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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搬回本家……住?!?/br>夜染的聲音很輕,卻是清清楚楚的被夜戎聽在了耳里。夜戎猛地抬起頭,淚水甚至預(yù)兆的一顆顆順著老臉落下。夜染看著這般的夜戎,心里仿佛被什么撞擊了一下,生疼。第一次,抬眼看向了夜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還意氣風(fēng)發(fā),而如今,夜戎卻早已兩鬢斑白,臉上也出現(xiàn)了許多歲月留下的溝壑,原來,爺爺他,已經(jīng)老了。夜染站起身,不想再去看那讓她心里一陣陣抽疼的老臉,轉(zhuǎn)過身,朝著靈玉兒的方向走去,只是話音,卻是隨風(fēng)飄入夜戎的耳里。她說,爺爺,等我回來帶你回家。夜染和靈玉兒雙雙運(yùn)起輕功,飛上懸崖。而夜戎,在這一刻,如同小孩子一樣,捂著臉,大哭了起來。他不是一個好父親,不是一個好爺爺,他的家人真的再次給了他補(bǔ)救的機(jī)會……卡卡、小穹和小白豚早在之前便回到了蒼穹寶塔,看著夜戎大哭的一幕,豆毛毛沒有太多多余的情緒,而卡卡和小穹卻是咬了咬牙,神色復(fù)雜,最終卻是化為釋然。親人,這兩個字,本就不是說出來的。血緣,這兩個字,更是無論如何都斷不了的。懸崖頂上。靈玉兒靜靜地站著懸崖邊,雙手撐開,肆意地享受著崖頂?shù)目耧L(fēng)。這一刻,靈玉兒的心里是從未有過的輕松。“這輩子,我靈玉兒活得太累了!太累了!”靈玉兒雙手放在唇邊,對著懸崖對面,大喊著,大風(fēng)混合著淚水,靈玉兒大喊著,大喊著!“不管你信不信,我擄走夜家主,只是——”靈玉兒走到夜染的身邊不遠(yuǎn)處,席地而坐,雙手抱著膝蓋,像個孩子,“只是想見你一面?!?/br>夜染在靈玉兒身邊坐了下來,沒有說話,她知道,靈玉兒現(xiàn)在需要的是一個傾聽者。很奇怪吧,她現(xiàn)在竟然坐在靈玉兒的身邊,安靜的傾聽靈玉兒的話,這在曾經(jīng),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五歲前,我還什么都不懂,卻就要被父親鞭策著背兵法,背心法。接下來的這十年,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為了他而活,為了他修煉,為了他變強(qiáng),我覺得我的每一次呼吸都是為了他。”“父親是大將軍,是整個天下都敬佩的大將軍,所以我從不懷疑他的王妃之位會落到別的女子頭上?!?/br>“得知家族和半獸人暗中聯(lián)絡(luò)企圖造反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可能了,什么都不可能了。所有的肖想在一瞬間變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br>“昨晚,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也應(yīng)該留在那個家里,和他們一起死在他的手上?!?/br>“但是,我還是逃出來了,帶著我的母親,逃了出來?!?/br>“出來之后,我不知道該去哪里,很可笑吧,天下之大,卻是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我的容身之處,對了,忘記告訴你,我的師父,平生最恨半獸人和叛徒。”“我靈玉兒十六年來幾乎沒有一天是為自己而活,到了最后他媽的落了個叛徒的名號!”“最可笑的是,在臨死前,我竟然只有你可以見一面了。我不想帶著母親不明不白的死去,至少,有個人,有個見證?!?/br>靈玉兒躺在了地上,最后開始瘋狂的哈哈哈大笑,只是淚水卻不要命一般的順著眼角,落在地上。人之將死,是不是一切都看得開了?夜染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這一刻,心里莫名的難過。“你不說些什么安慰安慰我?”靈玉兒扭過頭,眼淚在流,眼睛在哭,唇角卻在笑。半晌之后,夜染才緩緩地說出了一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什么?!?/br>靈玉兒卻是在一瞬的怔愣之后,大笑了起來,只是大笑聲不知道何時轉(zhuǎn)化成了大哭。沒有話,卻是最暖她心的話。她是誰?她是靈玉兒,她是高傲驕傲的靈玉兒。她不需要安慰,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為什么,會是敵人……”靈玉兒呢喃了一聲,聲音很輕,消逝在了風(fēng)中。不知道夜染聽到了沒有,總之,夜染沒有說話,只是坐在原地,感受著懸崖邊的風(fēng)。冷風(fēng)之中,再次傳出了聲音。“爆破丹,是你煉制的吧。”“是啊,本來其實真的沒想要煉制,只是想在我死后,給你留下些麻煩。夜染,我……也是一名實力還不錯的煉丹師?!?/br>隱約之中,似乎還可以聽到靈玉兒話音中的些許調(diào)皮,還可以聽到一聲不知來自誰的嘆息。許久,許久,兩人都再也沒有說話。最后,在這懸崖之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沒有人知道。只是,最后的最后,懸崖邊上,只剩下了夜染一人。一襲紅衣,站在懸崖頂峰,望著隨風(fēng)而散的青煙,眼神悠遠(yuǎn),她的唇,微微動了動,卻是沒有人再能夠聽得到。她說,靈玉兒,下輩子,為自己而活吧。夜染在懸崖邊上,整整呆了三個小時,這個花一般的少女的離去,最后陪在她身邊的,竟然是她一直視作死敵的夜染。人生,總是處處充滿不解。下了懸崖,夜戎看到只有夜染一人,嘴唇動了動,卻是一個音都沒有發(fā)出來。夜染想對夜戎笑一下,卻扯了扯唇角,一個笑容在這一刻,都變得如此之難。夜染抬步走到地上昏迷的婦女身邊,屈身坐下,她將婦女的頭,放在她的膝上。她說,玉兒走的很安詳。她說,玉兒的下輩子,會很幸福。她說,玉兒最想在走的時候,再喊您一聲娘。她說,阿姨,您,走好。一根銀針,插進(jìn)了婦女的太陽xue。抱著懷中已經(jīng)失去心跳和呼吸的婦人,夜染眼眶發(fā)熱,別過眼去,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耳邊仿佛回蕩著靈玉兒臨走前的最后一句話。“夜染,可不可以讓我娘,死的安逸一些。她這輩子,太苦了……”婦人的墓,是夜染在懸崖上,親手挖的,親手立的。墓碑最下的署名是,摯愛的女兒,玉兒立。夜染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壇酒,灑在了地上。轉(zhuǎn)身,帶著夜戎,離開。一路上,豆毛毛窩在夜染的懷里,小穹靜靜坐在夜染的身邊,夜戎則是坐在距離夜染遠(yuǎn)處的卡卡身上。夜染的情緒,一路到了夜家,都沒有整理好。夜玄祀和夜家眾人看到老家主平安回來,臉上都帶著喜悅,盡管戰(zhàn)后的夜家,早已傷痕累累。“小叔叔,夜家傷亡,怎么樣?”夜染搖了搖頭,將腦海里的恍惚搖走,走到夜玄祀的身邊問道。夜玄祀搖了搖頭,閉上眼睛,聲音是滿滿的苦澀,“傷亡雖然有些大,卻沒有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