皇后倒覺得自己這個時候再說什么白卿辛苦實乃國之棟梁云云都是矯情,干脆拿話岔了開去,也算是變相減少一點白行遠的工作量。一下子在后宮里調(diào)換那么多人手,又不能太引人注目,也不是個容易事兒。雖然有之前自己借著清除朱媛余黨的風頭,也算去了一些人,但畢竟沒能動到章炎的根基。白行遠微微抬了抬頭,到底也沒敢真正看到珠簾后面,飛快的又把腦袋垂了下去。“微臣明白,此事不難辦,只是最近還有一事棘手。”皇后還在想著怎么才能借著淑妃,再換一批伺候的宮人,方便白行遠安插人手,完全沒有注意到已經(jīng)把這件事納入到日??紤]范圍的白大人,已經(jīng)順理成章的過渡到了下一個話題。“微臣懷疑曹太醫(yī)與王爺私下有來往。”皇后頗覺詫異的抬頭看了白行遠一眼。曹太醫(yī)也算是老臣了,小時候就一直看著皇上長起來的,按理說會被收買的可能性不大,怎么東廠一下子就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江湖神醫(yī)岳齊川,就是曹太醫(yī)一力主張,請入宮中的,本來皇上龍體無礙,此人幾天又在皇上面前提請讓岳齊川來給杏充媛安胎,江湖之人,豈可作準,曹太醫(yī)也未免太將皇嗣當做兒戲?!卑仔羞h也不愿意懷疑自己與皇后生隙,岳齊川一往太醫(yī)院里翻藥材,東廠瞬間就給盯上了。章炎出身東廠,知曉初云散下毒之人亦會中毒并不奇怪,出于自保,他未必會告訴西廠這個隱秘。西廠盯著東廠久了,難保不會猜出一星半點初云散解藥的藥方,江湖上那位神醫(yī)本來就有些莫名其妙,偏生又這個時候來找解初云散的藥。分明就是西廠發(fā)現(xiàn)自己滅口辛大人時,也中了毒,又不敢驚動太醫(yī)院,便借著神醫(yī)的手,忙著試藥呢。至于曹太醫(yī),雖然說他不過是說漏了嘴,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句神醫(yī),剩下的全是皇上腦子一熱就拍出來的結(jié)果,不過反正一個罪名也是有,兩個罪名也得背,白行遠也不在意趁勢多往他身上扣點黑鍋。皇后想了想,然后才回過神來。岳齊川是夸下??谧约耗芙獬踉粕⒅?,現(xiàn)在看來,難道還真給他試出了解藥?“只不過岳齊川現(xiàn)下在上陽宮內(nèi),皇上親自看著他為杏充媛請脈煎藥,微臣不敢查探,幾次接近岳齊川的藥童,卻都被躲了開去,微臣無能,還請娘娘降罪。”皇后越發(fā)楞了。能深夜接近上林宮,本就不容易。能在宋橋眼皮子底下圍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