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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念頭都沒有,該說的說完后,人家放下茶杯,輕飄飄地離去,沒留一點兒機會給溫小婉。溫小婉覺得這事,她里外不是人,黑白都不對,還被一個對她的男人有好感的女人訓(xùn)了一頓,她快要憋屈死了。所以,等到晚上,聶謹(jǐn)言回來的時候,她都沒給聶謹(jǐn)言一個好臉子,像往日那種遞暖茶送手爐的待遇更是沒有了。享受N久好福利的聶謹(jǐn)言,一時間缺了這些,哪里能適應(yīng),但他又不知道溫小婉這是為什么生氣――最近發(fā)生這么多的事,可值得生氣的,實在是太多了。白天敏宜長公主來過的事,他一進慎刑司的大門,小恭子就跑著回稟他了。他思來想去,覺得問題應(yīng)該是出在這里――前面那些煩心事,要是真惹得溫小婉動了肝火,那他的福利,昨天就會斷了,絕計不會等到今天。若沒有沒心沒肺的溫小婉,胡天胡地鬧著聶謹(jǐn)言,聶謹(jǐn)言自己本身是個極嚴(yán)肅內(nèi)斂的人。他不太會說情話哄人,瞧著溫小婉氣鼓鼓的樣子,努力了幾次,也沒有張開口,木然地站在溫小婉身邊,像個背后靈一樣。溫小婉被他傻著看不舒服,實在坐不住了,站起身移動時,他卻又跟著,溫小婉走在哪里,他跟在哪里。溫小婉自己繞出屋子,見著聶謹(jǐn)言還要跟著,她氣得站住,沒好氣地問他:“你干嘛總跟著我?”聶謹(jǐn)言瞧著繃緊一張俏臉的溫小婉,好脾氣地說:“我……我怕你丟了?!?/br>瞧著聶謹(jǐn)言眉目間流露出來的溫柔笑意,溫小婉有多少氣,都被這一句堵了回去,可她那一番委屈,又不能白受。“別跟著了,我丟不了,我去出恭,你站我身邊,我還能出得來嗎?”實在找不到撒氣的地方,只好拿馬桶湊合著用了。聶謹(jǐn)言坐在外室廳堂內(nèi)的木頭靠背椅上,足足等了小半個時辰,溫小婉這恭才算出回來,多虧得聶謹(jǐn)言有耐心,也知道溫小婉在恭房里跑不了,換個別人非得以為溫小婉掉恭桶里呢。溫小婉是一路風(fēng)似的氣出去的,回來時是扶墻回來的――沒辦法,蹲得太久,腿麻了。聶謹(jǐn)言聽到她拖沓的腳步聲,連忙迎了出去,溫小婉正螃蟹腿狀地緩慢移動呢,聶謹(jǐn)言一把撈起來她,把她抱進屋去。“究竟是什么惹得你不快,也犯不著用這種方式折騰你自己啊,”聶謹(jǐn)言心疼得不行,做為一本里才存在的封建制度下的古代人,聶謹(jǐn)言是沒有辦法理解溫小婉這種現(xiàn)代人特有的思考方式的――能在馬桶上決定出一大半兒的人生大事。“你都猜到了,你還問我?!?/br>溫小婉才不會相信,依著聶謹(jǐn)言的智商,會想不到她正因何而煩悶著什么的。“敏宜長公主說了……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話了嗎?”聶謹(jǐn)言遲疑的語氣,令溫小婉剛壓下去的火,又竄了起來。聶謹(jǐn)言憑什么就斷定敏宜長公主不會說什么難聽的話呢?他們之間竟有這么了解信任了嗎?溫小婉又酸了上來,在聶謹(jǐn)言的懷里撲騰起來,要跳下去,聶謹(jǐn)言哪里能讓,緊緊地箍住她,“她真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話嗎?”低沉的語調(diào),已然帶了冷氣。“是啊,她說我不守婦道,就差點著我的鼻了說我對不起你,說我勾引別的男人了。”溫小婉這話形容得雖是粗俗直白了些,但敏宜長公主那番話就是這個意思了,溫小婉覺得她自己可沒有搬弄是非,她只是在陳述事實。聶謹(jǐn)言周身的氣息,瞬間極轉(zhuǎn),幾乎降到了北極冰的度數(shù),肅然的面孔,板成一朵冰花,“她是這么說的?”被他摟在懷里的溫小婉,正貼著他,避免不了被霜凍了一下,卻沒忘記快速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br>聶謹(jǐn)言斜長飛揚的劍眉,攏到了一處,攏出了一片陰郁。他不由得想起他第一次與敏宜長公主見面的情景,那時他八歲,敏宜長公主一定不會記得了,那是敏宜長公主的周歲宴,他們聶家還沒有被牽連進三王謀逆案,遭受滅門之禍時。敏宜長公主的生母慶貴妃正得寵時,敏宜長公主的周歲宴,辦得闔宮上下皆歡慶,他的父親算是先皇伴讀,得了一個可帶家屬進宮的好獎賞。那時他雖然還小,卻懂得了不少規(guī)矩,跟隨在他父親的身后很有些儒雅少年的模樣了,站在滿列的朝賀大臣里,也不太失態(tài)。大臣們挨個說賀喜話時,他遠(yuǎn)遠(yuǎn)瞄見了一眼被抱在襁褓中的小敏宜。他的眼神剛落地去,就聽到那小小嬰兒一連串的笑聲,瞬間蕩在吵鬧的大殿里,連先帝那般暴烈脾氣的人,都被她笑得開懷起來。聶謹(jǐn)言記那笑聲記了很久――原來嬰孩兒的笑聲是可以那般清脆動人的啊。聶謹(jǐn)言再見敏宜長公主時,早已經(jīng)是物是人非,他不再是跟在父親身后的儒雅少年,那個笑得很肆意的女嬰也已經(jīng)沒有了萬千寵愛。十六歲的敏宜長公主在寧佩宮里,因著一場傷寒無人理睬,險些要了小命,是聶謹(jǐn)言安插在寧佩宮的探子報給聶謹(jǐn)言后,聶謹(jǐn)言才記起他很多年前,還為這位公主慶過生呢。那是聶謹(jǐn)言難得的美好時光里,甜潤的記憶。為了這點子記憶,聶謹(jǐn)言派去了兩名宮女,以及一位御醫(yī),算是救了敏宜長公主一命吧。偎坐在聶謹(jǐn)言懷里的溫小婉,耐不住聶謹(jǐn)言這么久的沉默,她一眼就看出聶謹(jǐn)言這份寒意是深陷在記憶的空間里,不好自拔了。她張嘴就朝著聶謹(jǐn)言的臉頰咬去,聶謹(jǐn)言吃痛不在回想時,臉頰上已經(jīng)有一個淺淺的牙印了。溫小婉雙眼皮都要瞪出三眼皮了,嗷嗷叫著,“她是不是喜歡你?你說,你是不是喜歡她?啊,啊……”聶謹(jǐn)言露出一個糟心的表情,無奈地嘆道:“你胡說什么,敏宜是長公主……”溫小婉更誤會了,“長公主怎么的了?她長得那么好看……”她原先那時空就有公主和宦官的,別以為她四六不懂,這點歷史她還是知道的。聶謹(jǐn)言簡直不知道用什么語言,來表達他心里滔滔洶涌的窘迫了,他本能地說:“她哪兒有你好看……”“???”溫小婉的眼睛都豎起來了,快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