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4
么話不該說,她們心里應當有底?!睆陀职押⒆舆f給明蘭,語氣稍緩,“把二少爺抱去隔間,有些話不適宜讓他聽見,免得污了耳朵?!?/br>她這番指桑罵槐的暗語完全沒能引起圣元帝的羞愧,反倒令他輕笑起來,仿佛很得趣。關(guān)素衣也被氣笑了,挑眉問道,“今日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誰,鎮(zhèn)西侯府的侍衛(wèi)忽納爾還是金鑾殿上的皇帝霍圣哲?”圣元帝沒敢隨意接話,試探道,“是忽納爾如何,是霍圣哲又如何?”“是忽納爾,我就狠狠扇你一巴掌,叫你立馬滾蛋!是霍圣哲,我就以死勸諫,免您敗法亂紀,壞了倫理綱常!”對上她亮如寒星的眼眸,圣元帝呼吸微窒,斟酌片刻方道,“朕既是忽納爾,也是霍圣哲,你待如何?”“很好,那我就先狠狠扇你幾耳光,再一頭碰死在門梁上!你敢不敢試試?”想起尚在宮中的葉蓁,關(guān)素衣只覺胃部翻騰,惡心想吐,尖銳道,“皇上,聽了祖父和父親的轉(zhuǎn)述,我原以為您是一位明君,卻沒料竟昏聵至此。謀奪□□莫非是您的嗜好不成?搶了葉蓁不夠,您還想誘騙我?您把我當成什么?又把關(guān)家置于何地?您以為我會像葉蓁那樣哭哭啼啼、半推半就地從了?您未免想得太美!關(guān)家不是葉家,有骨頭,有膽魄,更不畏強權(quán),我今日死拒,來日我祖父與父親定當死諫,我關(guān)家便是粉身碎骨也不屈就!”她邊說邊取下銀簪,將鋒利的那頭對準自己咽喉。☆、第92章恃寵夫人是何等剛強烈性之人,圣元帝不是不知道,且早已預想了千萬種坦白的后果。憤怒、堅拒,甚至于破家死諫,都在可控范圍之內(nèi),唯獨葉蓁那事,令他狠狠驚了一下。一失足成千古恨,直到此時他才深刻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人真的不能輕易犯錯,踏錯一步,將來必要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而現(xiàn)在這個代價絕不是他能承受的——夫人厭他、恨他倒也罷了,她竟惡心他!她看他的眼神像是在注視著一團穢物,連稍微走近些都會臟了她的地界。旁人都道他沉溺美色,強奪□□,焉知他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他替那夫妻倆承擔了多少罵名?又給了他們多少榮華?他們甚至利用那莫須有的愧疚感,令他生生錯失所愛,叫他們陷入這等進退無路的困境。誰又能體諒他的苦楚?誰又能為他正名?面對渾身冒著寒氣,又仿佛隨時都會燃燒的夫人,圣元帝覺得很無力,卻又不可遏制地愛她更深。她的言行一如他之前所想,拒絕得這般干脆,握著銀簪的手暴出青筋,抖都沒抖一下。她橫眉怒目地站在對面,分明處于弱勢,更陷于絕望的深淵,下顎卻揚得那樣高,脊背挺得那樣直,似扎根于懸崖的青松,風骨峭峻。她還想狠狠扇他幾耳光,叫他滾蛋!天下間唯有夫人才敢這樣。她或許會被折辱,卻絕不會被擊垮;能被摧毀,卻絕不低頭認輸。不知怎的,圣元帝便想起了葉蓁被送來的那一晚。她跪在他腳邊,哭哭啼啼地求他賜死,裝模作樣地投繯自盡,令他左右為難,進退維谷。倘若當時直接扔給她一把匕首,現(xiàn)在哪會有如此多的糟心事?