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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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上就是有點癢,也不覺得疼,介理用手指捏住了一拔,頓時我險些從平臺上倒翻下去,我急忙擰開頭盔上的射燈,手背接近手腕的地方,竟長出了兩三個小小的黑綠色rou牙,不去碰它就只會感覺微微發(fā)癢,但一碰就疼得象是戧茬兒往上撕rou,整個胳膊的骨髓都被帶著一起疼,我急忙再檢查身上其余的地方,都一切正常。這時shiley楊和胖子等人也打開了光源,我讓他們各自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除我之外,shiley楊、明叔、胖子都沒事。這事也真奇了,眾人自到達黑虎玄壇,未曾分離半步,怎么單單就我身上異常,再不想點辦法,怕也要長出“血餌紅花”了。正沒理會處,發(fā)現(xiàn)阿香倒在我身邊人事不省,她的鼻子正在滴血,沾到血的半邊臉上,布滿了綠色的rou芽,她的手上也有一睦,阿香有時候看到一些不想看到的東西,鼻子就會流血,適才在外側(cè)的洞xue里,她剛看到“血餌紅花”,鼻子便開始淌血,這種現(xiàn)象以前也有過,并未引起我們的重視。現(xiàn)在才明白,原來“血餌”這種傳播死亡的植物,在空氣中散播著無形的花粉,一旦觸碰到皮膚的鮮血,就會傳播生長,從阿香看到它的第一眼起,就已經(jīng)中招染上血毒了。剛才眾人趴在石臺上觀察下面動靜的時候,阿香由于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鼻子流血不止,抓住我的手腕想告訴我,把血沾到了我的手背上,然后她就昏迷了過去,我當(dāng)時還以為是她看到了下面的什么東西,哪里想到出此意外。shiley楊想幫阿香止血,我趕緊告訴shiley楊千萬別接觸血液,用手指壓住阿香的上耳骨,也可以止住鼻血,左邊自孔淌血壓右耳,右邊壓左耳,但無論如何不能沾到她身上的血。“血餌”在陰陽風(fēng)水中被解釋為生氣過盛之地,尸體死而不腐,氣血不衰,積年累月不僅尸體慢慢開始膨脹變大,而且每隔十二個時辰便開出rou花,死人倒還罷了,活人身體中長出這種東西,只能面臨兩種選擇:第一是遠(yuǎn)遠(yuǎn)逃開,離開這生氣太盛的地方,血餌自然就不治而愈了,但這片地域為祖龍之淵,只依賴開十一號,在短時間內(nèi)難以遠(yuǎn)遁;再就是留在這里,等到這被稱為“生人之果”的血餌開花結(jié)果。那活生生的人就會變成漲大的尸體了。明叔看她干女兒三魂悠悠,七魄渺渺,性命只在頃刻之間,便哭喪著臉說:“有沒有搞錯啊,這回真的是全完了,馬仔和保鏢沒了,老婆沒了,冰川水晶尸也沒了,現(xiàn)在連干女兒也要死了……”我對明叔說:“先別嚎喪,我手上也長了血餌,你舍不得你的干女兒,我也舍不得我自己,眼下應(yīng)該趕緊想辦法,藏族老鄉(xiāng)不是常說這樣一句諺語嗎——流出填滿水納灘的眼淚,不如想出個鈕扣一樣大的辦法?!?/br>明叔一聽還有救,趕緊問我道:“原來你有辦法了?果然還是胡老弟胸有成竹臨危不亂,不知計將安出?還請明示,以解老朽愚懷,倘若真能救活阿香,我愿意把我干女兒嫁給你,將來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我并未答話,心中冷哼了一聲,老港農(nóng)生怕我在危險之時丟下他不管,還想跟我結(jié)個親,也太小看人了,這種噱頭拿去唬胖子,也許還能有點作用。