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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敬道。白衣男子輕哼一聲,落在前面鋪滿一地碎葉的地面。背手而立,手中執(zhí)著一柄古色古香銀光閃現的長劍。超級黃金比例的結實身材,一襲潔白的長袍輕拂地面。好個白衣勝雪的公子,氣宇軒昂的戎姿!稍稍側臉,軒昂的眉宇,明朗的雙目,直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整張臉顯得既粗獷又冷漠。“讓你去查探的事情進展的如何?”冷漠慵懶的話語響起,白衣男子執(zhí)起手中的長劍,漫不經心的彈拭去劍刃上殘存的露珠。“回稟公子,小的從那邊的下人處打聽到,傲薇郡主這幾日身體不適,據說是上火牙疼。幾天都不曾出采蝶軒半步,課堂更是沒去?!毙P如實具報。上火?牙疼?月北辰狹長的劍眉不禁一緊,彈拭劍刃的纖長手指下意識的停在了空中。這個小妖精,怎么這般的風不調雨不順?前幾日,是傷了風寒,這幾日,偏又搞出個什么上火。難怪這連日來,他照例潛伏在荷塘里練功,卻沒見她饞嘴的身影。心下正納悶呢,原來竟是這般!“那她牙疼嚴重么?可有用藥?胃口如何?”依舊是漫不經心的詢問,頭也不回,但話語里的焦急卻是無處可掩的。“回公子,院醫(yī)開了藥給郡主服用,可是……”小廝停了下來,沒敢往下接著說。“可是什么?別磨磨蹭蹭的。”月北辰有些焦躁。小廝抬眼瞟了瞟周圍,見四下無人,才壓低嗓音道:“據說郡主的牙痛還是一直不見好轉,這幾日反而愈發(fā)嚴重了,每天僅喝一點湯水……”“那個庸醫(yī)!開的什么破藥,我早晚稟明了皇上,將他逐出書院!”月北辰狂躁的大吼道,一張俊臉更是漲得通紅,心下卻是愈發(fā)的焦慮了。“公子,小聲點,被人傳到院醫(yī)那里就不好了?!毙P惶恐的四下顧盼,見無人經過,這才稍稍緩神。“哼,有什么好怕的!不就一個徒有虛名的庸醫(yī)么,我月北辰豈會將那般人放在眼中?”只是,這庸醫(yī)的確誤事,真得要想個辦法才是。月北辰眉頭緊皺,側目想了想,隨即眉眼一舒,回轉身,朝著身后的小廝勾了勾手指,“林伢,你過來,我有事交代!”第一卷春滿書院第二十四章鬼祟的夜行者林伢小跑上前,月北辰俯身湊近林伢的耳畔,低聲耳語一番后,拍著林伢的肩膀道,“你就照我說的去辦!”林伢領了命,走了開去,還沒走出幾步,又被喊住了。“公子,還有什么要交代小的去辦的?”“呃,這事除了你、我、還有小茶之外,萬不可讓第四個人知道,尤其是郡主!明白了嗎?”月北辰咬牙切齒道。“放心吧公子,小的明白?!绷重箧倚χ?,躬身走出了竹林。直到林伢的背影消失于竹林的盡頭,月北辰的視線才終于收了回來。抬起手中長劍,卻沒了練下去的心思了。滿腦子里都是她那張痛楚泛白的小臉。心里沒來由的一陣絞痛,眉心緊了又緊,真想痛的是自己。她那么嬌弱的身軀,豈能忍受得了這般噬骨鉆心的牙痛?前幾日,她受了風寒大病了一場,爾后去了司徒昊然那里尋醫(yī)問藥,卻沒想被羞辱一番之后竟被掃地出門。這事在書院里被傳的沸沸揚揚。他是后來才知曉的,看到她被他好不留情面的拒絕,心里閃過一絲快意。但隨即便是鋪天蓋地的心疼。想要偷溜出書院去給她買藥,可是卻沒有勇氣親手交給她。沒來由的藥,依她的脾氣,必是會尋根刨底的。月北辰長這么大,生平第一次有了膽怯。他想對她好,但又不想驚擾她,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素來勇猛果斷,無所畏懼的他,在她這里竟會如此猶豫不決。萬般無奈之下,他做了一件荒唐但卻很有效用的事情。那就是每夜趁她睡熟之后,鬼鬼祟祟的潛入她的閨房,他武功極好,輕功也是一等一的,想要進她的房間易如反掌。趁她熟睡,點了她的xue位,然后用自己深厚的內力將她體內的寒毒一點一滴逼出體外。盡管她身體不適,臉上也沒有往常的紅潤,但在月北辰的眼里,她瘦削的小臉反而越發(fā)的清秀迷人了。這邊的傲薇正百無聊賴的靠在涼亭的欄桿上,一手緊緊捂住自己腫痛的臉頰,劇痛陣陣來襲的時候,便呲牙咧嘴的使勁撥弄著欄桿上的碎白玉,借此來讓自己分分神。恰在這時,有細碎的腳步聲走近。痛得眼花繚亂的抬眼四下亂瞟,只見到小茶正一臉雀躍的朝著涼亭這邊走來,手上端著個托盤。小茶一臉欣喜的走進涼亭,將托盤上一個小巧的盅皿擱在亭中的石桌上,順手揭開了上面的蓋子,小心翼翼的吹拂著。淡淡的薄荷香甜裊裊飄入傲薇的鼻息。傲薇的牙不好,可是胃口卻出奇的好。可惜的是,那幾個牙齒大軍的負隅頑抗,再誘人的佳肴也難進五臟六腑。但還是忍不住側了側身,好奇的瞟向那小盅里面的東東。乳白色的蓮子羹?上面漂浮著幾片雪白的百合。哇,看著都誘人!“小茶,哪來的蓮子羹?”傲薇忍不住拿起旁邊托盤上的銀勺,小心翼翼的勾起一勺,放在嘴邊躍躍欲試。“他們幾個在庫房找到的?!毙〔柚е嵛岬?。“哦?”傲薇秀眉輕蹙,庫房還有這般新鮮的蓮子?就像剛剛摘下來的那般亮澤。管不了那么多了,饑腸轆轆的肚皮早已耐不住面前蓮子羹的巨大誘惑了。傲薇動作極為輕柔的將一勺微微冷卻了的蓮子羹送入嘴中,再小心翼翼的吞咽,頃刻間,只覺得喉中一陣柔滑,絲絲涼意浸透心扉,真是好東西啊!看著傲薇饒有興趣的一手捂牙,一手喝著蓮子羹,站在一旁的小茶眼角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竊笑。是夜,燭光搖曳。傲薇沐浴過后,便早早鉆進了芙蓉帳內。小茶吹滅了蠟燭,退了下去。房間里靜悄悄的,有淡淡的月光透過薄紗窗灑進屋內,在地上投下一地的余暉。傲薇捂著依舊疼痛不堪的臉頰,定定的盯著地上的月光發(fā)呆。李白的靜夜思似乎很恰似今晚的夜景,傲薇鼻子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