同樣是拒絕,一個直情徑行,沉潛剛克;一個卻粘膩油滑、矯揉造作??珊蕻斈晁麤]多讀點書,長些見識,竟被一個婦人愚弄至此,還叫夫人也得知了那些丑事!圣元帝越想越難堪,越想越尷尬,若是地上有條縫,恨不得立馬扒開鉆進去。但夫人還用銀簪抵著咽喉,他哪能不管,只得強忍羞恥勸道,“夫人莫沖動,朕絕不會傷害你,你先把簪子放下,我們心平氣和地談一談怎樣?”“說什么?說你如何貪戀美色,謀奪臣妻嗎?你整日里研習儒學,可曾認識‘羞恥’二字?”關(guān)素衣咬牙詰問。圣元帝抹了把臉,無奈道,“朕自然認識‘羞恥’二字,但它們卻不認識朕,所以注定要讓夫人失望了?!?/br>“你,你好不要臉!”關(guān)素衣被這人無恥的程度震驚了,顫巍巍地伸出食指,卻因這片刻失神,叫對方逮住機會迅速靠近,一把奪走銀簪,從背后將她牢牢抱住。“倘若能得到夫人,朕還要臉皮做什么?”他盡量放柔嗓音,低低安撫,“夫人莫氣,氣壞了身子朕比你更難受。你如何知曉葉蓁那事?誰告訴你的?”關(guān)素衣掙扎不開,唯有冷笑,“連趙純熙都能知道,旁人焉會不知?你還當自己行事很周密不成?”最好的回答就是避而不答,讓這人自個兒猜去吧。圣元帝果然沒深想,苦澀道,“也對,夫人如此聰明,又豈會被那等小伎倆瞞住。然而夫人有所不知,我與葉蓁并非你想的那種關(guān)系,這么些年,朕從未碰過她一根頭發(fā),只負責給她提供一個安身之所。朕唯一愛過的,且正在愛著的,唯有夫人?!?/br>關(guān)素衣哪能相信這些鬼話,又是扭動又是跺腳,口里吁吁喘著粗氣。圣元帝著實心疼,更被她摩得下腹發(fā)緊,只好用大手捂住她眼瞼,柔聲絮語,“夫人別動,好好聽朕說話。夫人是個眼明心亮的,誰是真心誰是假意,應當逃不過你的眼睛。你不要想著朕是皇帝,也不要想著朕隱瞞身份刻意接近,你只需回憶與忽納爾的每一次會面,每一句對話,可曾感到過半分欺瞞敷衍?忽納爾恨不得把心挖出來給你?!?/br>關(guān)素衣眼前漆黑一片,行動也被禁錮,唯有耳畔的熱氣和隱含祈求的嗓音在刺探著她的感觀。她慢慢恢復平靜,諷笑道,“此生此世非卿不娶,卻原來早已后宮佳麗三千?;噬希y道這還不叫敷衍,這還不叫欺騙?人竟能無恥到這等地步,我今兒總算長見識了?!?/br>圣元帝將她摟得更緊,慎重道,“夫人,此處不便,朕不能向你解釋更多,改日朕必定一一為你解答疑惑。你只需知道,千萬不要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拒絕朕。中原有一句話說得好——瓷器不與瓦礫相碰。你是金貴的瓷器,朕是粗糙的瓦礫,為一片瓦弄碎自己,又是何苦?朕絕不會傷害你,更不會傷害二位泰山,你大可放心?!痹捖湓谒癜椎亩陷p輕吻了一下。他腮邊滿是胡渣,親一下除了有點熱有點濕,還刺刺的,麻麻的,臊得關(guān)素衣從耳根一直紅到脖頸。“你混賬,你無恥!”她氣得直往男人腳背上踩,還狠狠碾壓幾下。然而正如方才所言,他果然是一片粗糙的瓦礫,竟絲毫不覺疼痛,反倒低笑起來,聲音里滿滿都是愉悅。“夫人,你臉紅的樣子真美,和朕想的一樣。你在朕懷里又踢又鬧,可愛極了,趙陸離定然沒見過你如此鮮活的一面吧?夫人,你自己可能都沒發(fā)覺,你不怕朕,你在朕面前肆無忌憚,任性使氣,因為你心里明白,朕愛你,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