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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出去走了走。高大的身影站在廡廊下,穿了一身圓領(lǐng)直綴的徐硯就走到他的身邊,上前說道:“魏王已經(jīng)平安回府了,此番魏王舍身救皇上,皇上怕是待他又要特殊一些了?!毙』实墼俾敾?,到底是個孩子。他原本就很喜歡魏王這個皇叔公,這件事情之后,自然要待他更親近一些了。暮色漸濃,渲染了整個琳瑯院。院中的桂花樹簌簌作響,落下紛紛一地的丹桂。江嶼的側(cè)臉看上去有些冷峻,說:“我知道了。你去查一查魏王和蕭尚書私下可有來往。”說得是蕭太后的父親蕭光輔。然后問,“今日夫人回沈家可有發(fā)生什么異常的事情?”徐硯應(yīng)下,想起了一件事情,就說:“別的倒是沒有,不過——今日羅家的二公子去探望過沈老夫人?!?/br>羅二公子,羅廷舟……倒是把他給忘了。江嶼想了想,沒有說什么。聽到屋子里有些動靜,知道是她換好衣裳了,就讓徐硯退下,自己走了進去。好像除了剛懷孕那會兒,沒有什么食欲,如今胎兒安穩(wěn),沈令善的胃口也大了一些。晚上多吃了一點。用了晚膳之后,江嶼陪著她去院子里散步,然后就回房了。她就好奇的問:“你今天不忙公事嗎?”怎么一直陪著她?雖然她也挺想他陪著的。江嶼就說:“嗯,多陪你說會兒話吧?!?/br>和她說話?可是每回他的話都很少,她都不知道要和他講什么了。洗完上榻睡覺的時候,他就從后面摟著她,說道:“今日……可見到羅廷舟了?”沈令善聞著他身上的味兒,原始覺得極舒心的,聽到他的話,有些驚訝,轉(zhuǎn)身看著他說:“你怎么知道?”這種事情也沒話說什么吧?她就喃喃道:“的確見到了,不過二表哥一直在跟祖母說話,我也插不上什么話,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難道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羅廷舟來看望她祖母,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對的吧?小時候祖母就對羅廷舟挺照顧的。大概是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長輩們會格外照顧一些。就聽江嶼說:“沒什么?!?/br>是嗎?沈令善抬起眼,看著他的眉眼,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就小聲的問:“你一直都派人跟著我嗎?”……她做的所有的事情,見的所有的人,他都知道嗎?沈令善有些不太理解他的做法,換做以前的性子,估計會生氣。不過如今到底是年長了一些,考慮事情也穩(wěn)重了一點。其實她也明白,兩個人之間的信任,不可能一下子就完全就彼此相信的。連她自己都做不到。只是忽然感覺到他并沒有想象的那樣相信自己,就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就說:“其實也沒關(guān)系……”她垂了垂眼,聲音輕了一些,“如果這樣做會讓你覺得踏實一些,我也不會說什么。”他以為她會生氣的……這個反應(yīng)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江嶼把她抱緊了一些,說道:“之前的確是如此,不過后來就不怎么過問了。沒有特別的事情,我不會去查你的行蹤。”好像說得很有道理,不過沈令善還是有些哭笑不得,難道羅廷舟就是特別的事情嗎?她根本連話都沒和他說上幾句。她沒有說話,他卻忽然吻了上來,雙唇登時被他堵住。大手攬著她的腰肢迫使她貼近他。沈令善睜開眼睛看了他一下,耳畔滿是他急促的呼吸聲。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起了之前祖母和她說得那件事情。她不知道,在她悔婚之后,他是以什么樣的心態(tài)再去求祖母將她許給他的。在她因擺脫婚約而歡呼竊喜的時候,他卻跪在了祖母的面前……他是那么驕傲的一個人。沈令善閉了閉眼睛,雙手攀附著他的肩膀。在兩人真正親密無間的時候,他才親了親她的臉,低聲和她說道:“善善,睜開眼睛……”沈令善氣得重重擰了他一把。這個時候她睜開眼睛看什么?這種事情有什么好看的?可是他又說了一遍。這個時候她的意志力好像格外的薄弱,他說什么,她都照做了。只是睜開眼睛,正真親眼目睹的時候,臉就忍不住燙了起來。這好像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他進去。等他出來的時候,她便將臉埋在柔軟的枕頭上,面色緋紅。他倒是體諒她,沒有再做什么,抱著她去凈室沐浴了一番。之后上榻的時候,他理了理她的鬢發(fā),將人抱在了懷里,和她商量的語氣:“我不太喜歡羅廷舟……如果可以,你盡量少同他接觸?!币娝龥]有動靜,他親了她一下,臉貼著她的,“聽到了嗎?”聽到了。沈令善困得不行,有些小脾氣了,就伸手去推他。好像她和羅廷舟很親近似的,就算他不說,她心里也有數(shù)的。出嫁的婦人,自然要同外男少接觸的。把他推開了,沈令善睡得卻有些不太舒服,想了想,就又抱住了他。江嶼就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紫宸宮內(nèi),小皇帝趙衡還是有些擔(dān)心趙棣。雖說過去幾天了,有消息傳來,皇叔公并沒有生命危險,可他總覺得自己該去看看他。這兩年好像除了母后和太傅大人,沒有人對他那么好了。起初他只是覺得皇叔公有趣,現(xiàn)在卻是真的被他感動到了。皇帝這種身份,對一些名利財富自然不放在眼里,最覺得珍貴的,便是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準備去魏王的時候,蕭太后就進來了。趙衡想了想,便將要去探望皇叔公的事情和她說了。卻見面前的母后一聽,略微蹙眉,和他說:“太醫(yī)都去看過了,魏王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你是皇帝,怎么可以隨隨便便出宮?”換做往常,趙衡肯定是聽母后的,今日卻抬頭道:“母后先前不知一直告誡兒臣要知恩圖報,先前要兒臣記著太傅大人的恩情,可是皇叔公待兒臣也十分好,這回若非皇叔公舍命相救,兒臣怕是性命不保了……有什么比救命之恩更重要,難道兒臣連去探望一下皇叔公都不成嗎?”想了想,就小聲說:“難道真如皇叔公所言,母后對他的成見極深?兒臣覺得他挺好的,人也仗義,沒有長輩的架子。”蕭太后閉了閉眼睛,袖中的手用力捏緊了一些。其實那日看到趙棣奮不顧身的去救他,又看到他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她也有一瞬間的震驚。她想過是苦rou計,可她聽太醫(yī)說,若非魏王的身子骨比常人更強健許多,怕是要當(dāng)場喪命了。一面是當(dāng)初他令人憎恨的齷齪模樣,一面是他極力護著她孩子的樣子……蕭太后有些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他。跟何況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十歲的孩子,自然會被他的外面所蒙蔽。可即便他救了她的兒子,先前他對她的侮辱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