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4
覽,你個死太監(jiān)……”溫小婉聲嘶力竭地喊著,眼淚奪眶而出,劃動著水面的那只手臂,卻更加用力了。她不能停下來,稍稍的放松就可能使她和聶謹言陷入永恒的黑暗里,她寧愿摔死,也不要在這里喂魚吃。“你……你敢……”溫小婉游出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身后傳來聶謹言氣若游絲的聲音。那一刻里,溫小婉覺得身上那點快要被消耗光的力氣,又重新滿血了,戰(zhàn)斗力瞬時滿格。“你看我敢不敢,聶謹言你給我挺住了,我會把你帶到岸上的,你相信我,我鳧水和水鴨子似的,可好可好的了……”眼淚就那么不爭氣地流淌了滿臉。溫小婉知道聶謹言不會游泳,別說在里,只說這一時空里,生在北方,又是聶謹言這種背景的人家,也沒有幾個會游的。所以,她的手才會死死地抓住聶謹言,生怕手一滑,就把聶謹言徹底沉底了。身后又沒了聶謹言的動靜,溫小婉也不說話了,她咬著牙向前游著。也不知道這個水潭到底有多大,哪邊又是岸,一眼望去茫茫都是水,看不到邊際。溫小婉有些急,她清楚自己的實力,憑著她的小身板,在這種水潭里堅持不了多久,何況還帶著一個一點兒不識水性的聶謹言,長久戰(zhàn)是打不了的,必須在短時間里,想出辦法來。但舉目望去,全都是水,就如之前在懸崖處一般,根本沒有可以借力逃命的東西,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溫小婉就這樣往前劃著,不知劃了多久,不知到底劃到哪里,連視線都已經(jīng)開始模糊,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似乎前生今世都在這時,化為虛無,惟一記得的只有身后她絕對不能松手的聶謹言。當眼前的白茫茫變成黑乎乎時,溫小婉覺得有什么東西狠狠地刮破了她身體某個部位,她聽到了衣料破碎的聲音,這是她最后一點知覺,很快,意識就徹底消失了。溫小婉的意識并沒有失去太久,只有幾個時辰。等她睜開眼睛,她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在水潭里面了,不知是她自己游上來的,還是被水流沖擊上岸的,總之,她趴著的地方是一片碎石灘,而她抬眼望去,滿天稀疏的星星,已被東方微露出的魚肚白沖得越發(fā)淺淡,似乎轉(zhuǎn)眼即逝。天快亮了。溫小婉努力地掙動了幾□體,只覺渾身酸疼,好像剛經(jīng)歷了一場凌遲大刑,根本動彈不得,更別說翻身了。“聶……聶謹言……聶謹言……”溫小婉強撐開干啞得要淌血的嗓子,連續(xù)喚了幾聲聶謹言的名字,都沒有人應(yīng)她,而她拉著聶謹言的那只手臂,因著用力過猛,已經(jīng)僵硬得一點知覺都沒有了,維持一個姿勢,幾乎到麻木。別說能不能感知聶謹言的存在,就連感知一下她自己,都感覺不真切。溫小婉有些急,也是趁著這股子急勁,竟努力地把身體翻了半個過來,另半邊卻怎么也翻不過來了。她抻長了脖子往自己那邊身子處看,只模模糊糊的一眼,心口的慌亂就大定下來。她看到她被拉得脫臼的手臂,掛著另個人的半邊身子,那人挽在頭頂?shù)拈L發(fā),幾經(jīng)折騰已經(jīng)散落下來,披得滿身后背都是。那人的另半個身子還泡在水里。黎明前的黑暗,靜悄得無聲,溫小婉停止掙動后,幾乎可以聽到掛在她手臂的那個人,微弱的呼吸。極輕,細若游絲也罷,總是平穩(wěn)地呼吸著的。溫小婉忍不住抿起嘴,嘴角挑出一抹欣喜的笑容來,這個死太監(jiān),還沒死,真……真好啊。既然動不了,那就不動了。溫小婉決定她好好倒騰倒騰氣息,歇歇緩緩,等著天亮后,再動作。溫小婉再次趴在石子上面,好在這些石子常年被水沖刷,如鵝卵石般潤滑,到也不覺得如何硌得慌。夜幕之下,除了波光閃閃的河水,什么也看不清楚。溫小婉一點兒打算也想不出來,也不知道聶謹言怎么樣了,自己的手臂都被他拽脫臼了,想來聶謹言也受了傷。論體力,聶謹言比她好多了,可連著她都醒了,聶謹言還沒有醒,溫小婉直覺不太好,聶謹言受的傷不會輕的。總算挨天到天亮,溫小婉也緩過來些,她又試著叫了一聲‘聶謹言’,那邊仍沒有回答。溫小婉不由得心氣一沉,這么久了,還沒有醒,這該不會是撞成……她不敢再耽擱了,吃著勁,勉力把半邊身了撐坐起來。她只有一條手臂能用,另一條被聶謹言緊緊抱著呢。聶謹言昏迷著,整個人無知無覺,如石塊一般,好似沒有生命,只有抱著溫小婉的一只手臂,像是要與溫小婉的手臂緊緊連在一起似的,溫小婉想抽出來,卻怎么也抽不出來。聶謹言抱著是一股子死勁,而她的手臂脫臼,也用不上力氣。她坐起來后,只能慢慢往聶謹言身邊移,再用另一只能動的手,抱著聶謹言往她身邊拖。聶謹言身上那身素白色滾銀邊的錦服,經(jīng)過墜崖和墜潭,又有一些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波折,早已經(jīng)不復(fù)當初的華彩,濕淋淋的不說,還有好幾處已經(jīng)扯破。溫小婉查看了主要幾個部位,覺得大至還好,一會兒即使有幸,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也不會通過那幾個破裂的口子,覺出他們有什么不同的。這樣就很好。她要在聶謹言沒有自保能力的時候,盡可能地維護聶謹言心底最為看重的東西。最簡單的,如果此時聶謹言的褲子被刮壞了,她會毫不猶豫脫下自己的,給聶謹言換上。她不覺得走光算什么事,比著她以前穿的比基尼、超短裙,被刮破的腿子,那都算是保守派的,但聶謹言不同。雖然聶謹言從來不說,但溫小婉就是能感覺得出來,這人啊,太倔強、要強,還自尊得要命,眼看著快三十年,活下來沒累死,已是奇跡了。大致瞧過衣服后,溫小婉的手開始在聶謹言的身上摸了起來。特別純潔的,不摻任何顏色思想的摸。聶謹言到現(xiàn)在沒有醒過來,定是哪里受了硬傷。天亮后,溫小婉已經(jīng)瞧到聶謹言之前趴著的地方,有一小灘被河水沖得已經(jīng)淡了的血涸。這么從頭頂一直往下順著的摸法,直到摸到聶謹言的右腿時,停住了。這回不用摸了,直接去看,也能看得清楚了。聶謹言的右小腿骨折了,一根白色的骨頭已經(jīng)森森地捅破了皮rou,支了出來。溫小婉深吸了一口氣,額上的冷汗立時淌了出來。她的手臂脫臼,說來不算什么大事,接上就能好,但聶謹言骨折的腿……這個時空的醫(yī)療技術(shù)水平十分有限,何況他們現(xiàn)在處的這個地方,溫小婉只覺