想不到胖子也一點都不傻,在旁對明叔說:“明叔,您要是真心疼阿香,還舍得帶她來西藏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您那倆寶貝兒子怎么不跟著來幫忙?不是親生地確實差點事兒?!?/br>胖子不象我,說起話來沒有任何顧忌,剛剛這幾句話,果然刺到了明叔的痛處,明叔無可辯駁,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顯得十分尷尬。我胳膊肘撞了胖子一下,讓他住口別說了,其實明叔對阿香還是不錯的,當(dāng)然如果是他親生女兒,他肯定舍不得帶她來昆侖環(huán)境這么惡劣的地區(qū),人非圣賢,都是有私心的,這也怪不得他。shiley楊見我們不顧阿香的死活,在石臺上都快吵起來了,一邊按住阿香的耳骨止血,一邊對我們說:“快別爭了,世間萬物循環(huán)相克相輔,腹蛇五步之內(nèi),必有解毒草,下面那綠色的小動物以血餌為食,它體內(nèi)一定有能解血餌毒性的東西,或者它是吃了這洞xue中其余的一些東西……”我點頭道:“若走三步路,能成三件事,若蹲著不動,只有活活餓死,胖子你跟我下去捉住那長綠毛的小家伙。”說完將兩枚冷煙火扔下石臺,下面那只小狗一樣的動物,正趴在地上吃著尸體上最后的幾枚果實,再不動手,它吃完后可能就要鉆回洞xue地縫隙里去了。胖子借冷煙火的光芒,看清了下面的情況,想圖個省事,掏出手槍來就打,胖子掏槍、開保險、上彈、瞄準(zhǔn)、射擊的動作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完成的,我想攔他已經(jīng)晚了,匆忙中一抬他的胳膊,胖子剛剛那一槍,就射到了洞壁上。子彈擊得碎石飛濺,這一下震動不小,那只似乎又盲又笨的小動物,也被驚動,掉頭就向回爬,我對胖子說:“別殺它,先抓活的?!边呎f邊跳下石臺,剛才落在下面的男尸身上,攔住了它的去路。這石臺不算太高,胖子倒轉(zhuǎn)了身子,也跟著爬到下面,與我一前一后將那綠毛小狗夾在中間,二人都抽出工兵鏟來,這東西看似又蠢又笨,只知道不停地吃生人之果,但四肢粗壯,看樣子力量很足,此時它感覺前后被堵,在原地不斷轉(zhuǎn)圈,蛇頭一般的臉上長著一張大嘴,虛張?zhí)摵现l(fā)出一股惡臭。這只小獸全身都是rou褶,遍體都有綠色的硬毛,從來沒聽說世上有這種動物,我和胖子先入為主,總覺管這東西有可能是僵尸,但是與人類的差別太大,也許是某種野獸死后變成的僵尸,既然身體呈黑綠腥臭的狀態(tài),那必然有毒,不過體型僅僅如同普通的小狗大小,看來要活抓它,倒也并非難事。那小獸在原地轉(zhuǎn)了兩圈,對準(zhǔn)胖子,張口亂咬著硬往前沖,胖子掄起工兵鏟拍下,正砸在它頭上,那小獸雖然皮rou甚厚,但被工兵鏟砸中,也疼得發(fā)起狂來,躥將起來,將胖子撲倒在地。胖子把黑驢蹄子向前一塞,掖進它的嘴里。那只如同狗一樣的動物,從沒嘗過黑驢蹄子的滋味,應(yīng)該不太好吃,不斷甩頭,想把黑驢蹄子吐出來。胖子用腦袋頂住它的嘴,兩手抓住它的前肢,雙方各自用力,僵持在了一起。我從后邊趕上來,用膠帶在這小怪物的嘴上纏了十幾圈,又用繩子把它的腿腳捆上。我把胖子從地上拽起來,胖子對我說:“這東西比想像中的好對付多了,大概它天天除了吃就是睡,根本就沒別的事做,不過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我看它可不象是條狗?!?/br>明叔和shiley楊見我們得手,立刻帶著阿香從石臺上下來,史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那些血餌rou芽,這么一點時間里,已經(jīng)又長大了一倍,阿香的情況比我嚴(yán)重得多,若不盡快施救,怕是保不住命了。