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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壓根兒就不在意國公爺,國公爺不去,居然樂得清閑。她一面心中歡喜,至少那樣也不會有人同她來爭,一面卻又暗暗遺憾,這大抵是女人的虛榮心作祟。陸氏道:“纖兒也快及笄了,國公爺可有想過她的親事?”靖國公對蕭玉纖這個女兒是最偏疼的,而且這女兒從小乖巧懂事,事事循規(guī)蹈矩,從不恃寵生嬌。靖國公道:“我自然是放在心上的,晏城不乏優(yōu)秀的青年才俊,咱們纖兒生得這副花容月貌,又知書達理,自然要配個好人家。不過你也曉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男子多半脾氣品性不佳,所以這事兒我要好好考量。”見靖國公對女兒如此上心,陸氏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她把身邊的男人擁緊了些,心道:國公爺對一個庶女的親事都如此重視,卻對蕭珩這唯一的嫡子不聞不問,二十六了都還未成親,都絲毫不著急,想來是一點兒都不上心。若是這樣下去,也不曉得這世子之位還能坐多久。·五日后,二公子蕭琮被幾個小廝抬進了靖國公府。說是抬,那是一點兒都不夸張。昔日風流紈绔的二公子,這會兒疼得嗷嗷大叫,面色也慘白如紙。他穿著一身寶藍色的錦袍,眼下卻染著大片大片的血跡。小廝們趕緊將人抬進了屋,派人去通知二房。二公子是二房唯一的嫡子,是以自小難免偏疼了些。就是因為如此,才養(yǎng)成了一副紈绔子弟的性子,終日沾花惹草沉迷女色??稍趺炊级际蔷竾墓?,晏城之人雖然不滿,卻也不敢說什么??烧f到底這二公子也干過不少強搶民女的勾當,還是有仇家的,今日也不曉得是何人,竟趁著這二公子小解的時候直接將人套上麻袋拖進了小巷子里,一頓拳打腳踢之后,不但生生打斷了手骨,還損了子孫根。二夫人劉氏看到兒子渾身都是傷,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跡,嚇得差點昏了過去,之后卻是痛哭流涕。蕭二爺蕭晏儒看到兒子這副模樣,也有些嚇住了,忙去叫了大夫。大夫出來之后,劉氏趕緊上前詢問兒子的狀況。平日里妝得體的劉氏,這會兒也是哭花了一張臉,這副模樣瞧著別提有多狼狽了,忙哽咽著問道:“大夫,我兒子如何了?”大夫道:“二公子身上大部分是皮外傷,休養(yǎng)幾日就成。那折斷的手骨也已經(jīng)接上,平日里要注意些,至少要等三四個月才會痊愈。不過……”大夫頓了頓,“二公子被人傷了下|體,以后在房事上恐怕會受影響。至于以后子嗣方面,也得看二公子的造化……”那處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如此拳打腳踢,難免會誤傷到。聽到這消息,劉氏嚇得臉都白了,忙道:“大夫,你可得救救我兒子,他……他不能有事啊?!?/br>大夫無奈搖了搖頭。劉氏忍不住就哭了出來。蕭二爺瞧著劉氏這模樣,趕緊命人將大夫請了出去,對著劉氏道:“哭哭啼啼成什么樣子,這兒子還不都是你慣的。眼下出了這種事,一般責任在你身上。”這么一說,劉氏哭得更大聲了。二公子的事情鬧得大,眼下府中何人不知?不過大多數(shù)人心里都道是那二公子自作自受,眼下終于遭了報應。這會兒阿皎同杏瑤一道坐在涼亭,聽著杏瑤眉飛色舞的講著二公子的事情:“真是大快人心,以后看他還怎么調(diào)戲姑娘?”阿皎也為杏瑤松了一口氣,至少這么一來,二公子也不可能再盯著杏瑤。只是她總覺得這件事情來得太過蹊蹺,二公子這么多年來都是這樣過來的,也不見得遇上仇家報復,怎么如今卻被人套上麻袋,然后……她一面聽著杏瑤繪聲繪色的描述,一面心里頭有些發(fā)麻,總覺得這二公子也算是吃了一個大教訓了。阿皎拿著托杏瑤買來的針線回了寄堂軒,想著昨日世子爺纏著她讓她給他縫寢衣。這種貼身的衣裳,按理說只有妻子才能縫的,她自然不敢答應。她怕世子爺生氣,所以答應給他做一雙鞋子,這才見他露出了笑容。她在寄堂軒本就閑來無事,做一雙鞋子也算是打發(fā)時間。她將針線布料放到自己的房間,想著這會兒世子爺定是在書房看書作畫,便沏好了茶端了進去。一進去,便見世子爺站在窗前。世子爺模樣生得好,又長得高大挺拔,這般看去,不禁令她有些看傻了眼。她暗暗嘲笑自己,之后便端著茶盞進去。蕭珩瞧著是她來了,眉眼也柔和了一些,問她去哪兒。阿皎彎著唇正要說去見了杏瑤,然后聊了一會天。她想起了二公子的事,忽然想到了什么,頓了頓才緩緩抬眼對上面前男人的眼睛。他眉眼溫和,卻看得她止不住身形一顫,背脊有些發(fā)涼。二公子的事……☆、29|4.27·阿皎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世子爺這么一個清風朗月般的人,怎么可能因為她去對付二公子?不管怎么說,這二公子也是世子爺?shù)奶玫?,而且二公子是二房的獨苗,若是在子嗣上出了什么問題,那簡直是禍及整個二房。阿皎越想越覺得自己是荒唐了,忍不住彎了彎唇,然后將托盤擱到一旁,端起茶盞道:“世子爺喝茶罷?!?/br>蕭珩微微頷首,眉眼有些柔和,雙手接過天青色汝窯茶盞,抬手拿起茶蓋平了幾下茶沫。他見身前的小姑娘一直看著自己的手,不禁有些好笑,心道:難不成自己的臉還比不過這雙手么?被逮個正著,阿皎有些害羞,紅著臉道:“世子爺小心燙?!?/br>“嗯?!笔掔駨澚藦澊健2还芩矚g自己的手還是喜歡自己的臉,不都是他的。這么一想,蕭珩的心里也舒服多了。他一壁喝茶一壁看著阿皎,問道,“耳朵如何了?有沒有腫?”這些日子世子爺一直念著這事兒,而且還專程替她擦藥酒,害得她都有些受寵若驚了。她不過是個皮糙rou厚的下人,又不是嬌滴滴的千金小姐?阿皎搖了搖頭回答道:“奴婢好著呢,世子爺不用擔心?!边@事兒她自己也上心吶,不過好在沒出什么岔子。蕭珩這才放心。用了午飯之后,蕭珩便在書房看書,而阿皎則坐在窗邊的桌旁謄抄書冊。待謄抄完了,阿皎才忍不住側(cè)過頭打量了一下正看書看得認真的世子爺。她瞧著世子爺此刻斂著眉頭,神情專注,突然來了興致,悄悄拿起筆在紙上畫了起來。她并未學過畫,爹爹也不過是個秀才,教她讀書識字已經(jīng)算不錯了,是以她此番也不過是隨意亂涂亂畫。阿皎看著躍然紙上的畫像,有些滿意的勾了勾唇。她自然不會拿這同世子爺?shù)谋?,只不過自己瞧著還是有些滿意的。紙上忽的投下一道陰影,阿皎趕緊轉(zhuǎn)過頭,見世子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