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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斷。攝政王顧淵,一如傳聞里所說的,他絕對不是什么善類。到了這個時候當(dāng)然已經(jīng)沒了退路,她現(xiàn)在作為一個普通至極的農(nóng)婦,面對此情此景,當(dāng)然應(yīng)該是一副嚇破膽的模樣。蘇青在顧淵進(jìn)一步的探究之前慌忙低下頭去,肩膀一上一下地開始啜泣,不多會,就有大顆大顆的淚珠從臉上滑下。伴隨著唇角禁不住的微微觸動,蘇青故意側(cè)了點(diǎn)身,露出自己弧線極美的側(cè)顏,細(xì)長的眼睫略略抬起,神態(tài)甚是楚楚可憐“這位大人,奴……奴家剛遭賊匪追殺……求大人,求大人救救奴家……”周圍在她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中徹底靜下,蘇青邊抬袖拭著眼角,邊偷眼打量,卻見一干士兵眼觀鼻鼻觀心地甚至沒多看她一眼,更是沒有人有憐香惜玉地上來扶一把的意思。她心里難得地泛上一種沒底的感覺,這攝政王手下的軍規(guī)難道就這么嚴(yán)明,美色當(dāng)前所有人居然還能這么鎮(zhèn)定自若?蘇青默默地咬起了唇,眼里的神色愈發(fā)凄然了,哭得更是梨花帶雨。按照長久以來的經(jīng)驗,她確信自己現(xiàn)在的這幅模樣定是勾魂至極、觀之心憐,絕對沒有哪個男人可以視而不見。然而,周圍依舊一片寂靜。就在她哭得嗓子都有些冒煙的時候,轎中的人終于開了口“藺影,把她丟旁邊去。”丟旁邊,把誰?蘇青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然而就在她哭聲這么一停的功夫,已經(jīng)有人拎著她的衣襟,“啪嗒”一聲就真的將她整個人給扔在了路旁。她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直愣愣地看去,中央的道路頓時又空落了出來,整個車隊就這樣仿似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繼續(xù)往前行去。蘇青盯著這個陸續(xù)從跟前經(jīng)過的車隊,整張臉頓時黑了下來。這算什么,顧淵那種身份的人不多看她一眼也就算了,居然連他手下的這些士兵在經(jīng)過她面前的時候居然也目不斜視?此情此景,簡直是對她職業(yè)一種深刻至極的羞辱!蘇青保持著跌坐的姿勢半晌,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拖著破碎的衣衫,一撒腳丫就三步并兩步地狂奔上前。不顧攔阻在她跟前的刀劍,她哭得愈發(fā)觸人心弦“求求大人別拋下奴家……匪徒殺了奴家爹娘,現(xiàn)在只剩下奴家一人了……要是落在他們手里,定是不能活命的,求大人救我……奴家今生今世做牛做馬都無以回報啊大人!”這樣聲線顫得異樣旖旎的哭聲,聽在在場所有人的耳中,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跟前這個畢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良民而不是刺客,饒是攝政王府的親兵,也不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傷人性命,于是只能眼巴巴地等自家王爺發(fā)話。“停車。”顧淵的聲音聽不出絲毫喜怒,蘇青瑟縮了一下,識相地將哭聲放輕了一些,但依舊低著頭綿延不絕地啜泣著。在這沒完沒了的哭聲中,車簾一掀,顧淵從馬車中走了下來。到蘇青的跟前,他微微垂眸,似是饒有興趣地將她一番打量,唇角淺薄地抿了起來“聽這位姑娘的意思,好像是想賣身給本王?”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毫無情緒的一句話,聽到耳里的時候,蘇青莫名泛起了一層冷汗。☆、2.少年蘇青想從那張臉上看出一些端倪,卻是徒勞,她露出一副受驚的表情,嘴角更是以假亂真地一哆嗦,便應(yīng)聲跪在了地上“王……你是王爺?”顧淵沉默地看著她,忽然用修指輕輕地挑起了她的下頜,唇角抿出了一抹喜怒不明的弧度。拇指在她臉上撫過,肌膚相觸的感覺讓蘇青心跳不由一滯。他好像分毫沒有察覺到她的緊張,視線在她的面容間落過“要是擦干凈了臉,倒還有幾分姿色?!?/br>看著顧淵指尖染上的泥塵,蘇青的臉略略僵了幾分。她說怎么死活勾不到男人的魂,敢情現(xiàn)在自己頂著的是張泥漬斑駁的大花臉?待顧淵的手在臉上差不多徹底撫上了一圈,估摸著臉上應(yīng)是干凈了不少,蘇青再次揚(yáng)起雙眸,語調(diào)楚楚可憐“奴家現(xiàn)在無依無靠,若不能得到王爺收留,真不知該如何自處。王爺愛民如子,怎忍眼睜睜看奴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孤苦此生……”顧淵的眉心觸了兩下,收回手,取巾帕漫不經(jīng)心地拭了拭指尖,似是在品味她的話語,低低地笑了聲“愛民如子?恐怕你找錯了人?!本彤?dāng)蘇青愣神的功夫,他垂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揚(yáng)起“不過,確實(shí)有些意思?!?/br>沉悶的笑聲隨著他的轉(zhuǎn)身落入了轎里,不稍許,傳出一句話來“藺影,帶她上車。”這是成了?蘇青懵在原地,慢慢才回過神來,一抬腿就要跟著顧淵一起上車,卻伸來了一只手將她攔在原地。剛才動手“丟”她的那個少年正面色不豫地站在跟前,初時蘇青一門心思落在顧淵身上沒有留心,這時一眼看清他的樣貌不禁眼睛一亮。這唇紅齒白的少年郎模樣,倒是絲毫不比她家阿莫差上幾分。只是這身形顯然比阿莫要結(jié)實(shí)上不少,畢竟王府的伙食比跟著她東奔西走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藺影在她這樣露骨的打量下黑起了臉“你算什么身份,居然還想上王爺?shù)鸟R車?”蘇青滿臉委屈地看著他“這位小哥,剛才明明是王爺這樣吩咐的?!?/br>藺影被她給氣樂了,冷笑道“對,王爺讓你上車沒錯,但這輛才是給你的!”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蘇青的嘴角不由一抽。風(fēng)蕭瑟,懸落的枯葉盤踞在周圍,那一車滿當(dāng)?shù)呢浳飺u搖欲墜,老牛應(yīng)景地打了個響鼻,整個情景就更加地蕭條了幾分。這是一輛牛車。“想留在王爺身邊,就要做好當(dāng)貨品的準(zhǔn)備。”藺影譏誚地看了她一眼,“還不快上去?”蘇青在他的注視下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上車去,將整個人在貨物堆里蜷成了一個團(tuán),身子就隨著震動一上一下地晃動著。搖啊搖,搖到骨頭酥。視線落在前方不遠(yuǎn)處的馬車上,臉色陰惻惻的很是哀怨。這也不怪她,畢竟前一刻還滿心歡喜地自以為成功得了顧淵的垂憐,后一刻就落了個坐牛車的待遇,換誰都不免會有心理落差。說來也是奇了怪了,死在她手上的男人明明不計其數(shù),怎么這個顧淵偏偏就這么不開竅呢?待上山拜完廟,一行人啟程返回攝政王府。蘇青衣衫襤褸的模樣在一行人中無疑最是顯眼,落在顧淵一行的最后方,這場面的盛大程度堪比游街示眾。她的身子骨在這樣的顛簸下麻木地沒了感覺,就這樣跟個動物一樣面無表情地被人觀賞了一路。到攝政王府的時候,她全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