胖子踢了一腳那被我們捉住的動物:“這家伙能當(dāng)解藥嗎?看它長得這么丑,備不住身體里的血rou都有毒,難道是要以毒攻毒?”shiley楊說:“這種動物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但不外乎兩種可能性,一是它體內(nèi)分泌地東西可以化解血性,再不然就是它居住的環(huán)境或者吃的其余食物,可以中和毒性,在這洞xue附近搜索一下,或許能有收獲?!?/br>我們不敢耽擱,分頭在洞底查看,我走到那巨大的冰山水晶石下,石上刻有大量的密宗符號,我還同顧得上看那石上的圖形有些什么內(nèi)容,便先發(fā)現(xiàn)石下有個奇怪的東西,原來我們在上面看這里象是壓著一口紅木棺材,而其實是大水晶下,有一個紅底黑紋地空龜殼,被石頭壓得年代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久了,那巨龜可能早已死亡腐爛盡了。明叔也看到了這個空空的龜殼,紅底黑紋地龜甲極其少見,傳說“鳳麟龍龜”為四靈獸,其中的龜,就是單指殼上顏色變?yōu)榘导t的千年老龜,明叔若有所思,回頭看了看那被胖子捉住的動物,急忙對我說道:“這次發(fā)達了……那東西不是狗的僵尸,而是蛻索龜,阿香有救了?!?/br>我見明叔過于激動,有點語無倫次,便讓他冷靜些,把話說清楚了,什么發(fā)達了有救了?明叔顧不上再說,先把龜殼用鏟子切掉一塊,合水搗碎了涂抹在我和阿香長有血餌的地方,一陣清涼透骨,皮膚上地麻癢疼痛立刻減輕了不少。看阿香脫離了危險,明叔才告訴我們說,以前彼得黃當(dāng)海匪的時候,截住了一艘客船,但奇怪的是船上的人都已經(jīng)死光了,船倉中眾多的尸體上,長出許多菇狀的血藻,海匪在船上打死了一只小水晰,但也有不少人碰到尸體的血液,命在旦夕,海匪老大熟識海中事物,知道這船上可能藏有什么東西,于是命人仔細(xì)搜索,果然在貨倉中找到了一只被貨柜夾住的龜殼,能蛻殼的老龜一定在水中吃過特殊的東西,都變成精了,害死了船上所有的人,它爬過的地方,死者身上都會長出rou花rou草,被吃后死者精血全失,便成為了干尸,龍頂上面的深淵里,大概生氣過旺,所以一具尸體才可以反復(fù)生長血餌。它的殼是寶貝,所有的毒癥皆可醫(yī)治,世間難覓,這一整只龜殼,都不能說是天價了,是無價之寶,當(dāng)時海匪內(nèi)部因為爭奪這件東西,自相殘殺,死了不少人,彼得黃也險些把命送掉,也就是在那時候,明叔在海上救了彼得黃,才從他口中知道有這種蛻殼龜,帶人回去再找的時候,海匪的船已經(jīng)爆炸沉沒了,只好敗興而歸。后來這件事隔的時間久了,就逐漸淡忘了,現(xiàn)在看到這水晶石下壓著的空龜殼,紋理顏色都非尋??杀龋@才回想起來,看來人還是要積善德,當(dāng)初舉手之勞,救了彼得黃一命,現(xiàn)在卻也因此救了自己的干女兒,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多做善事才有好報啊。胖子一聽這東西那么值錢,趕緊就動手想從下面把龜殼全挖出來,我心想明叔說到最后,又把話繞了回來,對我進行旁敲側(cè)擊,也許他在香港南洋那些地方,人與人之間缺乏足夠的真誠,但總這么說也確實很讓我反感,以后還要找機會再嚇?biāo)麄€半死,于是暫時敷衍明叔說:“不見山上尋,不懂問老人,全知全能的人很少,一無所能的人更少,還是您這老江湖見多識廣,我們孤陋寡聞都沒聽過這種奇聞......”我心不在焉的同明叔談話,眼睛卻盯著那塊巨大的方形冰山水晶石,只看了幾眼,上面的圖形便將我的眼睛牢牢吸住,難道云南“獻王”曾經(jīng)來過這里?第二百一十章空殼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